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娘娘,该喝药了。”舞袖把药碗凑到了我身前,恭敬地道。

我接过了药碗,慢慢地搅拌着,又似是漫不经心地道:“舞袖,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舞袖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问些什么,只是我并不想告诉她。

“那舞袖先退下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把那些话问出口。

等到她退下之后,我伸手把药倒在了一边的盆景之中。

我不过是血光之咒差点发作,喝这种药也没什么用,更何况我向来讨厌这种苦涩的味道。

肩窝处还残留着湿意,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刚才的那一切不是梦。

那个男人的确是为了我哭了,也的确是为了我而守了三天三夜,甚至毫不犹豫地为我散尽了内力。

如果他记起一切的话,一定会恨我吧。

身体里的疼痛依然残留着,清晰而深刻。

就差那么一点,我就会从这个世间消失,而且还是以最惨烈的死法。

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底竟还是泛起了几丝凉意,身体亦虚软地靠在了床栏上。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我就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逝去的人,如果哪一天连舒月的药也没用的话,我就会彻底地消失。

所以这样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娘的话也不过是一个最最美丽的梦想而已。

我从来不想去奢望,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爱情也好,这些东西于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我不想让自己有牵挂,也不想让别人因为我的逝去而伤心。

所以我选择成为杀手,杀手不需要感情,杀手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对我来说最合适不过。

是的,杀手。

一个亲手杀了自己娘亲的冷血杀手。

我不知道自己如此想了多久,我只知道本来该去休息的帝释绝满脸喜悦的跑了进来,“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