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青瓷茶杯落在地上,旋转了几下。

慈心怔了一下,蹲下身子去捡。

一直看在眼里的德惠高僧担忧道:“慈心,你最近怎么了?”

慈心捡起了杯子低声道:“我没事,师父。”

可德惠高僧怎么会信他口中说的没事,慈心这个徒弟是他最满意的亲传弟子,将来也是很好的后辈继承人,不管德惠自己是飞升了还是寿命已尽死了,慈心都会继承他现在的位置走下去。

可就这么一个平时乖巧听话。爱听自己讲解佛经的弟子今日忽然走神了。

德惠高僧器重他,所以毫不犹豫的掐指给慈心算算最近发生了什么,可这么一算下来德惠皱眉了,他点点头道:“不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扰乱了你的心境。慈心,佛修最讲究的就是心境了,若乱了心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

慈心双手合拢低眉道:“师父,弟子只是观这黑气,替天下担忧,现如今青莲城还在火海之中,弟子的心不能静。”

德惠高僧抚白须道:“能替天下担忧是好事,可是为师看着你,总觉得很担心。”

待慈心离开后,穿过一条回廊却在尽头看见了司渐季。陡然间,慈心心中一片空白,尽管凉风吹散了他的衣袍,吹乱了司渐季的头发,似乎也没有什么阻碍,慈心走到了司渐季的旁边。

他低首道:“阿弥陀佛,司施主。”

司渐季咧开笑颜道:“和尚,不请我去坐坐吗?”

慈心的心就像被填满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挂着什么样的心念带着司渐季来到了自己的厢房,却在给司渐季倒茶的时候,茶杯碎了。

慈心望着地上的碎片,一直没有看司渐季一眼。

他听见了司渐季轻笑一声,他对自己道:“和尚,你请我来,只是为了喝茶吗?”

慈心不敢回答,合拢双手低眉道:“施主,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慈心拾起碎片起身向外面走去,心却像被绳子勒紧,剪不断,理还乱,总是静不下来。

和尚还没有走出去就被身后的司渐季抱住,碎掉的杯子落了下去,割伤了慈心的手,鲜红的血珠从他手心流下,时间恍如停止,慈心的身子犹如一半在冰山,一半在火海,百般煎熬。

“和尚……”司渐季的气息撒在他的耳边。

慈心艰难道:“施主,你这又是做什么。”

“和尚……”司渐季用舌尖描绘慈心的耳廓,慈心颤了一下,无力挣扎,紧紧地闭上眼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没有人教他,他该怎么拒绝这份烫手的热情。

“和尚……”慈心合拢的手分开了,司渐季也趁势从后背把手伸到他的胸前,解开他的衣服,耳鬓厮磨,热情如火。

黑红色的衣袍落在了地上,司渐季的双手缠住了慈心的身躯,紧紧抱住,汗水从慈心的额头上落了下来。他的双眼,一半是火,一半是冰,挣扎在中央,最后却也无动于衷。

慈心看着司渐季的眼睛,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就像个无底洞,好像看穿了他会知道某种真相,越深慈心越沦陷,“你是司渐季……?”

司渐季点火的手停止了下来,他舔着慈心的睫毛,笑道:“我怎么不是司渐季?”

慈心闭上眸子,任由他胡作非为,摇头道:“你不是司渐季。”

司渐季笑了,在慈心的耳边问:“既然你说我不是司渐季,那么你觉得我是谁。”

“你是司渐季……”

就好像某种契约,鱼水缠绵,慈心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极乐世界一样,司渐季如毒蛇一样紧紧箍紧自己,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快要死去。

此刻的司渐季看起来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慈心把他紧紧扣在手中,快要捏碎。司渐季难耐的叫了一声,慈心的心跳动得越快越不受控制。

“慈心…”

除了第一次遗/精,慈心和尚第二次s了出来,眼前白茫茫的,眼眶却被泪水灌满。

烟云缥缈,岁月无声,秋日隐藏在云端旖旎,待到日光冲破雾霭,秋风吹散柔云。清晨的霞光,晕染天地。

“师兄,你起床了吗?师父叫你。”

穿着布衣的和尚叩着门,慈心的厢房里传来一声:“起了。”

正是雁来雁往的季节,难免会有一只飞雁停留在窗台然后飞向天空,慈心看了一眼窗外,叶子已经落光了,空空的,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翻开被子,一股淡淡膻味袭来,三千年来,慈心第二次梦/遗了,这真是个不好的现象。

一切都准备好了,慈心在出门的时候遇见了司渐季,他身后跟着那个小小的鬼修,而他却在打哈欠,没有看自己一眼。

大家都有异兽或者飞剑,唯独司渐季剑没拿出来,也没见两只异兽。

韶寒对司渐季说道:“渐季…和我同坐吧。”

司渐季看了韶寒一眼,一笑摇食指,指了指远处黑着脸的欧阳清。

韶寒尴尬的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了一眼司渐季,欲言又止。

慈心低眉不知道想什么,当他再次抬头看向司渐季的时候,脚步止住。天梵灵尊不知道和司渐季说了什么,司渐季笑颜展开,抱起己人跳上了天梵灵尊的白鹤身上,三人同坐一只异兽。

己人跨坐在司渐季身上,埋头道:“师尊?”

司渐季低头疑惑:“嗯?”

看着司渐季露出常常展现的笑颜,己人泄气道:“后面有排和尚一直看着你,眼神不对劲,己人不舒服。”

司渐季捏了捏己人的鼻子,笑道:“也许人家在看你这个人人提防的小鬼。”

己人摸了摸鼻子,他想,师尊只有对他是特别的吧,毕竟他们这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