足迹

这边李煜的事情,司马锐还没有静下心来,曼云便在门外唤着:“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青怜说的不错,姻缘阁的确是吕府最火热的地方,就这些对吕倾禾有这么一两个心思的人,姻缘阁若是不热闹,怕是也没有什么地方热闹了。

“流苏,你扶着夫人回云阁,曼云去把那件貂皮大衣拿来。”

吕倾禾站起身,套上一件外衣,司马锐微微皱了皱眉:“你要出去?天这么冷?”

“嗯,躺久了也需要走走了。”

司马锐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吕倾禾的想法,只有叹气拿起厚的大衣披在身上,陪着她一起去走走。

完颜堇坐在外厅也未等多久,吕倾禾便披着大衣走了出来,她比之前还要瘦了一圈,所以就算穿的再厚也看不出来,手里拿着碧玉的香炉,其实吕倾禾也并非是故意带着的,只不过这暖玉着实的让她手暖和,放这也是放着,不如带着。

“林生走后就在没去过湘西楼,听说我的事情都在楼里说成书了,倒要去听听看。”

吕倾禾摸了摸下颚,笑着说道,司马锐听着心里却不是很舒服,他知道,去湘西楼就意味着要见安子贤,安子贤如今已经和吕可柔成婚了,怎么说也是有妇之夫。

如今吕倾禾的行为越是让他猜不透了,原本以为和安子贤有交际只不过是为了气吕可柔,不过,如今吕可柔已经是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是嫁给了安子贤,说起来吕倾禾已经是完全没有对付她的必要了吧,那为什么还要和安子贤见面?司马锐真的是有点不明白了。

完颜堇倒是不介意,上了马车,到底是太子做的马车,车内很是宽敞,还有一个小暖炉,完颜堇一上车便把车上的毛毯盖在吕倾禾的身上,似乎是为了吕倾禾特意准备的,吕倾禾轻轻的笑了笑。

司马锐看着皱起了眉,忽然想起那日吕倾禾说过,自己很喜欢一个男子,温柔如水,轻言轻语,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这一个个好像都是完颜堇的标准,该不会……

司马锐更是紧紧的盯着完颜堇,他每次面对吕倾禾都是出于真心的笑容,该死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完颜堇感觉到司马锐的目光,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吕倾禾瞧了瞧司马锐。

“没有,只是很奇怪,你对倾禾似乎异常的好。”司马锐轻轻的说道。

听司马锐叫吕倾禾,倾禾,而不是表姐,完颜堇倒是有一点点的惊讶,不过见吕倾禾没什么反应,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

“莞莞的身子刚好,不能受冻,况且此次说起来莞莞也是为了我才会如此,我可不能忘恩负义。”

吕倾禾不再搭理这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握紧了暖玉,瞧了瞧帘外。

下了几天的大雪,大业如今已是银装素裹,一眼看去一片的雪白,她似得那一天,也是这个天气,漫天的大雪,就是不停,还有在她鼻尖的血腥味,是自己的,如今也是这么刺鼻,让她怎么也忘不了。

“到了,太子殿下。”

马夫唤道,三人纷纷下了马车,原本完颜堇要扶着吕倾禾下车的,但司马锐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一般,还未等马车完全停下,就已经拉着吕倾禾的素手,走下了马车。

抬头看了看湘西楼的牌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真的林生走了之后许就不来了。

“二小姐,您来了,恭候多时了,黄金座位已经给您备好了。”湘西楼的老板匆匆的从里屋走出来迎接。

除了吕倾禾,完颜堇和司马锐均是一愣。

“多谢。”

完颜堇这才有点意识到,吕倾禾来湘西楼似乎是别有用心的。

远远的就瞧见安子贤一身墨绿色的袍子,坐在第一排的黄金座位,边上是空着的位子,不等完颜堇反应过来,吕倾禾已经迈步坐在了安子贤的身边,端起一边的茶盏,喝了起来。

安子贤微微一笑:“可好久未瞧见郡主了。”

“应该要叫妹妹了吧,你倒是积极,知道今日说的是我的故事?”

