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侍女安静地站在她的身侧,垂首等待着对方的吩咐,不过侧坐着的女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无聊地把玩着手心里的首饰,所以侍女也就恭敬地站在一旁,谨防她不小心或故意地用尖端刺伤自己。

不过侍女显然是多虑了,就算铃木铃花再怎么不愿意回到西国,她也不会绝望到想要自残。

突然被带回西国,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铃木铃花只是还没有适应。

不仅是和人类的国家不一样,就算是和她以前住在西国的时候相比,也并不相同。

因为她离开过,像铃木铃花这样的几乎就相当于是叛徒了,他给予铃木铃花一切,然而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犬大将完全可以杀死她,并且不会得到任何非议,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囚禁铃木铃花。

作为一个有过前科的待在妖怪领地的囚犯,铃木铃花的待遇已经相当得高了。她所享受到的并不比在王城中享有的差。

除了服侍她的侍女只有一个而且还是妖怪之外,其它几乎没什么两样,华丽的锦衣罗裙精美的珠宝首饰……

但是没有犬大将的同意她不能出去了。

可以看到外面景色的窗户被封上,可以通往外面世界的房门紧闭,铃木铃花正式成为了一个阶下囚。

以前犬大将对她很好,也从来不限制什么,所以那种屈辱感并不强烈,现在他这样做,铃木铃花就能直接感受到这种被控制的糟糕感觉了。

转向站立着的侍女,铃木铃花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起码犬大将还留下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妖怪,而不是完全彻底封闭铃木铃花的世界,不过他大概也只是想要监视铃木铃花。

看到妖怪的侍女的时候,铃木铃花就向她问过自己的箱子,看到侍女摇头表示不知道,铃木铃花隐约猜到那样东西大概已经不在了。

即使她已经决定好了要扔下过去,重新度过自己的人生,铃木铃花还是因为犬大将把她的东西拿走而感到了不愉。

也许是因为铃木铃花在人类那里度过的几年太自在舒服了,以至于她也养成了一点不小的脾气。

如果是以前,犬大将把她的东西扔了也就扔了,铃木铃花也不会在意什么,在她过去的认知里,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个强大的犬妖赠予她的,而她也应该是属于犬大将的。

后来十六夜出现了,那位公主殿下向铃木铃花请求要一件东西,铃木铃花才发现自己竟然拿不出任何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个时候,铃木铃花其实就隐隐有了别的想法,她属于自己而不是犬大将。

“夫人。”

察觉到铃木铃花一直在看她,妖怪侍女便轻声唤了一声,回应对方的注视。

她学习了人类梳妆打扮的方式,所以即使现在铃木铃花在西国,也能被打扮得精致艳丽,仿佛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女”而不是妖怪圈养的人类。

习惯了受人膜拜然后又再次回到寄人篱下的原点,这种巨大的落差带来的打击确实会让人承受不了,所以妖怪侍女一直都在留心铃木铃花,她不担心铃木铃花伤害到她,只是怕铃木铃花伤害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

微微愣了一下,妖怪侍女听到了铃木铃花的问题,只是她没有想过铃木铃花会问她的名字。

这里没有人在意过她的名字,也没有什么人在意铃木铃花的名字。

她是服侍人类的侍女,而铃木铃花是犬大将带回来的人类,这两个身份对于其它妖怪来说就足以代表一切了。

她服侍铃木铃花很久了,铃木铃花从来都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就像她也不知道铃木铃花叫什么,只是听见过犬大将和杀生丸喊“铃花”。

即使妖怪侍女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铃木铃花还是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们也已经相处很久了,一起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见妖怪侍女一怔,铃木铃花反而弯起唇畔微微一笑,她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似的漫不经心地问起,“你有名字吗?”

犹豫一会儿妖怪侍女还是点了点头,看着铃木铃花望过来的征询视线,她张了张口便要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想好了的字节在她的喉咙滚动,然而就在那个名字即将被她说出口的时候,一种针扎般的刺痛感划过了她的脑海,妖怪侍女猛地一颤,这是她这种妖怪天生具有的危机预感。

就是太弱小了,所以才需要时刻警惕,提前预知危险,也正是因为她这种敏锐,所以才会那么惧怕强大的妖怪。

这既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缺点。

眼睛一眨妖怪侍女就突然清醒过来,她退后一步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一直被她服侍的柔弱人类也会让她感觉到这种微微刺痛的恐惧感,而铃木铃花只是想要询问她的名字,就能够给予她这么恐怖的危机预感。

不能把她的名字告诉铃木铃花。

意识到这一点,妖怪侍女就闭上嘴巴不再说话,无论铃木铃花再怎么诱导,她都不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铃木铃花。

