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呃,花老爷子请先等一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为啥血毒发作的大小姐咬了你们就没事,而咬了我们就一定会死呢?还有啊,花家不是医术世家嘛,你们研制出个法子解了这血毒不就好了嘛。”姜逸问道。

“姜公子不知道缘故,花家人身上一般都会佩戴一个特制的香囊,被血毒发作的人咬到之后,只用这香囊在那人鼻头放置一小会儿,他就会陷入沉睡状态了,所以一般的情况下,都是不会闹出人命的。”花竹隐解释道,“而且这血毒并不是一种病症,而是一种巫术,不是寻常医术就能解得了的。我花家祖上几代人曾花了几百年的时间研究过这种巫术,但最终都是不了了之了。”

这种血毒巫术的作用对象只有年轻人,那些中了血毒的年轻人会在施法人的驱使之下变得暴力嗜血,同时也会让中毒之人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衰弱,最终英年早逝。

而施法人这样做并不是单纯的看花家不顺眼或是想整垮花家,他们的行为是有目的性的。

施法人常年以可以缓解中毒人衰弱症状的药物,来换取花家用中毒人吸血之后的一刻钟之内的新鲜血液作为药引配制的一味丸药,可惜的是,这么些年以来,花家人并不清楚这味丸药究竟有何药效。

“哦。”姜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有一肚子的困惑想要搞清楚的,只不过现在的时机有些不大合适。

“不过是些家丑,倒是让姜逸公子见笑了。”花舜玉说道,“咱们先不说别的了,两位也看看,想怎么处置这婆子,我向两位担保,无论处置的结果如何,我花家都绝对不会有异议的。”

“……”羽微和姜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我并不想插手人家家事”这一层的意思。

这个时候,罪魁祸首的婆子终于看出了花舜玉是成心想要惩治自己,于是她开始有些害怕了。

“老爷,老爷,奴婢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婆子伏在地上,哭天抢地,后悔不迭。

“唉。”花舜玉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好歹主仆一场,闹成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婆子倒是有几分小聪明的,这会子见花舜玉并不松口饶她,即刻就想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于是她膝行到了羽微和姜逸面前,冲着他俩连叩了几个响头,“小姐,公子,二位行行好放过奴婢吧,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奴婢实在该死,只不过奴婢上有高堂,下有儿孙,实在不能就此去了啊,二位便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婆子一席话说的声泪俱下,只可惜确是感动了自己,却不一定能感动的了别人。

这不,姜逸对那婆子的哀求就没有什么动容的,只听见他嗤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也不知道婆婆口中的高堂和儿孙究竟会是个什么光景啊。”

“……”羽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又对花舜玉说道,“花老爷子,这婆子还是花家的下人,她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由花家做主惩治的。”

“这……”花舜玉见羽微将这颗皮球又踢回给了自己,一时间就有些拿不住主意,下不定决心了。

“唉,大哥,你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过绵软了。”花舜清恨铁不成钢的感慨道,“这种不守规矩的下人,直接打出家去就好了,还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的呢。”

花舜玉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自己的侄儿,最后看了看不露声色的羽微和姜逸,这才叹道,“罢了,就照三弟说的去办吧。”

随后,便有下人进来将那婆子拉下堂去处置了。

整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花舜清便站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原本还打算在家里准备些酒菜给两位践行的,谁承想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羽微姑娘身上又受了些伤,难免行动不便,我想不如二位在罗凤镇再多留几日吧,也好让我们花家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谊。”

“我们……”羽微刚要出口拒绝,姜逸就轻咳了一声截住了她的话。

羽微狐疑的望向姜逸,可他却丝毫没有表示,仿佛刚才的一声咳嗽真的是他嗓子不舒服一样。

“三弟的话虽没错,只不过……”花舜玉接过话茬之后不由得面露难色,“羽微姑娘掬了青焰几个,难免他们主家会打击报复,这……”

“花老爷子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定不连累了花家就是了。”羽微满不在乎的说道。

“唉,羽微姑娘误会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花舜玉脸上十分纠结,显然是既不想得罪了这个,又不想得罪了那个,就连旁边看着的人都不由得替他感到累的慌。

“花老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已经看的很明白了吧,像他们这样的人摆明了是不会见你退让就会收手的,你又何必继续委曲求全呢。”姜逸一言点出了要害。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花舜玉愁眉紧锁,“唉,真是造孽啊,我们花家如今也只剩下眼前的这几个老东西了,不过勉强的苟延残喘,终究还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啊。”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你一直都是没有放弃希望的吧,不然你也不会带人去参加酆都山的比赛了。”姜逸略有深意的说道。

姜逸话音一落,会客厅内的众人就变得神色各异起来了。

花竹隐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花家传统观念严重,他是族中的小辈,这样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插嘴。

花舜清皱眉,目光灼灼的望向他的大哥,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辨别出姜逸话中的真实性。

花舜玉则是一脸吃惊,“这……这件事除了我的两个心腹的小厮,就连如儿那里都被我瞒得死死的,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了,两位身手不凡,定然也是参加了酆都山的比赛了的,所以你们知道这事也不甚奇怪。”花舜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