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地摇头，使劲地想把他们两个人都拉上来。

不要……

我不要那样……

我不怪他了，真的不怪了，所以不要让我亲手放开他的手。

说到底，选择放开他比选择救起他还要难。

只是我也不能放下左颜冥夜。

似乎这一切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一样。

如果我真的放开他，他是否会有和我一样的感受？

当初我如果可以说话的话，我想我也会和他说同样的话，让他放开我，救姑姑。

可是说是这么说，心底却又是另一回感受。

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抑或者是给我的惩罚？

“落落，我一向很自私的，所以我相信，我不会让你忘记我的。我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开，所以相信我。”他信誓旦旦地道，一遍又一遍，“相信我，所以不管怎样，不要跟着我跳下来。”

相信他？

我知道他向来厉害，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和命运较量吧。

就在我还是无法下决心地那刻，他松开了一直背着左颜冥夜的那只手，而我反射性地想要去抓住左颜冥夜的手。

而就在那一刹那间，他扳开了我握着他的那只手，任由自己直直地往下掉去。

本来以他的轻功，只要有地方借力，就可以飞上来的。

但这个洞的周围都是滑溜溜的，根本无法使力。

而且他刚给左颜冥夜输完内力，身体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这样的他掉下去之后，生还的机会又有多大？

“不要……帝释绝……你可恶……”哽在喉中的话终于从喉间冲口而出，眼泪不断地滴落。

心很痛，比他选择了姑姑，我掉下深渊的那个时候还要痛。

你当初也有这么心痛过吗？

帝释绝。

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选择的人未必比被选择的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