转回头,披着一袭秀丽顺滑长发的女人轻柔地一叹,她只是想要试一试但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人们赞美她是神女,而她能用一颗眼珠召唤出龙骨精。十六夜承诺会把自己的身心都奉献给她,而犬大将带她离开那个村子。

最开始,他们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铃木铃花。

在十六夜的国家,铃木铃花也听闻那些有关她的传说故事,或不可思议,或匪夷所思,即使铃木铃花自己听了,都猜不到那是讲她自己的。

他们说她能够用名字驱使妖怪。

所以铃木铃花想要试一下,结果她连妖怪侍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她也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久,毕竟铃木铃花很清楚,她根本没有办法驱使犬大将,也没有办法驱使杀生丸。

即使是十六夜,其实也完全可以违背她,因为铃木铃花对自己的能力毫无头绪,不知道怎么使用那就用不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起源和身世,而唯一能够连接过去的线索又被犬大将剥夺走了。

艳丽明媚的美人慵懒地斜坐着也有一股别样的风情,她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发簪,那是她还在王城的时候戴着的,妖怪侍女把她带回西国,这样首饰便也跟着她从人类的世界来到了妖怪的地盘。

一只手伸过来从铃木铃花手中强硬地拿走了她的手心里的簪子,铃木铃花还在思索,直到掌中一空,她才反应过来。

她正要转过身来看,却被对方按住了,他随手拨了拨铃木铃花的头发,就像是她把玩发簪一样抚摸着女人柔顺的发丝,“别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那尖利的簪尾能够轻易刺破铃木铃花的皮肤,勾拉出里面的鲜血,坚硬的雕纹会在她的肌理表面留下印痕。

可是无论这个发簪对于铃木铃花来说再怎么危险,也没有犬大将带给她的危机更大。

声音低沉的男人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抬手便把那个用金银白玉做成花一样的发簪插到了铃木铃花的耳边,他伸手抚了一下女人从发丝之间露出来的耳朵,那和他幻化成人形时的耳朵不太一样。

铃木铃花的耳朵圆润精致,和她的肌肤一样雪白盈透,在强光的照耀下还会透出一点血色。

柔软的耳骨被这样捏了一下,即使对方已经控制过力气,铃木铃花还是吃痛地扭过头闪避掉了。

转过来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高大挺拔的男人,铃木铃花需要仰起自己的下巴才能与他的视线对上,“大将。”

她知道自己那个下意识躲闪的动作会让犬大将不高兴,所以放柔了声音,轻轻地叫了一声犬大将的名字。

看到犬大将过来了,妖怪侍女便轻巧地退了下去,给他们这两个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会遇上却死死地纠缠在一起的生物留出独处的空间。

金色的双眸微眯,犬大将一言不发地看了铃木铃花一会儿,等到女人的神情流露出不安他才伸手拉着她站了起来,“很无聊?”

他的态度似乎又恢复到了很久之前的时候,但是铃木铃花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也不敢完全放松。

“……有一点。”

想了一会儿,铃木铃花还是这样回答了犬大将。不能出去也没有事情做,不无聊那就奇怪了。

以前就算她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总是待在房间里懒得出去,也有杀生丸会过来和铃木铃花说话。

现在她身体无恙空有一身精力,却整天待在这里出不去也无事可做,没有孩子需要她照顾,也没有信徒需要她抚慰,只是和一个沉默寡言的侍女待在一起,无聊的可怕。

于是犬大将过来找铃木铃花反而成为了这一整天中最有意思的事情,也许这就是犬大将的目的。

“太无聊的话,我可以给你带一只宠物。”男人柔和了眉眼就显得极为温柔,俊朗硬挺的面容都变得温和起来,他越是表现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铃木铃花反而越无法适应,“你想要什么?”

垂下眼帘,铃木铃花避开了犬大将的视线转而盯着自己落到地上的的裙摆看,她停顿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孩子、宠物……

直到现在,铃木铃花终于意识到了,犬大将其实并不只是再想要一个孩子,他是想要一个能够留住铃木铃花的人、动物、事物,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够牵绊住铃木铃花就行。

他对她真的很好。

即使铃木铃花离开得那么干脆,完全没有想过要回到他身边,犬大将抓她回来之后也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虽然比起过去他的态度强硬了许多,很多时候都不会管铃木铃花的意愿,但犬大将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可是她承担不了这份感情,或者说,铃木铃花根本不想承担。

“真的不要?”见她低头垂下视线不看他,犬大将摸了一下女人的侧脸,他侧目沉吟了一会儿,“过几天我还有事,你就要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侍女也会被他撤走,只会留下铃木铃花一个人,犬大将是想要逼铃木铃花答应。

