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龙要是再看不出姜怀忧对男性的排斥她就不是帝龙而是蠢猪了。帝龙嗷地一声大叫：“姜怀忧，你断袖。”

姜怀忧回头轻飘飘地回她句：“你是女的么？我与你至多算人兽,且这不还什么事都没有吗？”

帝龙顿觉被甩了一脸陈年老墨水,墨黑墨黑的！她立在当场，斜眼睨着姜怀忧，那眼神活像看衣冠禽兽,啊不对,衣冠禽兽还披了衣冠,这简直就是没穿衣冠赤身裸奔的禽兽。帝龙几近咬牙地叫道：“姜怀忧，我按照你们人类的年龄来换算,我现在还是个奶娃儿,性别都还没有发育,你居然就想和我交.配！”

姜怀忧飘远的身形一滞,霍地扭头把帝龙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说：“原谅我孤陋寡闻没见过几千岁的婴儿！”她说完便已经从原地消失。

帝龙本来是想挤兑下姜怀忧的，没想到不小心打了把自己的脸。她说自己小，可三千多年前她死乞白赖地缠着姜怀忧说爱姜怀忧的时候更小，而且她的心智绝对不是人类的婴儿能比的。龙和人类不能以年龄来判断心智。她想起自己在姜怀忧炼法宝时跑来找姜怀忧的初衷，飞回仙庭落在正在清理废墟的姜怀忧的面前，说：“姜怀忧，我刚才问我可以信任你吗，你让我问我自己。”

姜怀忧没搭理帝龙，她把倒下的殿柱扶起，发现混沌杀剑的威力太过凌厉，居然连护界法阵都能削断，简直超乎她的预料。

帝龙知道姜怀忧在听，她继续说道：“姜怀忧，曾经的你对我没所求，如今的你对我有所求。”

姜怀忧抬眼扫了眼帝龙，问：“那如今的你对我有所求吗？”

“有，你帮我对付魔帝我和26岁美女上司最新章节。”帝龙说：“作为回报，我助你提升实力。”

姜怀忧轻轻地应了声：“好。”她静静地看了眼帝龙，暗叹口气，扭头，继续去清理废墟，把倒塌的殿柱一根根扶起，再看到满地碎砖残瓦，想着又要重新祭炼。她没想到混沌杀剑的威力这么大，不然也不在这里炼剑了。

姜怀忧没提出要和她交.配的要求轻松答应，让以为会谈崩的帝龙松了口气，又觉自己占了姜怀忧的便宜。帝龙想要姜怀忧帮忙，又不想用感情作交易，姜怀忧在这场交易中得不到多少好处，她提出那样的回报是占姜怀忧的便宜。其实她不讨厌姜怀忧，对姜怀忧甚至算得上欣赏。姜怀忧有成就帝业的潜质，不像她帝龙，看似身怀先天帝运，其实，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没有她的活路，她能做的就是挣扎再挣扎能多活一天就尽量多活一天。帝龙的先天帝运从来都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包括已经得证帝道、甚至是实力已经在帝境、拥有极大权势的龙祖，他在最后关头还是败了，最后龙祖的帝运归了他她。龙祖至死都没有成为仙帝、魔帝那般拥有帝业的真正的大帝，只能算作实力在帝境的准大帝。帝龙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身世悲哀，她至多会悲哀自己的境遇太凄凉，她觉得自己是与生俱来的强大存在万分骄傲，此刻她才想明白，所有帝龙的境遇都是注定凄凉的。她以前一直不明白龙祖的帝气为什么会到她身上，她这一刻忽然有点明白。如果她在求生无望的临死那一刹那有一条新出世同样遭受不幸的小帝龙崽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会把帝气给那条小龙崽子希望她能够多条帝气多份实力改变命运不再走上一条同样悲哀的路。

她想活下去所以她努力地变强，以前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成就帝境她就可以傲视宇宙，可后来姜怀忧告诉她，即使她拥有帝境实力她还是有危险、逃不开被追杀的命运——双拳永远难敌四手，她从出生时她就学会了这个教训，她却一直自欺欺龙地做着成就帝境就可以傲视宇宙的美梦。

如果，她明天就会死，她这一生过得有什么意义？满宇宙的仇家，满宇宙想害她的存在，生命中能有什么美好的可以留下？她在宇宙中行走遭遇的永远只有杀戮，她有过过一天安宁的日子么？在这里？帝龙忽然想起在姜怀忧的灵海中看到的，她忽然发现自己在封魔星的日子挺美好的，至少还有那闲暇可以趴在屋脊上等一个人一等好几百年。那时候，还会有人因为她被追杀而出手相护，出手原因仅是出于好奇和不愿见她夭折。封魔星、帝龙星，她留下的勉强能与“美好”沾点边的东西都缘自姜怀忧。帝龙满心的悲哀与心酸，除了姜怀忧，她还有什么？她忽然明白自斩记忆前的她为什么会执着倔强地去爱姜怀忧，会那般用心地不计代价地守护姜怀忧，那是她生命中唯一美好的，是绝望中的一点希望，哪怕自己有天横死，至少，还有一个对自己好、被自己精心呵护的人活了下来，这人身上有她的印记存留在世，在这个人身上，她不是可怜的牺牲品。放眼宇宙，唯一对她没有利益图谋的，只有姜怀忧。姜怀忧和别的存在不一样，对她来说不一样，是唯一的。

