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哼,什么院子里几乎都是他的人,真是够牛叉的。”鸦羽一边拖着这昏迷中的男子,一边不屑的翻了下白眼。

“有的人就是喜欢装牛叉,这不是没办法,得让我们替天行道吗?”黑鹰补充着,回过头去看了一地横七竖八的侍卫,不错,院子里几乎都是陈助的人,只是他的人三两下就被黑鹰与鸦羽搞定了。

两个人得意的对视了一眼,却发现一旁的司徒宝宝正捣鼓着什么。

一股奇异的淡香传来,“宝宝,你在做什么?”

只见那一脸奸笑的小女子回过头来,她的眼中放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怎么,你们也想试试?”

一盒晶莹剔透的软膏被推了出来,黑鹰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挖了一点点,嗯,冰冰凉凉的,好奇怪的感觉。

“宝宝,你该不会是打算给他疗伤吧?”

司徒宝宝十分认真的歪了下闹到,“好像,是这样的。”

“什么?!这个混蛋,我都恨不得……你怎么能给他疗伤呢?!”鸦羽差一点就蹦起来,一想到这个人方才还想摸司徒宝宝的脸,准确的说是县主的脸,他就恨不得将陈助揉圆搓扁!

“怎么说他也送了我一份大礼,不回礼的话实在不是我的风格。鸦兄,你知道这附近比较有名的花楼吗?要有出众的男倌!”

“……”鸦羽不由得一愣,宝宝不问黑鹰偏偏问他,难道是自己给她的印象就是喜欢逛花楼的?咳咳……虽然以前是风流了点,但那都是逢场作戏,如今的他早已经改邪归正了。

可是,司徒宝宝那无比期待的小眼神却让鸦羽无处躲藏,最后,娃娃脸丧气的垂下了头,“好吧……”

……

粉色帷幔轻轻飘荡,一双冰凉的素手让榻上昏迷的男子有了些许的知觉。

朦胧之中似乎有人在扯他的衣带,是……是玉儿小姐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不一会儿,他便觉得一股莫名的燥热渐渐侵蚀着他的全身。

“玉儿……”

一把抓住那不安分的小手,引来一阵娇笑,朦胧之中好像看见了一张素净的小脸,如此的陌生,但是潜意识却告诉陈助,这是一个美人儿,只是,为什么不是玉儿呢?

“呵呵,大爷真是心急呀!”

这声音在他听来也是那么的别扭,虽然柔情似水,就好像在他有些涟漪的心湖上吹起了阵阵轻痒。

“这芙蓉膏,定能为大爷助兴……”

芙蓉膏?什么芙蓉膏?

腰下一阵冰凉,窗外吹来的寒风让陈助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奇怪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是身旁的那人却没有停止动作。

“你……做什么?”

虚弱的声音传来,床榻上的人娇羞一笑,“当然是伺候大爷了。”

门外,两名龟奴听着里头传来的些许动静,暧昧的对视了一眼,啧啧啧,这人可真有派头,出手又阔绰,居然一下子就包了他们楼里的第一青魁三夜,要知道那得好几百两呢。而且还自备了药膏,这专业的水准一看就是常常出入高级场所的。

哪知道,屋里头居然传来了杀猪般的尖叫声。

“你……你……”

“大爷别动,一会儿就会觉得冰凉冰凉的。”

“你——啊——”

哎呀妈呀,咋这么大动静呢?两人嘿嘿的笑了笑,难道他们的第一青魁玩了新鲜的花样?不然那位客官怎么像是新手似的。

而另一头。

陈守忠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得力助手不见了,司徒宝宝顶着县主的那张脸,满是犹豫。

“玉儿,发生了何事?”

“义父,助大哥的事情,玉儿不知该讲不该讲。”

轮椅上的男子显得有些狐疑,陈助向来谨言慎行,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吧。”

“助大哥今日问我,县城之中可有比较登得上台面的花楼,他说玉儿这里有这么多的美男,他看着也觉得新鲜……”

此话一出,陈守忠立刻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自己今日还交代了他要去办的事情!而且,他什么时候也好上这一口了?!

司徒宝宝看着对方眼中的怀疑,“玉儿是担心此事传扬出去,会坏了义父的名声,因为……因为助大哥没有带银子!”