这次铃木铃花停顿的时间更长,不过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银发男人的神色冷了下来,对于一个实力强大的妖怪统领而已,他对待铃木铃花的态度已经足够温柔了,何况这个女人曾经还逃离了他的身边。

瞥了铃木铃花一眼,犬大将这次也没有说太多,只是微微弯下腰便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被犬大将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铃木铃花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五官俊美的男人低下头冲着她一笑,说不清是温柔还是威胁,但是他笑了铃木铃花便只好回了犬大将一个浅笑。

虽然她勾起唇角笑了,但是神情戚戚还带着一点并不明显的紧张。

因为铃木铃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她才会感到慌张,到现在为止犬大将会触碰她亲吻她,但还没有真正做到最后。

她倒是宁愿自己和犬大将做那件事,也不想接受这个。

没有出乎铃木铃花的预料,男人抱着她在床边坐下也没有松开她,而是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抬起她的头一边吻了下去。

铃木铃花不讨厌接吻,这种亲密的碰触既能带来欢愉的感觉又不会太辛苦,可是现在她就已经非常厌恶这件事情了。

银发尖耳的大妖怪凶狠地吻着她,因为铃木铃花是背靠着犬大将的胸膛坐下的,所以她被男人抬高了头才能和低下头来的犬大将接吻,这个姿势很快就让她感到了疲累,但是犬大将按住了她,铃木铃花完全无法退避。

如果只是这样,铃木铃花也还能够承受,可是在他们交换过了唾液和气息之后的下一刻,犬大将的嘴中便流出了炽热的鲜血,全部被他用亲密激烈的方式灌入了铃木铃花的口中。

即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受这个了,铃木铃花还是难受得想要退避。

早已预料到铃木铃花的躲闪,所以犬大将才会紧紧地拥着着她不放,男人强硬地把铃木铃花按在自己的怀里,逼迫她吞咽下所有的血液。

确认铃木铃花吞下去之后,犬大将才松开铃木铃花的唇舌,暂时放过她。

男人一退开,铃木铃花就软在了他怀里虚弱喑哑地喘气,她的喉咙和口腔里热成了一片,她都分不清楚疼痛和快.感了,只觉得呼出来带着血腥味道的气息也能够烫到自己。

他们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所以铃木铃花能够感受到犬大将的所有变化,她能感受到身后微微起伏的胸膛,也能够感受到身下滚烫的坚硬物。

铃木铃花瑟缩地动了动,想要避开那个隔着衣物也戳得她难受的东西,但是铃木铃花刚动,犬大将就用力地按住了她,铃木铃花就不敢再动了。

她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经历过□□了,在王城也没有和人类做过。

如果她要是和人类在一起过,也许犬大将就不会忍耐到现在了。

妖怪的力气、速度和耐力都比人类强太多,而且犬大将还是一只犬妖,虽然像他这样的大妖怪早已经没有了发情期这种会影响自己的东西,但是他的性.能力还是很强。

一旦开始,就很难轻易地结束掉。

犬大将没有不应期,这在以前是最折磨铃木铃花的事情。射出来之后他不会疲软,所以铃木铃花就很难在过程之中休息。

一开始她还是年轻稚嫩的少女,后来她就越加成熟,长成了发育完全的女人,但是身体却越来越差。

所以犬大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很克制,就算会给铃木铃花留下伤痕,也都不是太严重。

而现在他甚至不需要和她做到后面,就已经让铃木铃花无法承受了。

泪眼朦胧地低喘,铃木铃花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虽然现在她也开始慢慢适应这项多出来的喂血环节,但还是会感到难受,毕竟她的生理机制都已经成型了,很难突然改变。

男人的手伸过来帮她抹了抹眼泪,他已经有了感觉,也可以完全不顾铃木铃花意愿地继续做下去,不过他还是忍耐住了,只是沉默地把属于他的女人抱在怀里。

“大将……”铃木铃花喘着气低吟了一声,她的声音是最好的□□剂,她甚至不需挑逗地触碰他也能够激起最原始的渴望,“我可以……”

她想要讨好他。

即使犬大将看出了这一点,他也还是难以阻止自己被铃木铃花这种顺从的态度取悦到,他既讨厌铃木铃花这种聪明,又禁不住喜欢。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铃木铃花都是他的了。

“不行。”

他打断了铃木铃花的话,语气强硬冷淡,但是金眸闪亮灼热,蕴藏着深邃的感情和深沉的渴望,“你现在受不了。”

犬大将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会弄伤你的。”或者弄死。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只是妖怪发泄起来很控制住。

铃木铃花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他也没有,忍耐了那么长久,犬大将不敢不做任何准备直接做下去。