完颜堇和司马锐依次坐在一边,瞧着吕倾禾嘴角扬起的一抹淡笑。

只听啪的一声,纸扇一合,清脆的声音,台上的人轻抿了一口茶,有声有色的说了起来,虽然有些添油加醋,不过大概情况是不差的,安子贤转头看了看吕倾禾,她漾着笑,似乎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依旧苍白,惹得人怜爱罢了。

芙蓉坊的雅座,就在湘西楼的对面,恰好可以瞧见进进出出的人。

芙蓉夫人原名是曲芙蓉,这茶坊她是白手起家,用她的二尺款肩膀活活扛起来的,有如今的成绩,不仅仅是靠着完颜烈的常来,更是因为她的一手好手艺。

完颜烈一如既往的坐在雅座,刚好瞧见完颜堇和吕倾禾,吕倾禾的身子虽然是好了,可见她的脸色依旧没有很大的好转,心里自然也不是一个滋味。

“五殿下,这茶凉了,奴家再帮你续一杯吧。” 芙蓉夫人的声音很是柔和,听着也觉得是一种享受,这也是完颜烈喜爱这里的原因之一。

“本殿认识的一位女子,茶艺比你还要好上几倍,芙蓉,你可有竞争对手了。”完颜烈勾起一抹微笑。

曲芙蓉微微一惊,这大业,她的手艺敢说二,没有谁敢说一的。

“想必是郑家小姐了?郑小姐为了五殿下你,可真是叫奴家都佩服了。”

要说和完颜烈关系好的女子,怕是非郑雪再无其他人了,曲芙蓉心里知晓,郑雪对完颜烈的感情,怕是瞧过的人都会明白的。

哪知完颜烈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女子虽然为几个皇子都倒过茶,可就本殿只尝过一回,就连六殿都喝过三回了,她怕是故意。”

曲芙蓉瞧着完颜烈的神情,此时又是一惊。

她从未见过完颜烈发自内心的笑过,可此时的完颜烈却有着魅惑众生般的笑容,而这笑容竟让她瞧见了,可说是万幸,曲芙蓉说起来也是在感情路上跌到滚爬而来的,瞧着完颜烈的深情,便知道完颜烈已是跌入了感情的深渊,虽不知那女子是谁,且说可以驾驭的住完颜烈的女子,她不得不对此女子敬佩万分。

郑雪纵然是和完颜烈发小,可终究完颜烈是不会被她所驾驭的。

想到这里曲芙蓉算是明白了,缘分二字还是深不可测的。

忽然,完颜烈站起身子,嘴角带着微笑说道:“吕可柔来了,看来是有好戏瞧了,芙蓉咱们去对面的湘西楼,也让你瞧瞧那比你手艺还好的女子。”

能见到完颜烈第一次夸赞的女子,曲芙蓉自然是愿意的,跟着完颜烈便来到了湘西楼。

这手边的半盏茶还未有喝完,门外便传来女子刺耳的尖叫声。

“啊————”

一声尖叫,众人纷纷转过头,吕倾禾却没有,她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不必回头,就凭她这么些年和吕可柔的交集,也知道这声音是她的。

吕可柔已是人妻,穿着发髻已不同往日,发髻全数都挽了起来,一件深黄色的裹袄倒是映得肌肤姣好,微施粉黛,也是温柔如水,端庄贤淑,可偏偏刚才的一声尖叫,划破了湘西楼的寂静,就连站台上的说书人,都微微一颤,不敢说话。

再看去,吕可柔大步流星的走到安子贤面前,又瞧了瞧身边的吕倾禾。

“大姐,许久未见倒是精神不少。”

话音刚落,手边的半盏茶已被吕可柔举起,啪的洒在吕倾禾的脸上。

完颜堇刚要起身,身边的司马锐便拦了下来,摇了摇头。

吕倾禾的性子他知道,向来不喜欢别人干预,尤其是对吕可柔,不用他们二人出手,安子贤也绝对是胳膊肘往外拐的。

湘西楼一片喧哗,却都微微屏住一口气。

吕倾禾淡然的伸出衣袖擦拭着脸上的茶渣,眉宇之间有些愤怒。

而吕可柔此时比她更加的愤怒。

“吕倾禾,在吕府不要脸也就罢了,在外也不知道收敛,此时我已是安家的少夫人,安子贤的正妻,就算子贤要纳妾,也绝对不可能是你,你几次三番的勾引子贤不成,他可是你姐夫,你竟也下得了手。”吕可柔张红着脸,眼眸瞪得老大。

