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一丝不挂的白皙滑腻身躯,阳光照耀下像是能散发荧光的暖玉,配着乔沥沥下巴的血迹,以及满含泪水恐惧的眼神,充满着凌虐的美感。∷~

只要是个男人,看到这一幕,都该有几分心动才是。

然而,罗震天却知道眼前的男人不但没有心动,反而厌弃,不屑于多看一眼。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不反光,冰冷的金属质地,温暖的色泽,矛盾得就像他这个人一般。

“来人,将她的嘴处理干净。”

两人出现,一人面无表情的抓住乔沥沥的下颚,用最粗鲁直接的手段扯出她的舌头,一手持刀了当的割下去。

“……”乔沥沥瞪大眼眸,眸子里渗满了痛苦和疑惑。

她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只因为她说了脏话,让他听得不舒服了吗?如此任性的理由,就这样的对付她,比长乐宫的宫主还要性子古怪残忍。

黑衣手下知道自家主子的习惯,早在下手的时候就用了小手段,让乔沥沥叫不出任何的声音。

剩下的一人已经取来了水,将之倒在乔沥沥的嘴里脸上,冲洗她一嘴的血污。

两人做完了这些,面无表情的恭候在一旁。

“呜呜……”乔沥沥嘴里发出轻微的抽泣声,朝罗震天投去求救的眼神。

“敢问这位大人,可是圣尊?”罗震天已经有了八成的肯定。

天底下有谁敢假扮圣尊的打扮?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有这么高强的武学实力!两者交加在一起,也就只有那一位传说中的人了!

乔沥沥听到‘圣尊’两字,神情再次大变。

长乐宫在江湖中肆意妄为,不将礼法放在眼里,让无数江湖中人顾忌。可是,这些人里面绝对不包括圣尊,倘若眼前的人是圣尊的话,她就算死在这里,宫主也未必会为她讨回公道。

金面人没有回答罗震天的话,在罗震天看来却是默认了。他神情一正,诚恳道:“圣尊大人,魑魅并非有意冒犯,望圣尊大人高抬贵手。”

金面人圣尊朝他的方向一歪头,轻微的动作透着随性,以及一丝诡异的纯澈可爱,“好啊。”

罗震天一怔,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圣尊竟然这么好说话?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圣尊伸出手,白皙无暇的手,随意的抬了抬,再看向罗震天,低哑嗓音透着似有似无的笑,“本尊抬了。”

“……”罗震天憋闷得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本尊应了你的话,你是不是也该应本尊一回?”圣尊问他。

罗震天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却不敢反驳,点着头。

他觉得,男人的声音清雅纯粹,听不出一丝胁迫,可是偏偏就是让人不敢反抗,似乎只要不如了对方的意,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男人的脸被金色的面具遮挡,没有丝毫的笑声传出来,不知道为何,罗震天就是觉得男人笑了,笑得风华绝代。

有一种人,无需容貌,他浑然天成的气质,就足以倾倒众生。

现如今,他就见到了一位,就在他的眼前。

“本尊观你眉目含春,情根歪长,长久下去必生祸事,重则有血光之灾。”圣尊轻缓说道。

罗震天心情一半无语一半惊惶。早就听闻圣尊十项全能,能观天象,也能算人相。难不成真如他所言,自己遇到桃花劫了?

一抹水蓝色娴雅柔美的婀娜身影冒出他的脑海。

“白牙姑娘……”不自觉,他已经呢喃出声。

“白牙?”圣尊伸手掐算,轻说:“你前世与白牙有缘,可惜今世相克,不得亲近,不得想念,否则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四个大字落在罗震天的心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圣尊说这话时,似乎别有深意。

“未免你英年早逝,本尊便给你许一门亲。”圣尊说。

罗震天莫名不安,迟疑道:“圣尊说要我应下的事,就是这?”

