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由于一整个山洞都被篝火烧的暖烘烘的,所以男“雪人”帮忙放在木碗当中的一捧雪没用多长时间便直接融化成为了一种极为清澈的液体。

“哎呦呵,这是咋搞的,还真的变成水了嘛。”男“雪人”大手指着木碗当中的融水,大惊小怪的说道,“你们‘小人’就是不一样,连这样的魔法都能够轻易办到。”

姜逸闻言,低下头看了看木碗中的融化状态,只见那碗中的固体雪花已经只剩下沉在水底的一小块儿了。于是,便用双手捧起了那个差不多有普通脸盆大小的木碗,先是漱了漱口,随后又“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大半碗的融水,这才觉得难受的好些了。

在姜逸喝水的时候,那名男“雪人”似乎是怕姜逸力气不够,拿不动木碗,因此还细心的上前帮忙抬了抬碗底。

男“雪人”只用了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姜逸对“雪人”一族的看法大大的改观了,看起来先民村的村民们对“雪人”的印象只不过就是以貌取人之后的以讹传讹,其真实性根本就是没有人去认真的考察过的。

待姜逸喝完之后,男“雪人”便直接接过了木碗放在一边,先是扶着姜逸重新躺下去,随即又好奇的端起了木碗,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碗中的融水放到舌头上尝了尝滋味,“没啥味道,又冰冰凉凉的,你咋爱喝这个嘛?”

“……”面对男“雪人”提出的问题,姜逸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男“雪人”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很快便不再纠结姜逸喜欢喝些什么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开始同姜逸拉起了家常,“‘小人’,我叫蒙特,你叫个啥嘛?”

“姜逸。”恰巧,他这会子正在纠结着要怎么样才能从眼前的这个蒙特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呢,如此一来,倒正是合了他的心意,得来全不费工夫了,“蒙特……大哥,不知道外面的暴风雪下的怎么样了,你刚刚去外面取雪的时候有没有看一看,这场风雪还能持续多久啊?”

蒙特一看迷茫的看着姜逸,“持续?”

“……呃,就是外面的风雪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够停下。”

“哦,看样子估计还能下个七八天吧。”蒙特一拍脑门儿,大笑着回答道,“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这些个‘小人’的名堂还真挺多的嘛……哦,不对,是姜逸,姜逸。”

继而又道,“在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两个人说话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嘛。在名字后头加一大堆东西,听着别扭,说着也麻烦嘛。”

或许是因为身处在山洞之中的缘故,蒙特将生长在额头上用来遮住脸的白色长毛拨开以后,分别掖到了两侧的耳朵后面,这样一看,蒙特的这张脸除了生的粗旷了些、比例大了些以外,与寻常的人倒也没什么两样。

姜逸连忙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还记得百里长老曾经说过,像这种暴风雪大约会持续下一整个月左右才会停止,而他被抓过来的时候正巧赶上暴风雪刚刚开始没几天,眼下,这场暴风雪有又剩下七八天就会停下了,那么也就是说,他大概在“雪人”蒙特的山洞里昏迷了大半个月的时光。

自己失踪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先民村那边怎么样了……,不过,就按目前的这种天气情况来看,百里长老最多也就是发动群众在各个地下洞室当中找一找自己罢了。

嗟乎!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这时候,从山洞的入口处,远远的走紧来了一位比蒙特体型更加健硕的“雪人”,在她的怀里,还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和姜逸差不多大小的“雪人”。

“这日子可真的是没法过了,大祭司分发给怕多的圣水又被左拉给抢走了!”新进山洞的“雪人”一路哭哭啼啼的将手里抱着的小“雪人”递给了蒙特之后,就一屁股坐到了火堆边上,咬牙切齿的咒骂起了那个叫做左拉的“雪人”。

蒙特轻柔的将那小“雪人”放到了另外一个兽皮床上,一脸忧愁的叹了口气,“我又有什么办法嘛,我没有资格进到大祭司的山洞里,你又打不过那个左拉,被抢也是……等下回等大祭司分发圣水的时候,你就别想着带回来了嘛,直接在那里就给怕多喝下去,也就没事了嘛。”

“也只能这样了。”女“雪人”极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呀呀,你一回来就说左拉的事情,闹得我都把这个好消息给忘掉了嘛,姜逸他醒过来了嘛。”蒙特转悲为喜,高兴的把女“雪人”拽到了姜逸的床边。

“雪山圣神保佑,他真的醒过来了!”女“雪人”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此时的姜逸虽然对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一头雾水,但眼见着到一名女“雪人”跪在自己的床前又是拜又是求的,不禁使得姜逸感觉到十分的别扭,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于是,实在是再也躺不下去了的姜逸赶紧扶着墙面坐了起来,“您先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不管怎么说你和蒙特也救了我一命,若是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们的。”

“哎呀呀,这个‘小人’说话还挺利索的呐!”女“雪人”瞪大了眼睛,一副突然在大街上随便捡到了个宝贝之后独有的那种十分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嘛,你还不信。”蒙特十分得意的说道,“乌拉,你先不要这样,姜逸是个很好的‘小人’,他说帮忙就一定会帮忙的。”

“啊,咱们的怕多终于有救了!”乌拉喜极而泣。

“……”姜逸无奈的摸了摸鼻尖,越发的搞不清楚状况了。

“乌拉,你别光顾着哭了嘛,快跟姜逸说一说到底又什么事情嘛。”眼见着乌拉一直痛哭着却不说话,可把蒙特急的不行。

“是了,是该说说了。”乌拉抬起头,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

姜逸乖觉的点了点头,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