安子贤啪的拍桌而起,看着吕可柔是怒不可遏。

“吕可柔,大庭广众之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姻缘郡主也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侮辱。”

姻缘郡主的名号一出,湘西楼就变得更加的呱噪,凑上前来看热闹的人更是滚滚而来。

吕倾禾挑眉看向吕可柔:“大姐,你出嫁那一日我又不是不在,你是安家少夫人我又怎会不知,你说我勾引姐夫我可就要问一问你了,这大业怕还没人不知,我和姐夫只是交好的好友,就算不是好友,这勾引二字,不知道你是从何得来?”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愤怒,安子贤瞧了瞧她,知道此时就算自己不帮着说话,吕可柔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也便安静的站在一边,不过他已经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吕倾禾一边。

“从何得知?今ri你难道来湘西楼只是巧合?这湘西楼的老板说恭候多时只是巧合?你莫要辩论,若不是你约好与子贤在此见面,难不成是偶遇?”吕可柔对着身后的湘西楼老板唤道:“金老板,你可又说过恭候多时这四个字?”

金老板悠悠的走上前:“确实说过。”

“你瞧,你中毒静养,怎会好好的来听书?”吕可柔说了一堆,让吕倾禾的头都有些犯疼。

对着金老板挥了挥手,金老板赶紧的小跑上前:“郡主。”

“话要说全了,说给我大姐好好听听,我为何来此?”吕倾禾说着,悠然的坐回了位子,单手支撑着额头,显得有些不耐。

金老板弯了弯腰说道:“是,郡主,安少夫人,是这样的,今日莫先生说书,说的是郡主与笙月公主之事,莫先生特意派人上姻缘郡主的阁里请姻缘郡主,前来听坐。”

莫先生,也就是此刻在站台上说书的男子,眉清目秀倒是个刚学说书不久的男子。

“的确是如此,在下刚来不久,说起郡主与笙月公主之事,怕有些不妥,这才请郡主前来。”莫先生温和的说道:“若是知道会惹得如此不快,这,在下说什么也不会如此呀。”

吕可柔显然是没有当一回事,依旧是恶狠狠的等着吕倾禾。

吕倾禾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开口道:“大姐这十几年的书也不知道是读到哪儿去了,就算没有读书,这婚前总会看《大业贤妻律》吧,里面可是清清楚楚的记载了该如何做一个贤妻,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第十页的三十八条说道:凡无事生有,为妻不贤者,自不得与夫君争执;第十六页的五十条说道:众目睽睽,且不予夫家颜面女子也,逐之。”

见吕可柔脸色刷的一下变苍白了,她摇了摇头:“大姐若是听不懂,妹妹可以解释与你听来,这既然作为人妻,自当是服侍夫君,孝敬夫家,信任夫君为先,在夫家要勤劳,这后院之事可不是一会儿功夫就解决的,可如今你瞧,姐姐你极不信任你的夫君,既然怀疑你夫君,还是与你的妹妹,这当真是违背了《大业贤妻律》了吧,再加上你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你夫君的颜面,这安家的面子丢了,吕家的面子也不得存了,都说家事要私下解决,这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姐姐你都不能私下解决吗?照此,你夫君完全可以给你一个为妻不贤的罪名,休了你。”

休了你。

这字字入针尖,刺上吕可柔的心,吕可柔的脸色苍白的吓人,瞧着安子贤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更是腿软的退后了几步,她是派人跟着安子贤,跟着的人告诉她,说安子贤与吕倾禾在湘西楼会面,掌柜的也说了恭候多时,正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捉歼在即,让吕倾禾永世不得翻身。

可如今,不得翻身的,却是她。

“子贤……”吕可柔颤抖这双手,瞧着安子贤,安子贤已是脸色难看至极,撇过头去不瞧她。

“扶着安少夫人回去,家事还是回去解决的比较好,如此丢人现眼,我可是不想再了。”安子贤大袖一挥,冷哼一声,身后的随从上前一步,扶着吕可柔,出了湘西楼。

众人都知道,吕家二小姐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姻缘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素未蒙面,可这九国美人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完颜堇知道这吕倾禾若是发了怒,谁也不能阻止半分,而且会让惹怒了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此次的吕可柔实属是自找苦吃,湘西楼陷入了寂静。

门口的完颜烈看着喝了一口茶的吕倾禾,笑了,对着身边的曲芙蓉说道:“就是这能说会道的姻缘郡主了,这女子呀。”

曲芙蓉原本就被吕倾禾的一番话震惊了。

完颜烈这么一说,更是让她对吕倾禾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一看,完颜烈已经缓步的上前。

吕倾禾微微转过头,瞧着完颜烈笑着:“这不是五殿下吗?”

