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言情片和智商有什么关系?”南汐和他拌着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带到了床边。

再往后退一步,她就要倒到床上去了。她赶紧站住,抓住他的衣襟,怎么也不肯动了。

路在远一旦动了心思,哪还能由得她躲闪?

他将手掌搭上她的肩膀,用力一推。她整个人身后仰倒,摔在了床上。她的手还扯着他的衣襟呢,来不及松开,拽得他往前一扑,正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好重!我要喘不上气了,你快闪开。”南汐伸手推路在远。

路在远却压住她,摇头晃脑地调戏她:“你想不想我?快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别臭美了,我才没有想你呢。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嘴巴上这样说,可是南汐内心里却有一点点小喜悦小得意。

如果她肯诚实地面对自己,她就会承认,其实半夜进一个男人的房间会发生什么事,她心里非常清楚的。

也许她下意识的,她就是在等着被路在远扑倒的这一刻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红了脸。

而她娇羞地表情□□裸地将她的小心思暴露给了路在远。

南汐羞怯怯的样子,令路在远怦然心动。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划了一下。她突然张开嘴,咬住他的手指,牙齿轻轻一错,疼痛感便从他的指上传进了他的心里。

这小小的举动更加刺激了他,令他的心跳快了起来。他捏开她的嘴巴,将自己的手指抽回来,俯下头去,咬住她的嘴唇,舌尖向前一探,就勾到她的舌。

唇瓣相抵,舌尖勾缠,南汐浑身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好吧,既然是自己主动上来投怀送抱,那也不必再矫情推却了?

她抬起双臂,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勾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压向自己,使两个人的嘴唇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从来都是路在远主动去亲近她,使出各种赖皮手段黏住她。她这么主动地勾引他,这还是两个往交过程中的第一次。

路在远一下子就被点燃起激情来,一边与她唇舌纠缠,一边把手放在她心脏的位置上。此时此刻,那里像是藏着一个正在敲鼓的淘气小孩,他的手掌心能感受到那里的跳动。他甚至能从她心跳的节奏中,感受到这一刻她对他的渴望。

她吻得那么用力,像是要把他肺里的空气都吸光。

实在有些喘不上气了,他咬了一下她的舌尖。她吃痛,闷哼了一声,终于放开了对他的纠缠。

路在远夸张地大口地吸气,说:“还不承认你想我?简直快把我吃掉了……”

南汐面色绯红,眸光如春光荡漾,被他咬痛的舌尖像小蛇一样唇间闪动着。她歪了一脑袋,斜睨着路在远,用鼻音回道:“谁还没有个馋肉的时候?”

路在远大笑:“说得好!老婆,我们也吃了一个星期的素了,今晚就好好地开一回荤,吃一顿大餐怎么样?你是想吃红烧的?清炖的?还是焖蒸的?”

南汐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然后说:“红烧的吧,肥而不腻,咸香诱人……”

“哎呀!”路在远露出一个大喜过望的表情来,“没想到我老婆还喜好重口味呢!那我们就开始红烧喽,腻不腻的……你尝尝就知道了……”

见他像饿极的狼一样扑了过来,南汐意识到自己今晚放得太开,勾起他的挑战*来了。这不是她平时会有的样子,她终于有点儿害羞了。

于是她推开他,往床下爬过去。

路在远哪里肯在这个时候放过她?见她上半身已经扑到了床下,他一伸手扯住了她的脚踝,把她往床上拖。

南汐抬起另一只脚,踹在了他的脸上,趁他挨了一记无影脚,一松劲的功夫,将搭在床上的两条腿一蜷,整个人就趴在了地板上。

路在远立即从床上跳下去,扑在她的后背上:“老婆,你最好乖乖的,今晚就任我宰割吧。”

南汐一边喘息一边笑,握拳捶地:“我后悔了,我不想吃红烧肉了……”

两个人在地板上嬉闹起来起来……

静谧的夜,连桌上的台灯也静静地散发着淡淡的光,将地板上的两具身躯温柔照亮。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一高一低,像是一场急风骤雨的前奏。

一室春光旖旎。

地板上的两个人都沉醉在这迷离的气氛里,互相探索着对方的身体,陶陶然欲共赴*之境。

他们浑然忘我,完全没有觉察出自己制造出了多大的响动。

这响动惊醒了楼下浅眠中的南河。

南河的睡眠一直就不好,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会在夜里梦游,进入到她自己的梦境里。

在学校的时候,同学有好几次都被她梦游的样子吓到,她心理有问题的传言,就是从梦游这件事开始,在同学之间传开的。

刚回家那一阵子,她也会在半夜爬起床来,去到客厅的窗子那里,或吃东西,或画画,或干脆什么也不做,只是在那里发呆。

后来南汐把这种现象讲给周医生听,周医生说,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对客厅的窗子那里保留着美好的回忆。

