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汪雪娇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她也不理会黄大夫那怨恨的眼神,直接对李将军道,“我只需几块做夹板的竹片和绷带就好了。”

然后李将军就吩咐黄大夫派人去找,那黄承中不敢不从,只得吩咐手下的伙计快去找来。

汪雪娇接着开始替李将军接骨,她特意提醒道:“将军,接骨的时候会很疼,你最好在嘴里含根木棍或毛巾。”

李暮云稍稍迟疑了一下,道,“那还是用毛巾吧!”他好像觉得这样形象会好些。

接骨确实很疼,李暮云做为职业军人,他的意志远超常人,硬是不吭一声,只见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死死地咬住口中的毛巾。

汪雪娇不由得钦佩起这位李将军,心里默默为他点个赞。

这时,医馆的伙计从外面赶回来了,手里拿着找好的竹片。

汪雪娇接过来,打量了一番,找来一把刀将其中两片截短了一些,然后开始给接好骨的李将军固定夹板。

当绷带最后一个结打好后,汪雪娇微笑着看着李将军,“将军感觉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在阿娇小姑娘替他医治的过程中,李暮云感觉到心里很踏实,他不由自主地配合着对方的动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信任吧!

“哦,完全没有问题。”李暮云冲着小姑娘点头致意报以感激的微笑。

“这里还有问题!”汪雪娇拿起受伤的那条臂膀说道。

“呃……不是换过药了吗?”

旁边的军士提醒她,黄大夫已经换过药了。

“我知道,但那不管用!”

“你凭什么说我的药不管用!”黄大夫见汪雪娇又开始质疑他的金疮药,顿时急眼了。

“我说不管用就不管用!”汪雪娇转身看着黄大夫毫不示弱道。

李暮云叫住小姑娘,“那你说怎么办吧?”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创口上撒上火药,然后用炉子中烧红的木炭杵在创口上,引得火药燃烧,烧死里面的病邪,方为有效。”

汪雪娇介绍的方法就是后世野外生存中的一种应急治疗方法——火药疗伤法,这是在野外缺乏医疗条件的情况下,采取的一种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

当然缺点是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但是对军人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伤疤就是男人的勋章。

果然,李暮云听后,转头吩咐部下,“速去船上取来火药!”

“诺!”一名军士抱拳行了个军礼,得令而去。

这时,医馆内外一片议论之声。如果说,刚才的接骨上夹板还在人们的认知范围内的话,那么这个火药疗伤就已经大大超出了。

“啧啧啧,听到没有,那女娃说须用火药烧创伤处才能好。”

“天下竟有这等奇事!?何叔,您老觉得可能吗?”

那个叫何叔的老者摇摇头,他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没有听说过。

汪雪娇不去理会堂下这些议论,她已经叫伙计端来一盆烧得红红的木炭。

“将军,这次我要放大招咯!你害怕吗?”汪雪娇笑嘻嘻地对着李暮云说道。

“怕什么,再大的阵仗某也曾见过!”李暮云虽说心里也有些没底,但表面上是绝不会灭了自家威风的。

这时,那名军士一路奔跑已经将火药取回。

汪雪娇抓起一把黑色的火药颗粒均匀地撒在创口上。

堂下一干人等都伸长了脖颈,倒要看看这火药是如何疗伤的。

那黄大夫也是心情复杂地盯着汪雪娇手上的动作,他既希望那女娃失手,好替自己出这心头一口恶气;又希望她成功,那样自己也可以学到一招实用技能。

汪雪娇用夹起一块烧好的木炭,还挑衅意味十足的对着黄大夫那边吹了一下上面的炭灰。

噗!

只见炭灰四散开来,本已烧红的木炭更显通红。很多人已经吓得捂住脸不敢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