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锦夏吃了一惊,脚下却依旧惯性后退,而那刘成德,也没能停下脚步。南宫魅夜猛地向前,将锦夏拽回到自己的怀抱,却没想到她本来自我防备能力就比较强,猛一挣扎,两人齐齐摔在了草地上。

“你……你莫名其妙拉我干什么!”

“我不拉你,不拉你你就撞着了。”南宫魅夜说道。

“你不拉我我还不一定撞上,你拉了我,还叫我摔着了。”

“哪里伤了,让我瞧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压根就不记得刘成德还在场。

直到刘成德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行礼道:“王爷千岁。”

“刘御医,你这般慌张,是在做什么?还好锦妃没事。”省略的那句话似乎是,否则要你好看。

刘成德忙道:“是臣的疏忽,方才从柳妃那儿出来,急着要去找药,便一时情急。”

柳倾尘……

这个名字是南宫魅夜和锦夏的禁忌,饶是方才两人如何缠绵,听到这个名字,都猛地僵了一僵。

锦夏紧紧握住了风筝线,在南宫魅夜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她,生了什么病吗?”

脸色,苍白。

南宫魅夜想让刘成德退下的话被咽了下去。

刘成德说道:“回锦妃,只是害喜害得稍微厉害了些,并无大碍,臣立刻去找些酸性的膳食来,替柳妃压压便好。”

南宫魅夜和锦夏齐齐顿住——

“你刚才,说什么?”锦夏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久,她听见自己用微弱到不可思议地声音说:“害喜……”

刘成德的声音却那么洪亮低沉,“是,锦妃。”

锦夏的双手猛然放开,线脱离她的手心,风筝飞走了。

想要相信他的……

一直都想要相信他的……

想要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假装一切都没有变的……假装自己还拥有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听见……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似乎意识到锦夏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南宫魅夜立刻朝着刘成德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刘成德立刻退下,退下之前还偷偷看了南宫魅夜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

花园顿时只剩下南宫魅夜和锦夏。

她的手还保持着抓绳索的动作,可是手心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锦夏。”南宫魅夜轻声唤她。

那么轻,那么轻。

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倾尘居然有了身孕……

可是,他却无法解释。

因为,那是……

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要上前,去安慰她。可是,身体却好像被试了魔法,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失去了吗?

她那么安静,是说明……说明什么呢?

她不是该生气,该懊恼,该抓狂,甚至打他骂他吗?

她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他害怕。

许久,他又轻轻唤了她一声,“锦夏。”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声音艰涩暗哑,连呼吸都痛。

“你听到了吗?”锦夏眼神空洞,明明是在看他,却好像根本什么也没有在看。

他害怕那种表情。

“锦夏,你听我说……”

“听见了吧。”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他的脸上,轻声打断了他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