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你以前再胡闹都不会喝酒,本来就身体不好,喝这么多酒更伤身。”谢景矅走上前半抱着宇文翩翩。

她脚步蹒跚的起身,人都站不住,靠在他怀里,醉眼迷蒙望着眼前的男人。

一双小手紧紧揪住谢景矅的家居服,“呵呵……你是我什么人啊,关心我身体干什么。”她笑着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哦,是你啊,威武霸气的谢景矅谢少爷。”

离开他怀里,宇文翩翩朝着谢景矅鞠了个躬,头垂的低低的。

“求求你走开好不好?这六年来我要痛自己痛,要哭自己哭,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她低着头感觉胃部在翻腾。

谢景矅上前想扶起小丫头的时候,她抬起头来,一开嘴。“呕……”

只听到有液体状流质食物的声音响起,一向有洁癖的他顿时无奈的叹息。

喝闷酒伤身不说,还伤胃。

佣人差不多都休息了,这摊污秽物要是等明天早上再清理,估计细菌满天飞不说,还容易引起酸臭味。

“你先去那边坐着,我待会儿给你洗澡。”他没有发脾气,也没有皱眉。

吐出了那么多东西,她觉得酒好像醒了一些,可是呕吐过比喝醉酒更加难受,抓过餐桌上的纸巾,谢景矅帮小丫头清理嘴角的秽物。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去看他的脸。

餐厅的气氛显得很静谧,扶着宇文翩翩坐到旁边的位置,谢景矅走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垃圾桶。

弯腰,用厨房纸巾擦拭着地上她吐出来的污秽物。

“你要是难受的话先趴一会儿,我清理好了就送你回房。”他低着头一边清理一边说道。

这样任性的她有六年前的熟悉感,他觉得挺怀念。

以前的白翩翩就是给他添麻烦的存在,六年后麻烦制造机不制造麻烦了,还真有些令人不习惯。

也许,他习惯了给她“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日子。

趴在餐桌上,宇文翩翩看着男人半跪在地上,清理着她出来的秽物,那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没发怒没生气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可还亲自动手去收拾那一谈恶心的东西,只能说,在性格变化上比起以前改善了很多。

可宇文翩翩不会知道,谢景矅的这个转变也只是针对她,

收拾上污秽物,他起身走近厨房,洗干净手走到餐厅。

她还没开口,他已经弯腰把小丫头抱了起来。

“今晚睡客房,你现在一身酒气上楼去,明天也会被他们问长问短。”

抱着宇文翩翩他做个主意,倒也不是怕吵醒孩子,只是她的身份是妈妈,在他们面前需要建立长辈该有的威严,

没有回答谢景矅的提议,她略为垂头默不作声。

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着他的“低头”也不错,至于原不原谅以后再说吧!现在还为时过早。

进了客房,谢景矅直接把她抱进了浴室。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他直接发问。

反正孩子都生完了,这种脱衣服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含蓄的,直接问更方便。

她不说话,喝过酒的眼睛略微有些红,一眨不眨的瞅着他。

知道了小丫头的心思,谢景矅看了一眼浴缸。

当年在Z城的时候,他因为车祸坐在轮椅上,后期把卧室里的浴缸给撤走了,想不到这丫头对浴缸的热衷度始终没有减少一分。

“我先调热水,待会儿再帮你脱衣服。”水没有放好,脱了衣服等容易感冒。

身子靠着流理台边沿站着,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忙碌的男人,看他蹲在那里一会儿调水温,一会儿加浴盐。

看着她曾经最迷恋他的下巴线条,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有一种他瘦了好多的错觉,尽管看上去精神不错,可是人真的瘦了好多。

在宇文翩翩晃神的时候,他已动手脱下她的衣服,在谢景矅的眼里,帮小丫头洗澡和帮孩子洗澡是一个道理,没有其他不纯粹的想法。

坐在浴缸里,她闭着眼。“你不解释六年前的真相吗?”

他怕说的多了,到头来,这丫头所建立起来的自信会轰然坍塌。

“说了能改善我们的关系吗?或者能马上得到你的原谅吗?”他的手上拿着毛巾,擦着她嫩滑白皙的手臂。

这身体曾经也是他迷恋的罪恶之源,只是现在,他没有理由对她用强迫的方式。毕竟,六年后他们彼此的心境和遭遇都不一样了。

睁开双眼,她生气的往水面上拍了一把。“谢景矅你得搞清楚状况,是你欠我一个解释,不是我听完后要不要原谅你,或者该不该改变对你的态度。”

洗澡水有一些溅到了他的脸上,眼眸沉了沉,眸光很快恢复如常。

既然,她那么想要得到答案,那么他也不必藏着掖着。

“这六年来,你所有得到的一切全部是我给的。”他没有详细的例举。

想到什么,她眯着眼对视眼前的男人。“包括那些出身名门高校毕业的课外辅导老师?”

他停下帮她洗澡的动作,人走到放置干净毛巾的橱柜前,背对着而立。

“所有的所有都是我帮你安排好了,铺垫好了,包括让宇文森过来,把你接走。”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只是当年孩子丢的时候,心情上也有抵触。

没有背后传来任何的动作,谢景矅继续说道。“关于六年前的事,我做最后一遍解释,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当初你把孩子弄丢了,我是生气的,但不是气孩子不见了,虽然当时的心情也着急。只是我急着赶回来想和你结婚,尤其是当你生下他们的时候。相信可以利用一对孩子的出世去转变外公的看法,可谁知道,我用和阮清纯做交易的机会回到Z城,得到的却是孩子下落不明的消息,加上当时的你毫无建树又休学生了孩子,在所有不利的情况,我只能选择被迫与你分开,一边找孩子。”他把干爽的浴巾拿在了手里,接着关上橱门。

谢景矅转过身,“他想要杀一个人永远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我是用最残酷的方式保住了你一条性命,却没有能耐去维护你那颗受伤的心。而我回到他身边最好的理由不过是就近监督。”

听到这里,她算是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错已铸成,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无论你在六年后得到了什么样的帮助,我都不奢求,你可以恨着……”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淡然,眼神里透着少许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