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豫咄咄相逼，沈知非只好随意寻了个词，“人总是从前比较快乐。”

蒋子豫皱皱眉，像是不理解，又追问，“是因为从前的自己比较蠢所以快乐，还是因为从前的别人比较蠢所以快乐？”

沈知非垂下眼，吐出一句，“都有吧。”

蒋子豫看着他，没继续问下去，别开眼，又恢复之前没心没肺的样子，环顾了下四周，“这地方，倒挺别致。”

见她不再追问，沈知非松了口气，自从秦予兮去世后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从前，谁提他恼谁，但今日他却恼不起蒋子豫来。

很快上了菜，菜色如从前那样，味道也是记忆中的味道，总有人说这世界在不断变化，但在某些地方某些人那里，时间却是停止的。

不过，蒋子豫想，这些人里并不包括她。

蒋子豫本来也不算饿，让沈知非请她吃饭也不只是单纯的吃饭，两人边吃边聊，沈知非不想跟她谈论那些愁人的话题，有意把话题往上次他们说过的投资的事上引。

但蒋子豫这次却兴致缺缺，“这事你拿主意就成了。”

沈知非觉得奇怪，“你上次还说要一起去看铺面。”

蒋子豫也不否认，“我上次的确是说过，不过，我这两天在想，我是不是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中午跟你哥一起吃的饭，下午还跟他打了一下午球，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意思沈知非当然懂，他从一开始就想过了。

想了想，沈知非说，“你已经非他不嫁了吗？还是说以后会非他不嫁？”

蒋子豫摇摇头，但这话分明是文字陷阱，“你这么说不公平。”

沈知非说，“这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事。”

这话蒋子豫倒认同，情爱之事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事，不是你缺个什么样的人上帝就会安排个什么样的人给你，更不是你想要段什么爱情上帝就会给你安排段什么样的爱情给你。

蒋子豫眉头又皱起。

沈知非接着说，“你晚上为什么会想跟我一块吃饭？”

蒋子豫心里说，为了让你痛苦。

但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不知道，在我们家有什么难题我爸妈就已经替我解决了，他们解决剩下的，也都被我哥解决了，所以到了我这，他们只希望我开心就好。为什么要跟你一块吃饭，我也没想太多，想到就做了。”

沈知非说，“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顾虑太多，跟我哥吃饭也好，跟我吃饭也好，你开心就成。”

蒋子豫觉得沈知非像忽然开了窍般，这话若是别的女孩子听了肯定会感动得以身相许了。

可惜，她从前的名字叫秦予兮，他的这番话听在她耳里，全是讽刺。

她说，“但你们都挺好的，我不想伤害谁。”

沈知非给她夹了块鱼，示意她继续吃饭。

“你并没有伤害谁。”

蒋子豫想了想，“为什么，因为我长的好看吗？”

沈知非答，“你长的确实好看。”

蒋家基因好，蒋子豫父母都是好看的人，加上蒋家平时把蒋子豫也养的精细，所以看都是看看的。

蒋子豫又问，“那秦予兮呢？她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