没带银子逛花楼,在县城这种地方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要出名的!毕竟这种小地方的百姓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得了理儿便会变换着花样来泄气。陈守忠的心里咯噔一声,如今可是关键时期,他该不会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吧?!

“在哪间花楼?!”

……

一双大手紧紧的钳制住了那男倌纤细的脖颈,陈助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满是狂风暴雨,如今他身上的力气渐渐回来了,可是清楚的记忆让他知道这简直就是他的奇耻大辱!

“大……大爷……”

“给我去死!”轰的一声,他居然一把将那衣衫不整的男倌给丢出了房门,门口的两名龟奴被砸倒在地。

“哎呦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一名老妈妈惊恐的冲了上来,在看见地上疼得喋喋直叫的男倌之后心疼不已,这可是她的摇钱树啊!“客官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伺候得不好,也不能这样啊!往后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陈助气得整张脸都狰狞了,他双腿一动,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刺痛再次让他抽动了五官。“滚,都给我滚!”

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名男倌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自己身上那么多的淤青?!还有……还有身下那奇怪的感觉,一种惊恐与耻辱就好像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

“滚?!客官,你可是点了三夜的,银子还没付呢!”

原本看将他送来的人都是衣冠体面,心想着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所以老妈妈为了接这笔生意就没有先让他掏银子,而现在这样,他不但伤了自己的人,还让他们滚,这是想要吃免费午餐的意思?

“去你的银子,我,我要杀了你们,杀光你们!”

此刻的陈助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真实本性,不过那老妈妈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种想吃霸王餐的人她见得多了。

“来人啊!”

立刻,有数名肌肉发达的打手跨了进来,“将他给我绑起来!”

“你们敢!”

轰轰轰,那杂乱的脚步立刻将他围住,看着那一身黝黑肌肉,凶神恶煞的打手,陈助想要先下手为强,不想自己身上伤痕累累,还无法使出力气,很快便被他们抗了起来。

老妈妈面容抽搐,如果不好好惩治这个人,往后她还要怎么在这一带混?!

“给我丢进猪笼里,游街!”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糟糕,差一点就将义父的名字说出来了。

这群打手们立刻将陈助抗下了楼,整个花楼因为方才的动静挤满了围观的人,一名浑身青紫且衣衫不整的男子被这么抗了出来。

“大家看看啊!这人想要吃霸王餐,现在就将他拖出去游街示众,我倒是要看,往后还有谁敢来我这里吃霸王餐!”

陈助当下便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丢进了脏乱狭窄的猪笼里架上了马车,打手们七手八脚的拔掉了他的上衣,忽然就看见他背上写着的两个字,“牛叉!”

“让你牛叉!”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重重的一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街道两旁围满了百姓,呵,他们县城里许久没有出现吃霸王餐的人了,一时间热闹了起来,陈助死死的瞪着那些指着他狂笑中的百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滚!”

“哼,吃霸王餐还嚣张!”一颗臭鸡蛋迎面丢了过来,啪的一声蛋黄蛋清流得他满头都是。

烂菜叶,烂西红柿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很快陈助便被埋没在一堆垃圾集中。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奴才方才看见,看见……”一名家丁匆匆来报,陈守忠顿时一惊,“看见什么?”

“看见陈大人被押着在另一条街上示众呢!”

什么?!

此刻的陈助已经被臭鸡蛋砸得头昏脑胀,视线也是一片模糊。

马车突然悠悠停止,几名魁梧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打手肌肉一横,“什么人,敢拦我们的马车!”

一锭金子被丢了过来,那名便衣侍卫什么也不多说,“放人!”

金子?!打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跑回去禀告了那名老妈妈,很快陈助便被放了下来。

“嘿嘿,早给银子不就好了吗?回头都是客,公子下一次要是带足了银子,欢迎再光顾啊!”

侍卫抽动着眉毛,四周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再看着那一身狼藉的陈助,一时间,他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形象一落千丈。

一辆马车早已经在不远处等候着,陈守忠知道万万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人和县主府有关系,便打算悄悄将人送出县城。

不想陈助刚被抬上了马车,就有名小龟奴跑了过来,“客官,别忘了您的芙蓉膏啊!”

眼前的陈守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知道什么是芙蓉膏,这个陈助,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咔嚓一声,他将手中的芙蓉膏塞进了陈助的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