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司徒宝宝阴沉下了脸,眼前这黑蒙蒙的一片确实让她望而却步,特别在她看见了几只蜜蜂停留在那些摄魂花瓣上,竟是令娇艳的花瓣瞬时出现了无数的小黑点,当下她干干的笑了笑后退了几步。

“要不要玩得这么大啊?”变态国师果真是把这里当成动物园了,就不能养点小白兔大河马什么的吗?

嗡嗡嗡……

集结在一起的蜜蜂们嚣张的煽动着翅膀,见眼前的女子不敢靠近,更是得意的变换起了队形,一会儿排成“S”形,一会儿排成了“B”形。

“……”丫的!不带这样的,连蜜蜂都懂得骂人啊?!

月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竟是单手撑着头一副完全不担心司徒宝宝逃走的模样,他微微笑了笑,“看在你长得挺可爱的份上,大哥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挖洞逃走,因为这里已经被毒蛇包围了。”

上有蜜蜂,下有毒蛇,司徒宝宝这是插翅也难飞!

正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小女子僵硬的回过头来,那个变态国师也太看得起她了?!不知为什么动物们就是这么喜欢她,但是这些动物可不包括毒蛇……

许久之后,四周没有了动静,原本轻闭着眼的月缺直起身来,该不会被吓死了吧?呵呵,怎么可能,要死的话早就被嗜猎吓死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人呢?!”他转过头去,可是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地上一行爬行过的痕迹,哪有那小女子的身影,连同那只双头犬一起凭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丫头不要命了?!

而另一头。

小河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她的头顶上盘旋着那一团团的黑色蜜蜂,两岸是神出鬼没的毒蛇群,唯独这水里……

嘿嘿,变态国师干嘛不干脆在河里养几条鳄鱼或者食人鱼呢?果真上天无绝人之路。

哗哗哗……

一阵轰鸣声渐渐靠近,司徒宝宝猛地探出头去深吸了口气,疑惑着这声音的来源,渐渐的水流变得湍急起来,司徒宝宝觉得四肢有些跟不上节奏,身子竟是被卷进了那水流之中难以控制。

前方飘起一阵水雾,司徒宝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视野被拦腰截断,那轰鸣声就是从前面的断层传来,满天的水雾好像在叫嚣着那里的陡势,呆愣的小脸瞬时反应过来。

她第一次看见变态国师的时候,似乎是在一条瀑布下,而这里,好像就是上游……

“……”小小的脑袋有那么几秒钟的当机,她她她她……这是要让她来一次大蹦极吗?!

哗的一声,司徒宝宝疯了一般在水里挣扎了起来,心中已经将紫烨问候了一百零一遍,丫的,这是要断她生路的节奏吗?!

然而,正当她狰狞的能逆流而上之时,司徒宝宝眼尖的瞥见了岸边的某棵大树上,一个巨大的蜂窝挂在树梢,无数的黑色蜜蜂围绕着,而岸边,一根粗壮的树枝赫然就在眼前。

生死之间,司徒宝宝灵机一动朝着那截树枝游了过去,冲着天空大喊一声,“小灰!”

“汪汪!”

那魁梧的双头犬立刻从某个方向狂奔而来,挥舞着的大舌头甩着口水,目标是司徒宝宝手中的树枝。

“去吧!乖狗狗!”

忽的一下,司徒宝宝手中的树枝准确无误的朝着那蜂窝飞去,砰地一声巨响,那蜂窝晃了晃便掉到了地上,引得黑蜂群一阵狂乱。

双头犬如雷电一般疾驰而来,竟是张开两张血盆大口咬住了那个蜂窝。

咔嚓一声,蜂窝裂成了两半,金黄中泛着幽光的蜂蜜从蜂窝之中流了出来,而拿群黑蜂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地盘被带走了,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司徒宝宝分明看见了那一个“?”形。

“嗡嗡嗡……”这声音突然之间放大了数倍,这群黑蜂立刻扑腾起了翅膀朝着双头犬逃走的方向紧追而去。

然而,岸边的毒蛇们竟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纷纷退避开来,特别是地上的那一滩蜂蜜四周,毒蛇们不断的后退着,仿佛十分惧怕。

司徒宝宝眼前一亮,变态国师养的蜜蜂酿的蜜,一定非比寻常!看来她又要捡到好东西了。

地面轻轻的震动着,正在四处寻找司徒宝宝的月缺疑惑的抬起头来,地震?!