曲芙蓉跟上脚步,在大业瞧见完颜烈还能如此神色自若的女子,吕倾禾还真是头一个,就连她曲芙蓉瞧见了完颜烈,都被他迷得是有年头转向,要知道曲芙蓉比完颜烈整整大十岁。

完颜烈笑着开口:“瞧着郡主今日是没心情继续听书了,不如去芙蓉坊喝杯茶,暖暖身子如何?况且,郡主的衣裳也湿了,这么会去怕是对身子不好。”

吕倾禾也没想要拒绝,点头便答应了。

曲芙蓉很少有素色的衣衫,只是她的年纪很少有适合吕倾禾穿的衣裳,不过虽然吕倾禾才十岁出头,个子却比正常女子高出几分,所以曲芙蓉稍年轻时候的衣衫也算是勉强能穿。

“委屈郡主了,莫要嫌弃才是。”

吕倾禾瞧了瞧曲芙蓉,笑着说道:“多谢姐姐才是。”

其实上一世,吕倾禾和曲芙蓉是异常的熟,虽然曲芙蓉和完颜烈的关系很是不错,但是曲芙蓉却是个执着自我的女子,完颜烈为了喝上她的一口茶,召她入宫,封了妃子,她和曲芙蓉也是玩的交好,郑雪进宫之前,曲芙蓉将所有的茶艺都交给了吕倾禾,可说这茶艺而言,曲芙蓉是她的师傅,可没过几日,郑雪进了宫,曲芙蓉便落水而亡。

这是谁所谓,想必就算吕倾禾不说,各自心里也是明白的很。

一件橘粉色的裙袄,衬得吕倾禾的气色也稍稍好多了。

跟着走进雅阁,几人的眼前均是一亮。

完颜堇笑着开口:“记得莞莞你穿着亮艳的衣衫,是在安兄成婚那日……”

说着瞧了瞧吕倾禾未有生气,这才叹了一口气:“莞莞你莫要往心里去了。”

“怎会。”吕倾禾笑了笑坐在靠近暖炉的位子,手里握着暖玉。

她如今怎么会生气呢?要生气的也是吕可柔。

“听闻五殿下说,郡主你的茶艺可是绝世仅有,今日能见到郡主,也是三生有幸,不知郡主今日可否让奴家见识见识?”芙蓉夫人的声音柔柔的,这句话说上几百遍也听不腻。

郑雪厌恶的就是这一点,因为每次完颜烈都喜欢同她说话,可吕倾禾就很是喜欢。

“五殿下是过奖了,这茶艺再好怎会有姐姐你的好呢?此次来是喝茶的,那自然是喝姐姐你泡的茶咯。”

吕倾禾微笑着,与刚才在湘西楼咄咄逼人的女子判若两人,曲芙蓉一度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在湘西楼看错了。

“既然郡主如此说,那奴家便献丑了。”说着,曲芙蓉起身走到一边,摆弄起了茶具。

完颜烈正有些可惜,又喝不到吕倾禾的茶,心里正不是个滋味,瞧着吕倾禾手中的暖玉,又瞧了瞧她的脸蛋,心里顿时有些暖暖的。

“今日沾着五弟的光,才能喝到芙蓉夫人亲手泡的茶,若是平日里呀,可是见不到芙蓉夫人的真容。”完颜堇笑着说道。

“怎不见六殿下?”吕倾禾看了四周开口问。

完颜烈微微叹了叹气:“贤妃如今降了锦昭仪,二皇姐也去了,六弟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着,原本着,今日唤他出来的,也好透透气,换换心情,可谁知锦昭仪抱着二皇姐的遗体,死活就是不让下葬,皇上为此也在头疼着,这若是耽误了下葬,二皇姐的遗体可就要溃烂了。”