“没错。”圣尊颔首,淡淡对手下说:“给她喂下媚娇娃。”

“啊……啊唔!”乔沥沥惊惶闷哼。媚娇娃的名声,她早就听说过了,这是再贞烈的女子也会变成荡妇的春(禁了)药。

黑衣男人只听命行事,不会顾忌乔沥沥的反抗,轻易就将药丢进她的嘴里。

“这……”罗震天越发的不安了,心中已经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圣尊说:“本尊不委屈你,你若实在不喜欢她,便放任她不管。不过,本尊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找个女人成亲。一个月后,若找不到,这血光之灾就难躲了。”

罗震天默然了一会,然后僵着脸问:“圣尊大人为何这么看重我,不但为我看相,还如此为我着想费心。”

“本尊看你顺眼。”圣尊声音一如既往的清雅磁性,动听得轻易摄了人的心神,尤其是这句话的尾巴,微微拖缓的特殊调子,意味深长得像羽毛拂过人的心头,痒得人静不下心来。

罗震天觉得,这个‘顺眼’真的很让人不安。

不等他多想,那边乔沥沥的药效就已经发作了。

她白皙的身躯浮现出诱人的酡红,眼神渐渐的迷离,却依旧还有几分的清明。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晶莹的汗珠沾在肌肤上,更显得肌肤的剔透。一丝不挂的她开始扭曲身体,在看到身边最近的男人时,迫不及待的朝男人爬过去。

媚娇娃的药效极其的厉害,它能够让再贞烈的女人都变成荡妇,还能让人动情的同时保持着几分的清明,让人事后完全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像一般春(禁)药会中药的人体软无力,反而会让人的血液更加的流畅,活力无限,精力无穷。

乔沥沥本身就是妩媚的美人,身子更是不错,如今这副淫(禁)荡的样子,尤其是惹人。

只是在场的男人,却没有一个动心。

那名属下见到乔沥沥的靠近,在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之前,他不敢擅作主张,便任由着乔沥沥蹭着,俨然不动神情不变,像是一尊石雕。

罗震天见到这一幕,无比的头痛。

他和乔沥沥同出一门,对她没有情爱,却有同门之情,怎么也不能放任着她这样不管,然而真要和她发生关系,却又不怎么乐意。

他太清楚乔沥沥的性子了,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她就对他纠缠不清了,倘若真发生了什么,那就更不得了了。

气氛一阵的安静,圣尊不说话,罗震天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只剩下乔沥沥咿咿嗯嗯的不满足呻吟响着,让罗震天觉得好一阵的尴尬。

“你看,”圣尊忽然笑了一声,朝罗震天问:“她这般像不像荡妇?”

罗震天愣了一瞬,错过最佳的回答时机,再想回答的时候就显得别捏了。

圣尊也没有非要答案,他对那个受着乔沥沥磨蹭的属下淡说:“别留味道。”

属下立即避开乔沥沥的碰触,将身上的外衣脱去,人朝不远的湖泊而去。

罗震天才一个转眸,发现色圣尊的身影已经不见,连那轿子也是如此。

原地上,只剩下乔沥沥和他。如果不是乔沥沥媚态横生,明显中了药的样子,他也许会以为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从偶遇心动的湖泊仙子,到天下传闻的圣尊,一个接着一个的古怪,来的突然离得更是突然迅速。

“真的只是巧合吗?”罗震天禁不住怀疑低语。

眼前的情况却由不得他多想其他,因为乔沥沥已经朝他冲了过来。

乔沥沥的武功身法都不差,在媚娇娃的刺激下,更是厉害。

罗震天一时不查,竟也被她扑倒在地上,然后就被乔沥沥上下其手。他神色闪过一抹恼怒和纠结,最后眼神一凶,就将乔沥沥抓了开来,抓着她朝最近居民地方向而去。

“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我心中所恋。”他对乔沥沥说。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早就知道自己和乔沥沥性子不符,饶是看得出来乔沥沥对他有意,不过那份意思更多的只是一份不甘心引起,觉得他不受她的勾引而升起的不甘心和挑战欲。

在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对方的情况下,和对方发生关系,哪怕最后他负责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何况,乔沥沥并非第一次,长乐宫中她的居所里就养了几个男宠。

只是近年来才遣散。

……

日落西山时,天空早已一片的黑暗,都因为天空被一片浓黑的乌云密布遮盖,厚重得好像要压下来。

这林子里的天气说变就变,白天时还是晴空万里,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下午就成了电闪雷鸣。