然而,那轰鸣声越来越近,直到不远处那硕大的两颗脑袋狂奔而来,月缺一时间腿都软了,“嗜猎

,别,别过来……”

那双头犬哪里理会他的话,只听“汪汪”两声,强有力的后腿一蹬,那巨大的阴影从月缺的头顶上掠过,而两半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正好落入了月缺的手中。

“……”这是,什么?

密密麻麻的窟窿,奇怪的手感,难道这是嗜猎的新玩物?

然而,后面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压力渐渐逼来,月缺后背一僵,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缓缓的转过身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蜜蜂竟是在他的跟前停住,它们不断的变换着队形,最后变成了一个“!”,然后又变成了一个箭号,那箭斗毫不犹豫的指向了他!

“……呜哇——”

林中传来这鬼哭狼嚎的尖叫声,震飞了一群山中鸟。

纳兰天麟眼神一冷,他的头微微撇向一边,及时躲过了从大雾之中飞出来的银光。那暗器叮的一声扎进了身后的树皮,瞬时冒出了乌黑色的液体,传来吱吱吱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青烟。

“谁?!”

浑身杀气迸现,纳兰天麟剑气出鞘,那个方向立刻爆炸开来。

“不愧是云国的麟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纳兰天麟回过头去,就看见了对面的树梢上站着一名白衣男子。

那泛着紫光的双眸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清风吹拂着他洁白的衣角,仿佛在他的四周形成了一圈奇妙的光晕,不知道为什么,一身的白衣由这名男子穿着,却有种莫名的邪气。

纳兰天麟的目光带着警惕,他居然知道自己?

“麟王殿下,是来寻女儿的吗?”

“……”女儿?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纳兰天麟的眼角瞥向那个声音的来源,这个树林里到处透着危险,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眼前这名男子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他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多呆一分,宝宝就多一分的危险。

转身之际,那名白衣男子再次出现在纳兰天麟的前方,这样快如闪电的速度,令人不由得大为吃惊。

“麟王殿下放心,令千金在在下的小筑里过得很好。”

他的手中,竟是出现了一块熟悉的布料,纳兰天麟眼中一沉,他当然认得出,那是司徒宝宝衣裙上的料子。

手中的利剑嗡嗡作响,一阵阵强劲的内力从那低鸣着的长剑以圈波的方式荡开,紫烨的眼中难得出现了几分惊讶。

好强劲的内力,就好像是一个源源不断的泉眼一般,难道,那名女子就是激发麟王实力的一个关键?

麟王可谓是云国的一大支柱,若是将他带回去,那么夏国可以说是有九分的把握可以将整个云国拿下,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

“你若是敢动她一根头发……”

这无边的杀意从齿缝中流出,紫烨却是轻轻一笑,“可是,该动的都动了,如今,我的两名徒儿正在好好的招待她。”

轰的一声,原本紫烨站着的树梢瞬时被一股强劲的内力劈成了两半,纳兰天麟的目光冷冷的射向头顶,那白衣男子在眨眼间的功夫跃到了上空,轻盈的身姿犹如飞鸟一般。

手中的长剑破开空气,一道厉风立刻如镰刀一般朝着空中的紫烨飞了出去,只听又一声轰鸣,那强光覆盖住了一整片树林。

而另一头。

“啊——走开!走开!”月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他英俊的脸庞被这些毒蜂蛰得长满了红胞,而它们却是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月缺疯狂的跑着,他的脚底一滑,竟是摔进了泥坑之中。

嘶嘶嘶……

一时间,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睁着肿大的眼皮,只见大坑的四周,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蛇直直的竖起,对着他吐着幸子露出了尖锐的毒牙。

“……师兄!大师兄!”

咻的一声,一道清冷的身影落在对面的树枝上,月溯皱着眉头看着坑里面瞬时被毒蛇咬住全身的男子,“你在做什么?”