听他这么说,铃木铃花就安静了下去,不再提了。她只是想要取悦现在重新掌控她一切的妖怪,而不是真的想要做。

其实她也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这样说犬大将反而会更不忍心,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说到底,铃木铃花还是恐惧那注定不会简单结束的□□,所以总是想到用各种办法来推迟。

摸着铃木铃花的头,犬大将知道她现在难受,也没有逼她再说话,只是维持那个把她抱在怀里的动作,等待着自己心中那头咆哮着的欲兽平息下去。

他知道这个女人很聪明,以前他会放任铃木铃花,现在犬大将不会了,于是他一边摸着铃木铃花的脸颊,一边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语。

“铃花。”当犬大将放低声音呼唤铃木铃花的名字的时候,总是温柔到让铃木铃花也忍不住心软。

然而犬大将的话语却与他的温柔语气完全相反。

“你要是再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缩在男人怀里的身体一僵,铃木铃花完全听出了犬大将压抑许久的杀念,与分别的时间一同积累下来的,不仅仅是爱意,他有多喜欢这个女人,就有多恨她。

只是他舍不得,所以温暖甜蜜的爱情最终还是压倒了妖怪血脉之中的残忍天性。

但是,如果这种事再发生一次,犬大将就无法再忍受了。

就算他是一个少见的性格温柔一些的妖怪,也还是一个妖怪。

如果铃木铃花听话,这就只是犬大将的一句威胁,如果她不听,这就不只是一句威胁的话语而已了。

真的留不下她,那最起码,犬大将也要留下她的尸体。

直到犬大将离开,铃木铃花还是压不下从紧缩的心脏处传来的寒意,她茫然地半躺在床榻上,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个糟糕的局面。

她很清楚犬大将没有在和她开玩笑,所以才会这么害怕。

发现自己被带回西国只会,铃木铃花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她的猜测成真了,就更无法安心待在这里。

犬大将的话语确实成功得威胁到了铃木铃花,也让她感受到了恐惧,可是他这样说,只会把铃木铃花推得更远。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犬大将越是这样,铃木铃花就越想越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的身边。

深吸了一口气,铃木铃花收起所有的繁杂情绪沉下心来,她闭上双眼睛试图在脑海里联系十六夜。

这还是她第一次故意这样做,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操作方法,只是专注地想着十六夜。

闭上眼她就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铃木铃花凝神许久还是只能感受到一片漆黑,直到过去许久,她才摸索到几处亮光。

凑近了她才发现那是无数的微弱光点凝聚出来的,有些暗得几乎看不出在发亮,有些却亮得刺目,发出的白光几近银芒。

最亮的那一个光点缓缓地主动靠近她,铃木铃花隐约地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她不由轻呼,“十六夜……”

“铃花!”

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吓到,铃木铃花第一次在自主意识之下完成的链接便突兀地断开了,她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少年,“你怎么——”

对方却没有给她留下把话说完的时间,只是伸手拉过铃木铃花的手臂就把她从床上扯了下来,“跟我走。”

少年的面容和犬大将的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像他的母亲,他的眉眼逐渐从青涩稚嫩变得成熟冷俊,紧紧抿起的浅色薄唇不需要吐露字句也能够给人来带莫大的压力。

此刻他凝着狭长幽深的金眸注视着铃木铃花,眼神像他的父亲那样专注执着却又不像他的父亲那样逼迫强硬。

“杀生丸。”为了加快速度铃木铃花直接被少年抱了起来,被抱起来的时候铃木铃花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按住了他的手臂,“……他会很生气的。”

俊美的少年冷淡地无视了她的话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离开,撕开父亲下的禁制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了。

即使他的母亲隐瞒了消息,最后杀生还是知道铃木铃花被带回来的事情,他走出去的时候,母亲只是说了一句话,“你现在还太弱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他的父亲,可是,他的父亲也受了重伤,这点养伤的时间犬大将根本不可能恢复到全盛时期。

何况——

闻到铃木铃花身上残留的血腥味,杀生丸微微皱起眉,她被喂了犬大将的血,而且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等等!杀生丸少——”

没走多久,妖怪侍女就拦在了他们面前,杀生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闪身便飞快地经过了已经倒在地上的侍女,没有耐心听完对方的话。

就在他习惯性地拗断对方脖子的时候,铃木铃花却拦下了他,“等一等。”

从杀生丸的怀里下来,铃木铃花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没有犹豫太久,她知道现在时间很紧急,所以也就快速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在杀生丸面前褪下了自己的衣衫。

看着她逐渐展露出来的光裸肌肤,即使杀生丸依然面无表情,也不由微微瞪大了金色的眼睛,他脚步一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转过身,而是眨也不眨地看着铃木铃花脱下了身上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