从第一滴雨水落下时,就成了一个预兆,即刻就变成了倾盆大雨,打得林子里树叶哗啦啦的响着。

人算怎么都不如天算,在这样天公不作美的情况下,水珑三人也只能无奈的淋雨了。

幸好,这林中竟有一座废弃的庙宇,三人迅速进入庙中,就此停留休息。

三人里面淋雨淋得最厉害的反而是公子闲,水珑有内力护体,雨中行走时专门以内力外发,抵挡了雨水,身体只是有些湿气罢了。

公子闲为什么这么狼狈,全是因为他将自己的衣服脱给沐雪做雨伞用了。

水珑坐在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正在偷着乐的公子闲。别以为她不知道,公子闲的功夫也不差,不至于没有了件衣服就变成落汤鸡。他根本就是借机使用苦肉计,博取沐雪的感动和同情。

不过他这招用的的确不错,看沐雪不时看向他的眼神就知道,她是真被他的一举一动勾动心神了。

“我去找吃得,你们在这里等会儿。”公子闲自觉的做苦活,先点着了火堆,又拿出瓶瓶罐罐,边往周围撒着各种药粉,边对两人说着。

水珑没有意见,沐雪低声说:“摘些果子。”

这话水珑一听,就知道是为了自己。

“好。”公子闲任劳任怨的离去。

他也不怕两人有什么意外,就凭两人的本事,江湖上大多人都伤不了她们——哪怕水珑这时有身孕。

这次没有沐雪在身边,公子闲也没有刻意的折腾自己,利用内力外发抵挡雨水,使得他身体周围都有一股热气升腾。

雨天里猎物不好找,公子闲已经做好了长时间作战的准备。然而,他才走出破庙没多远,一丝诡异空灵的铃声就传入他的耳朵里。

公子脸色一变,仔细去追寻铃声。这铃声有特殊的规律,一般人听着会觉得头昏神迷,分不出在哪里传来。实际上,知道了方法,就能够辨别铃声的方向和……意思。

大约行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公子闲终于看到了一片林中空地,停留着的一座撵轿。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轿子,心想无论见过几次都觉得好奢侈啊。

一眼看着好似没有什么奢华的,仔细打量都会发现这撵轿每一处的材料都珍贵无比。只看着雨水不沾的白纱,日晒不朽的木架都知道了。

如果他有这么一架撵轿,还怕什么日晒雨淋,真是想走哪就走哪。

这个心思瞬间划过脑海,公子闲表面上丝毫不显,走到撵轿前面,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圣尊大人。”

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公子闲稍微抬起眸子,就对上一双不容直视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又垂下眸子。

他是江湖人称升仙山的人,因为他的师傅前任鬼医就隐居在山上。一直以来升仙山对他都毫无要求,他也觉得只是挂个名罢了。传说中的升仙峰他只去过一次,圣尊他也只见过一次,一如如今,给他记忆最深就是这双看着无尘无垢,却让人莫名心惊的眸子。

只要看到这双眼睛,偶尔对上这个人的视线,就会让人自然的忽略他的容貌,让人觉得容貌已经不重要。

谁知道有一天他就得到了一个命令,听说由圣尊亲自发话下来的命令——跟在白水珑的身边护她周全,禀报一切有关她的情报。

今时今日,就在这个林子里的这次,是他第二次见到圣尊。

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的这么平静,实际上他非常的好奇,圣尊到底为什么会对白水珑起了兴趣。

胡思乱想中,公子闲竟然走神了,一句“想什么呢?”的问话将他惊醒,额头就冒出丝丝的汗水,应话说:“圣尊大人突然到访,让我有些惶恐。”

圣尊却笑了一声,没有什么温度也不寒凉的淡淡笑声,最是让人宽心放松,“本尊一点都没觉得你惶恐,要不怎么还有心情玩水呢。”

“玩水?”公子闲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感情是自己这一身落汤鸡的形象误导了对方。

“这幅样子倒是挺有趣的。”圣尊若有兴趣的问:“白水珑也和你一样玩得一身湿?”