月缺好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咬满毒蛇的手臂伸了出去,“师兄,救我……”

“……师傅不是告诉过你驱蛇之法吗?”

月溯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个笨蛋一般,他就那么无动于衷的眯睨着坑中无比狼狈的男子。

“那一日,我,我不是打盹了吗?!”月缺哀嚎着,“师兄救我……”他不想就这么死在师傅养的毒蛇口中。

想他作为一名顶级杀手,这些年来杀人无数,月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些毒蛇口中。

一声冷哼,月溯不紧不慢的动作让坑中的月缺简直要吐出一口老血来。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笛,优雅无比的放在了自己的唇边,随后,悠扬的笛声回荡在四周,那些毒蛇们居然齐齐松了口,瞪着眼睛看向树上的男子。

它们支起了身子,脑袋摇摇晃晃的。笛音一变,这些毒蛇立刻围到了树下,膜拜一般的抬头看着树上的男子,随着笛音的波动,便在早已经目瞪口呆的月缺面前扭动着蛇身跳起舞来。

角落里,司徒宝宝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为什么看着树上的月溯,她会想起买买提呢?

“师兄……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月缺的皮肤肿的如同发胀的猪肉一般,他的嘴巴泛着青紫,一颗药丸从天而降,他迫不及待的一口咽下,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虽然,落下了满身的伤。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被这群毒蛇围攻。

月缺有些昏沉的脑袋轰的一声清醒了不少,“糟糕,让她跑了!”

什么?月溯的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你居然连个女子都看不住!”他一个跃身跳了下来,准确无误的踩在了月缺的胸前,将他的脸狠狠的埋进了坑中。

“呜呜呜……”

月缺忽的一声抬起脸来,一把抹掉泥土,“师兄,她往那边跑了!”

“她跑不掉的,师傅在这里设了阵法,她只会原地绕圈而已。”月溯留下了这么句话,而草丛的角落里,司徒宝宝不由得黑了脸。

难怪她方才趁机逃走,结果又回到了那条小河旁。该死的变态国师,难道她要坐以待毙?!

司徒宝宝的目光立刻滑向那些没有了笛声瞬时变得软绵绵的毒蛇群,脑中灵光一现。

回到方才的院子里,月溯看着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司徒宝宝,手已经默默的伸进了袖中,握住了那一片薄薄的飞刀。

如今师傅不在,或许他可以在这里一雪前耻,就当成是她逃跑的时候被毒蛇咬死了。

默默的将飞到藏的身后,月溯缓缓地靠近,“你不跑了吗?”

司徒宝宝立刻抬起了小脸,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跑呀!只是方才在逃跑的时候,突然舍不得小受你,就又折回来看看。”

“……”她……这个无耻的女人!月溯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我叫月溯!”

真是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还是小受好听!像小灰灰,它也喜欢我给它取的名字!”

一旁的双头犬立刻抬起头来汪汪了两声,仿佛在回应一般。

一阵沉默之后,月溯握着暗器的手紧了紧,“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它们这么听你的话?”

在杀了她之前,得到师傅想要的答案,这样一来师傅或许就不会追究了。

“因为……我可爱啊!”

“……”月溯终于知道,要想和这个女人正常沟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忍住心中的怒火,月溯在这一刻改变了主意。就这样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你不是想逃走吗?我可以帮你。”

哦?小受改性了?!司徒宝宝狐疑的看着那张邪魅的面容,圆圆的大眼睛盯了许久。

“……你看什么!”无耻的女人,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一日在监牢里面的受的屈辱。

“没什么,只是小受长得太美,让我实在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司徒宝宝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一边不忘调戏美男。

月溯的眼中一沉,他的手咯咯作响,“你知道上一个说我美的人,怎么样了吗?”

“是不是被你宠幸了?!”司徒宝宝的眼中瞬时一亮,看着她的表情,月溯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轰的一声,一旁的石桌瞬时碎成了几半。

“死了!只剩下灰……不对,死得连灰都不剩。”邪魅的男子微微勾起嘴角,他想要从司徒宝宝的脸上看见害怕的表情。

哪知道,那张小脸却是无比崇拜的冒着星星眼,“哇呜……小受你好厉害哦!”