南汐绞尽脑汁回想,终于想起来。

这栋别墅刚建起来的时候,南河年纪还小。爸爸给她买了一只小木马,放在客厅的窗子下面。她经常坐在那只木马上,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她的身上,她在阳光里唱着歌。

周医生还说,只要夜里把门窗都锁好,不要让她走出去就可以了。她自己在窗子下面呆一会儿,还会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不会有危险。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那段时间里,南河每天半夜从自己的房里走出去,在窗子那边玩一会儿,又会安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当然,她是不会知道自己在夜里会有那样诡异的举动,她只会抱怨说,夜里睡得不好,每晚都做好多的梦。

可是最近,她开始服用周医生开的药物,并且去了画班,还认识了新朋友,精神状况大有好转,梦游的次数也减少了。

南汐还为此非常高兴,重新看到了希望,觉得妹妹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可是就在今晚,她这个不再梦游的妹妹,很清醒地听到了楼上传下来的异样响动。

南河被扰醒,从床上爬了起来,出了自己的房间,更加清晰地听到那种声音。

她转头,见姐姐的房间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灯光来。她便走过去,拉开门,想问一问姐姐,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姐姐不在屋里。

她开始不安,回到客厅里,站在楼梯下面,望着二楼的灯光,侧耳细听那断断续续传下来的奇怪的响动。

这是……有人在楼上打架吗?

她犹豫了一下,踏上楼梯,蹑手蹑脚地往二楼走去……

越接近二楼,那声音就越清晰。

南河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很想马上转头跑回自己的房间,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她做了一个梦。

可是当她站在二楼地板上的时候,她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很奇怪的音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气息很不顺畅,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她左右看了看,见楼梯口地灯的旁边,放着一只摄影用的三角架子,她便走过去,将那只三角架捞在手里,拎着往路在远的门口靠近。

门没有关严,奇怪的声音就从门缝里溜出来的。

南河轻轻地拉开门,握紧了三角架,往屋里看去。

只见灯光柔和的房间里,地板上有两具交缠的身体。南汐正骑坐在路在远的身上,水绿色的睡裙褪在胸部以下,将整个肩膀和半个胸脯露了出来。

而在她身下的路在远,下半身只穿一条三角紧身的短裤,上半身的t恤也被南汐撩开,正要给他脱下来。

可以想象,在南河没有开门之前,屋子里是一个怎么样激情四射的场面。

可是南河突然拉开门,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三角架子,张大眼睛惊讶地望过来。

于是画面定格。

南汐完全傻住,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突发的状况。而南河也怔在那里,用一种疑惑的目光与南汐对视着。

南河似乎看懂了眼前所发生的事,可是她又不愿意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坐在男人身上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姐姐吗?为什么那么熟悉的面目之下,却是那么陌生的神态和举止?

“姐......”她动了一下嘴唇,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

南汐慌手慌脚地从路在远身上爬起来,将睡裙拉起来,遮住了身体。路在远也尴尬得不行,抓过自己的裤子,迅速地穿上,将t恤拉下来。

“小河......你......”此情此景,南汐心里乱成一团,又恐惧又慌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南河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她脸色发白,浑身开始发抖,眸光随着她身体的颤动,不停地闪啊闪。

南汐吓坏了,跑过来抱住她:“小河,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路在远......我和邓嘉祥......”千头万绪,南汐一时竟不知从哪一件说起才好。

“你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怪不得嘉祥哥不住在这里了......姐,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对得起嘉祥哥?你怎么对得起我......我们这个家?”南河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她质责南汐,嗓音抖得几乎失真。

“我没有背叛邓嘉祥,小河你冷静一下,是他先离开我们的!”事已至此,南汐不得不说出实情来。

可是南河根本不肯相信,她的嘉祥哥是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他爱她的姐姐,也爱她,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那些时光,美好得像在天堂。

而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卷毛男人破坏了!一定是他勾引了姐姐,撵走了嘉祥哥!他是一个侵略者,他是一个欺男霸女的恶魔!她的生活再也不是曾经美好熟悉的那个样子了!而罪魁祸首就是他!

路在远!

南汐还在解释着她和邓嘉祥分手的事,因为紧张,语无伦次。

南河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的脑子里有几列火车同时轰隆隆地开过,将她本就不多的思维和理智碾压成了齑粉。她的身体里剩下的,只有仇恨!仇恨!

那只三角架一直在她的手里,她并没有因为惊慌而丢掉它。

当她对这件事情有了自己的判断后,她不加思索推开了南汐,冲进房间里,抡起三角架,朝着路在远的头上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