公子闲一时查不准他的意思,最终选择实话实说,“白水珑有雄厚的内力护身,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所以一身干干净净。”

“也是,怀有身孕的人,玩得一身湿的话可不好。”圣尊说。

公子闲身体浑然一僵。我去!幸好说了实话!

这次他总算听出了圣尊的意思,这根本就是在诈他啊,要是真让白水珑一身湿,可不就是保护不周了吗!

一名男子提着个精致的食盒以及两个油纸伞递给公子闲。

公子闲疑惑的接过来,“圣尊大人,这?”

圣尊说:“晚膳。”

“……”公子闲沉默了一瞬,压抑着内心的惊疑和纠结,轻声说:“圣尊大人,这深山老林的哪里来这么精致的饭菜,我我出来打野食的。”

圣尊声线透出了一丝清冷,“你身为大夫,不知道有身孕的人需好生养着吗?”

公子闲心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我身边跟着的这位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那是个妖孽,不能用正常人去衡量的妖孽啊!除了肚子慢慢大了,她哪一点像个有身孕的人!

这心理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嘴里解释着,“情况所逼。”

“是吗。”圣尊没有责怪他。

然而这样不声不响的回答,比起责备更让公子闲心慌。他想起来从别人那听说到的圣尊折磨人的手段,肩头一抖,立即说:“以后我会准备更妥当。”

圣尊抬了抬眼睫,对他的补救不置可否。

一个属下又走了过来,这次递给公子闲的是一篮子水果。

公子闲默然的看着,强忍着内心越发的纠结,挤着声音说:“圣尊大人,这血朱果,普通山林怎么也没可找着吧。”

如果这等品质的血朱果随便一个山里都找得到的话,那还能称得上世间难求吗。

圣尊淡说:“遇到好人了赠送,救落难人的馈赠,或者见到贵人,你动了劫物的心思,随便寻个理由就行了。”

公子闲:“圣尊大人好心智,可是我手头上的东西太贵重……”所以,根本就说不通啊说不通!

“脑子呢?”圣尊不咸不淡的问一句。

公子闲说:“在脑门。”

“好生用着。”圣尊说:“多想想,别生锈了。”

“多谢圣尊体恤。”公子闲默默的说,然后在圣尊摆摆手的姿势下,走了。

他知道东西都送到他的手里,那就必须给送到水珑的手上,做属下的就没有拒绝主子的权利,除非你做到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回去破庙的路途,公子闲走得一身萧条,默然望天不断纠结着到底怎么去圆手中的麻烦。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破庙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番面部表情,然后一步步的走进破庙里。

“回来得挺快。”水珑先看到了公子闲的身影,目光一扫就将他手里的东西收入视线里,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沐雪自然也看到了,“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该是山林里所有。

公子闲笑了两声,将一张小桌子搬过来,然后将自己的外衣做了牺牲,铺在桌子上。这时候他才打开了食盒,食盒一共六层,第一层是干食,二到五层一层一道材料,第六层则是几个小叠的精致点心。

这一看,样样菜肴精致清香,还散发着热气。

公子闲心中大骂,这到底该叫我怎么圆啊!

无论是水珑还是沐雪都看出不对头了,水珑笑了一声,“好本事啊。”

她也不问由来,公子闲顺着她的话,笑着说:“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东西放在一块,却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我就顺过来了。”

沐雪抿嘴说:“这东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有。”很快她的视线就被过篮子吸引过去了,看着看着就瞪了眼睛,迟疑道:“这是……朱果吧?这色泽,还是血朱果吧?”

公子闲继续笑,“对啊,所以说是个倒霉鬼,便宜了我们啊!”他笑眯眯的将一叠叠菜肴摆在桌上,内心早就纠结死了,“正好白牙怀有身孕,多吃点补血养身的宝物好。”

事关水珑的身体好处,沐雪也心动了,事实上一开始她就不赞同水珑出门。只是,这些东西真的太不普通了,“你……”她不知道该怎么问,按理说这些东西这么珍贵,公子闲没道理那么傻,会拿出来惹她们怀疑才是。

难道说,真如他说的那样,刚好碰到倒霉鬼,就将东西顺过来了?