姜怀忧感觉到附近的气息安静得近乎诡异。仙庭一直是安静的，只有她和帝龙，能够制造出响动的只有她俩，可帝龙是个闲不住的，就算是窝在哪个角落旮子也总是小动作不断，最不济也是打盹或者是直接消失，而不是如此刻僵坐在废墟里的残砖碎瓦上发呆。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帝龙独自发呆，会显得特别的孤独无助，会让她感到特别心酸。她走到帝龙身边道：“小龙儿，你若不愿，我不会强迫你。”她以为帝龙是在要与她发生关系的事情上纠结。她说道：“我会帮你对付魔帝，也会护你，直到我死。”

帝龙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我曾经为什么为爱上你？”淡淡的声音，隐隐透出一丝哀凉。

姜怀忧问：“因为我会护你？”帝龙的实力比她强，其实帝龙护她的时候比她护帝龙的时候多。

帝龙摇头，她在心里轻轻地说句：“因为你是我在绝望中能找到的唯一希望。”

姜怀忧在帝龙的身边坐下。

帝龙问姜怀忧：“你爱我什么？”

姜怀忧轻轻地看了眼帝龙，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帝龙的问题。她说道：“注意到了，动了些情绪，有了交集，更多的感觉一点点地渗进心头，一点点地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填满了整颗心，想起你时到处都是你的身影九龙至尊。”世上那么多的生灵，她护卫过的不知道有多少，心甘情愿为她赴死的也大有人在，但让她心疼的、爱上的只有萧珑这条傻呼呼的小龙崽子。以前，她漠视自己的心倒还好，如今追逐萧珑倒是令自己有些失控的沦陷，姜怀忧甚至有些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或许说不像是那个只剩下执念的活幽灵姜怀忧，而是又有了感情的姜怀忧。她轻声道：“小龙儿，谢谢你。”

“嗯？”帝龙的眼眸中有疑惑划过，脸上也写满疑惑。“谢谢我让你爱上我？”

姜怀忧道：“谢谢你解了我的执念。”她也算是死过如今又重活一遭？

帝龙没听懂，自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她又想起姜怀忧要和她□的事，她很认真地说：“我真的没有还发育性别。”话说完，怕姜怀忧不信，还在想要不要向姜怀忧证实，她下意识地探了下自己身体结果赫然有了惊龙的发现，怔了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确实没错。帝龙顿时又羞又窘，这才刚说完没发育就发现自己开始有了点点发育。

姜怀忧扫一眼帝龙。别的生灵是为了繁衍才有欢爱行为，帝龙这类生物天生天养根本没法以常理论之，确实不需要发育那什么。她想了想问：“这么说你们其实是无性的？想要什么样的外形完全是随心情和心性而定？”

帝龙难得地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她看了眼姜怀忧欲言又止，还很羞赧地别开了脸。太没脸了！

姜怀忧见到帝龙的神情反应，再一想帝龙之前是说还没发育而不是说没性别，难道真是因为太小？刚才帝龙也冲她吼过说她太小还在婴儿的阶段，帝龙从来不骗她，她知道帝龙说的是真的。她姜怀忧居然跟一条婴儿龙……她有种一不小心就作了孽的感觉，这孽还是被受害者坑着作的。姜怀忧想到不到尺长的帝龙，她瞬间有种想把这条婴儿龙当成孩子养的冲动，省得自己太没道德底限兼龌龊。

帝龙深吸口气，决定豁出去了，说：“我不知道别的龙是什么样的，反正我是长有□的，只是……”她本来想比划下大小，可又觉太丢人，于是干脆越过那一截，说：“这些年我哪里的部位都长，就那地儿不长，可是刚刚……它就好像长了一点点了……姜怀忧，你知道我活了几千岁了吧，就从心智上来说怎么也该是成年了的。”她都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打自己的脸。前一刻说的话后一刻就变样了。

“唔。”姜怀忧应了声，心说：“就是傻了点。”她见帝龙又羞又窘，只当帝龙是为谈论自身隐私的事害羞，毕竟这么私密的地方谁能大大方方地向人说出来？既然提起，她还是决定好好了解下帝龙的身体，省得再闹出什么乌龙来。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忽然想起有一种生物本来也是没有公母之分，到该繁育的时候，两只生物掐架打斗，输的被压在身下变成母的怀孕生子，赢的就变成了公的。小龙儿刚才说她的那里已经开始发育，说明刚才她和小龙儿讨论这些闺房密事受到某些明示暗示有了刺激才开始的，这和那种生物有异曲同工之妙？姜怀忧瞬间进入战斗的亢奋状态，就算是拼着龌龊、无耻、没道理她也得把萧珑给办了，绝不能让萧珑有机会长成公的。姜怀忧内心翻涌面上仍是波澜不显，她摆出小心翼翼的姿态问道：“能让我看看你那吗？”

帝龙用眼角余光偷瞄一眼姜怀忧，把眼睛一闭，点头。

姜怀忧问：“在鳞甲下？呃，小龙儿，你最好还是人形模样给我看比较好。”

帝龙睁开眼，一呆，扭头看一眼姜怀忧，沉默一会儿，才为难地飘出句：“我那里和你不一样，不长毛毛。”

姜怀忧瞬间被帝龙噎住，一张万年不改色的脸窘得通红似要滴出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姜怀忧、萧珑，你俩讨论这些隐私要不要这么直接呀！

呆龙遇上决意抛弃下限的姜怀忧，=。=特么的，这特像那啥，=。=太鬼畜无良了，要不，我一句话跳过？我觉得那样比较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