忽的一声,月溯化成了一道清风瞬时就来到司徒宝宝的面前,他的嘴角僵硬的抽动着,“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夸你厉害还要杀我?啧啧啧,真难伺候。”

“……”果真,他不应该跟这个女人说话的。月溯一把拉起了司徒宝宝的手朝着外面走去,眼中跳跃着难以掩饰的火光。

“小受,小受,我们去哪里呀?”这种时候,司徒宝宝居然还哼起了歌,月溯的眼神无比的阴郁,就让她唱吧,看待会儿她还能不能唱的出来。

“你不是想走吗?我告诉你出路!”他的语气冰冷,甚至带着一点阴谋的味道。

“咦?对我这么好,小受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胡说!”前方的男子忽的一声转过身来,那狰狞的面容让司徒宝宝笑容一僵,“呵呵,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要不要这么激动?

月溯恨不得立刻掐死司徒宝宝,他的目光落到走廊外那些蠢蠢欲动的毒蛇上,嘴角泛起了一丝嗜血的笑,一把便提起了司徒宝宝的衣襟毫不犹豫的丢到了走廊之外。

“哎呦……”司徒宝宝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却是极其巧妙的滚了出去稳稳落地,那个姿势正好为她遮住了所有的要害,将伤害减到最小。

“……”看着那若无其事拍拍屁股站起来的小女子,月溯不由得有些惊讶,方才那是什么姿势?!明明十分滑稽可笑的动作,可是月溯却是笑不出来。

方才那一丢,可是尽了自己的全力。

嘶嘶嘶……

司徒宝宝回过头去看着那些汇集过来的毒蛇,她轻轻叹了口气,“小受啊,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劳烦这些蛇大哥。”

“哼!”现在知道怕了?来不及了……

“大师兄……”顶着猪头脸赶来的月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毒蛇将司徒宝宝团团围了起来,而站在蛇堆之中的小女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师兄,师傅说过不可以伤她……”然而月溯一个眼神,立刻让月缺闭了嘴。

他兴味盎然的看向蛇堆中的小女子,“求我,我就救你。”

什么?!月缺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师兄居然说这种话?这个女子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哪知道,蛇堆之中的小女子突然单膝下跪,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朵玫瑰花,“小受,求你!”

“……”两人立刻额头直冒黑线,她还可以更无耻一点吗?!

然而,司徒宝宝优哉悠哉的站了起来,缓缓的丢掉手中的玫瑰花,“嘛嘛,开玩笑的啦。”她可不认为这个暴躁的小受会救自己,不要紧,她有必胜法宝。

“噔噔噔噔!”手中出现了一支十分粗劣的竖笛,这就是司徒宝宝放在在院子里捣弄的东西。

“你……”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司徒宝宝将那竖笛放在唇上,两人看着她那奇怪的动作,难道她要吹笛子?可是,笛子不是那么吹的吧?

“呜——”低沉的声音传来,两名男子脸上一黑,好……难听。

“额,呵呵,好久没吹了,练练手……”此刻的司徒宝宝无比庆幸当年自己选了一门音乐课,就是这个竖笛!没有想到今日居然派上用场了!

随后,一曲诡异的曲子从那奇怪的笛子发出,难听低沉的声音令人心烦意乱,走廊上的两名男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司徒宝宝却越吹越起劲。

她吹的是自己最喜欢的“蛇舞”,可是这粗劣的竖笛却生生吹出了不成调的曲子。

“别吹了!住手!”

“等等,大师兄你看!”月却忽然指向司徒宝宝脚边的那些毒蛇。

只见它们的身子歪七扭八的在地上翻滚着,本应该跟随笛音做出反应的毒蛇们犹如中了邪一般乱舞起来,它们的身子撞在一起,交缠在一起,有的甚至还互相撕咬了起来。

喂喂喂……她其实是想让它们听从命令去咬那两个人的!难道是自己的功力不够?!想到这,司徒宝宝吹得更加用力。

嘶嘶嘶……

所有的蛇身子一僵,司徒宝宝眼前一亮,有效果了!

然而下一秒,这群毒蛇居然纷纷翻起了白眼,口吐白沫的扭曲着身子,在司徒宝宝的脚边抽搐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