公子闲从容的说:“放心吧,我知道有这些东西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不过我做的毫无痕迹,没人能发现。何况,就凭我的本事,就算人找过来了,我还还不起吗?”

“吃吧。”水珑已经拿筷子了。

公子闲见她如此,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也提着一口气,总觉得水珑不可能这么容易相信他才对。

沐雪也真饿了,见水珑动筷子了,也就看了公子闲一眼,跟着吃饭。

然而,三人平静的用饭时间很快就被打破了。

密集凌乱的脚步声从远至近,哪怕有雨声的遮掩,依旧被水珑三人察觉。

三人对视一眼,继续吃饭。

这次进来破庙的人一共有十八人,都是男人,穿着一样的服饰。

白色的布面,袖口和衣摆领子的地方绣着黛绿色的藤蔓纹,大多都带着暗器甲。

这样装扮的人,水珑三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三人再度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他们真的被罗震天他们给牵连了。

“师叔,就是他们!”王俊毅一看到庙里三人,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对身边的尖脸,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说道。

被他称作师叔的王道云目光流连在水珑三人的身上,一会儿后似乎是觉得三人完全不具备威胁,神色就变得轻松又倨傲起来。下一刻,他的目光锁定在果篮子里,眼神先是怀疑,紧接着惊讶,再到惊喜,快步的朝水珑他们的饭桌靠近过来。

“喂,既然都是避雨的,就各占一地,凑过来干什么。”公子闲放下碗筷,对王道云不客气的说道。

王道云眉目一冷,“小兄弟好没礼貌。”

公子闲说:“我不觉得自己需要对一只贪财好色的小蝼蚁有礼貌。”

这句话可将王道云气坏了,他脸庞涨红,冷声说:“好狂妄的小子,果然是邪教长乐宫的妖人,今日我就王道云就替天行道,除去你这个祸害!”

一掌蕴含了十成的功力,打定了主要将公子闲毙于掌下。

王道云见公子闲还坐在椅子上不动,内心得意不已。这是被吓傻了吧!只要将这小子杀了,害怕两个小娘们吗!到时候,无论是宝贝还是美人,都归他所有了!

只是愿望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王道云的手掌还没有碰触到公子闲,就在离他脑门两尺之地停了下来,然后身体抽搐的倒在地上。

“妖人,你用了什么邪术!”好痛,好痛啊!身体好像散架了一样,内力混乱不堪!

“师叔!”王俊毅连忙跑过来,将王道云扶起来。

他不扶还好,这一扶就让王道云一道内气真真的乱了起来,在他身体里撞击着,终于受不住的一口血吐出来,一脸的灰白。

“妖人,你给我师叔下了什么毒,快将解药交出来!”王俊毅朝公子闲大吼。

公子闲笑了,“看得出来是下毒还算有点脑子嘛。”

他之前在圣尊那里受到的憋闷,总算有地儿发泄了。

正当公子闲恶劣的玩心起来,水珑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要闹出去闹。”

现在三人就属她最大,背后还有那个隐藏大靠山在,他未来的幸福也把握在她的手里,公子闲自然不会反对她的话。

他站起身,晃了晃头,笑眯眯的朝王俊毅说:“来,小子们,咱们出去好好聊聊。”

王俊毅莫名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其他笠山的弟子也是如此。

躺在地上的王道云狠声说:“妖人,你长乐宫盗取我笠山至宝,如今还这么的猖狂,早晚有一天,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公子闲顺脚将他‘轻飘飘’的踢了出去,“左一句妖人,右一句妖人,那我今天还真的要当一回妖人了。”

水珑已经吃饱放下碗筷,一手拿着一颗血朱果把玩着,目光淡淡的落在公子闲的身上。

沐雪无奈江湖事端多,尤其是最近更是多事。西陵国破就好像是个兆头,连平静了好几年的江湖也动荡了起来。

“珑姐姐,你肚子已经五个月了,该寻个地方安定下来。”

“嗯。”水珑将血朱果放入嘴里,轻声说:“边走边看,遇到好地儿就暂时呆着……”

她神情古怪的摸了摸肚子。

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