吕倾禾微微的点了点头,即人均是默不作声,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

完颜烈瞧着吕倾禾又说道:“这件事情,郡主你就莫要再往心里去了,本来皇上就已经打算要处罚二皇姐了,二皇姐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说着,曲芙蓉将茶盏一杯一杯的放在众人面前,吕倾禾将暖玉搁在双腿上,端起茶盏,竹叶清香扑鼻而来,好闻是好闻,就是没有司马锐泡的好。

吕倾禾看了一眼司马锐,司马锐也正好瞧着她,两人对视了一下,均是会意的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此时的曲芙蓉,还未有将竹叶茶参悟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还尚有欠缺。

不过这个味道却是让吕倾禾有些怀念。

“五殿下,郑小姐来了。”门外的人唤了一声。

完颜烈嗯了一声,门便就推开了,郑雪穿着一件草绿色的衣裳,瞧着这么多的人,微微一愣,才缓步走来。

“五殿下,太子殿下。”郑雪行了行礼,便走到吕倾禾身边,微微屈了屈膝:“郡主好。”

吕倾禾淡淡的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并未出声,郑雪也就自然的坐在了完颜烈的身边。

完颜烈瞧了瞧吕倾禾的表情,他感受得到,吕倾禾对郑雪没什么好感,不过是为何没有好感,他也完全说不上来。

“不知五殿下你约了郑小姐,我们也就不叨扰了,姐姐的茶很是爽口,可要多谢姐姐的衣裳了。”说着吕倾禾放下喝完的茶盏,拿起腿上的暖玉,便起了身。

司马锐听着也搁下了茶盏,起身拿过吕倾禾的貂皮大衣为她披上。

完颜烈急急的站起了身子,挽留到:“反正回去也无事,何不多喝两杯,况且外面还冷得很。”

郑雪瞧着完颜烈,厌了一口唾沫,近日完颜烈总是送些亲手雕刻的玉饰,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虽然完颜烈很喜欢雕些玉饰,但是说实话的话,她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就好比吕倾禾此时手中的暖玉香炉,怕是大业绝无仅有的了,完颜烈煞费苦心的让卫衣去寻暖玉,亲手雕刻了香炉。

她想着心里就开始发酸,只不过为了完颜烈日后的道路平坦无阻,她必须要忍气吞声,看着自己爱的人为吕倾禾花费心思。

“这可不好,原本我与易晋来就是听书的,来芙蓉坊喝茶完全是一个意外,况且我身子还未痊愈,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日后若是无事,再与五殿下你聚一聚吧。”吕倾禾拒绝道。

郑雪皱了皱眉头,若是吕倾禾与太子的关系靠近,完颜烈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郡主,其实无碍的。”郑雪开口说道。

“说的也是,五弟你与郑小姐好生的喝茶吧,莞莞身子未愈,回去也要喝药才是。”完颜堇瞧出吕倾禾是不想继续多留,也便站起了身子。

完颜烈只能看着几人走出芙蓉坊,曲芙蓉瞧着完颜烈,又瞧了瞧郑雪瞧着完颜烈的神情。

这吕倾禾是个可人儿,看的初郑雪有情与完颜烈,所以才要走,不过却让完颜烈是伤了心。

郑雪也坐了没多久,见完颜烈不怎么开口说话,心情并非是很好,便也离开了,曲芙蓉这才站在一边轻声提醒道:“郡主可不是笨的女子,郑小姐对你一往情深,可是谁也看得出来,怕是有郑小姐在,郡主是不会与你在一起了,五殿下,你自己也要好生的斟酌,郑小姐与你青梅竹马,一同长大,郡主不过是几日交情,虽然郡主的确是罕有的女子,可五殿下,这婚姻大事,岂非儿戏。”

被曲芙蓉这么以提醒,完颜烈才恍然大悟,之前在五皇子府上,吕倾禾瞧见郑雪时候,神情就完全变了,今日也是如此,若非是因为郑雪,怕是吕倾禾早已经跟了自己,又怎么会跑去和完颜堇在一起。

说起完颜堇,他如今也是勉强赔笑,他与完颜真二人砍了不少他手下的众将,损失惨重,也不只是完颜堇开了窍,还是吕倾禾的本事大,自完颜堇和吕倾禾亲近了,他的脑袋也令光了不少,这可是哥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