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112章屋内的浴桶里,装着的是从冬之苑取来的河水,她不能堂而皇之的去取,只有到入夜的时候,偷偷弄来。

纤细的手指刚刚没入水中。

“靠,好冷啊!”

她不禁小声咒骂着皱起了眉头,都在屋里放了一段时间,水温却一点没有降低,这到底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水?

没有时间多想什么,她站在浴桶旁边,缓缓的解开衣带,衣衫顺着肌肤滑落在地,抬起玉足,她深吸一口气,踏入浴桶中,水如寒冰刺骨,让她全身都在颤抖,咬紧了齿关,她硬起心肠将整个身子没入其中,一瞬间的冰冷彻骨的感受弥漫全身。

好冷!

不过冷了好,什么样的情感都不会再有!

想当初,她也曾在寒冬里在冰冷的水中呆了几个小时,都没有什么事情。

而现在在小小的浴桶里泡了一个多时辰,却病的迷迷糊糊。

轩辕卿尘,知道我病了,你会不会回来看我?

夜景澜心里很突兀的冒出这样的想法,是烧糊涂了吧,居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咳咳咳……”

肺部抽痛,她用力的喘息着,却还是有什么堵在那里。

夜景澜你赌了这一次,如果输掉了,估计连小命都要没有了吧?

她有些自嘲的笑着,却听见了屋外熟悉的脚步声。

“王妃是怎么了?”

轩辕卿尘急匆匆的推门而入,急躁的询问小言。

在王府他得到消息,说是花媚奴一夜之间发了高烧,整个人都烧的迷迷糊糊的。

他连夜骑着墨驹孤身回到雪谷里。

小言这丫头,跪在地上早就哭的说不出话来,好好的一个人,只是一夜里就病成那样,她是专门伺候王妃的,现在王爷盛怒下,杀了她都有可能。

见问不出什么,他一头冲进夜景澜的房里。

“媚奴!”他急切的喊着,伸手就要拉开帷帐。

“不要看我!”她低低的一声,将头埋在锦被中。

他拉开帷帐,只是见她小小的身子蜷缩一团,还把自己埋在锦被中,除去她一头散落在外的秀发在外,其他的都被裹的结结实实。

“快点拉开被子!”

说着他俯下身子就要动手。

“不要,你滚,谁要你管!”

被褥间传来她沙哑的声音,小手虽然无力去还是拼死命的攥住被子。

然而轩辕卿尘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根本不敢用力的去拉扯。

“你这是做什么,既然病了就该去让无痕看看,折磨自己做什么?”

实在是弄不过她,他烦躁的站起身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的发泄,只是如困兽一般在屋内走着。

“我折腾我自己的,难道只有你能折腾我,我倒是没有这个权利糟蹋我自己了!”

她稍稍的掀开被褥,透过细小的缝隙,她看见轩辕卿尘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心里突然有一些窃喜。

你也有今天吗?

“你若是要这般的折腾,就不要告之孤王,看不见也省的烦心!”

他说的气话,却还是走到她的床边。

握紧了拳头,却只是伫立在那里,不敢下手去触碰她。

哗啦~~

夜景澜将被子掀开,用力的支撑着身子,面对着他。

散乱的黑发下,小巧精致的五官上一双泪眼朦胧,脸色潮红一片,唇却干裂,一张一合间,她都说的费力。

“谁告诉你了,还不是你自己派人来监视我!”

他正要发怒,却见她掀开了被子,病容憔悴,才几天不见她就清瘦了不少,一时间也不忍再说什么。

“好了,你看见我了,我还没有死,能给你的秋水当药引,你满意了吧,那你还不走!”

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最后一声,夜景澜瘫软在床上,脸朝地面,大力的喘息着,不时夹带着剧烈的咳嗽。

小小的指节用力的捏紧被褥,泛着骇人的灰白色。

他无奈的叹息着,大步上前,一把将她的身体抬起,扳过她固执偏过的脸颊,巴掌大的脸上神情倔强。

“你别在说话了,孤王去喊无痕来给你瞧瞧。”

抱住她才知晓她浑身滚烫,更是让他心中一惊。

“都说不要你管了!”

想挥手打落他的手,却被他攥在手掌中。

小心细致的吻落在夜景澜的掌间,他金银色的眼眸中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你在气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她滚烫的手心,贴覆在他微凉的唇间,柔软细腻的让他不舍得放手。

“谁说我是在生气了,就是气什么,难道也要和你报告吗?”

夜景澜细小的贝齿咬着唇,说话间,被烧的起皮干裂的唇涌出鲜血,丝丝缕缕的顺着嘴角流淌,她却不管不顾的死命不肯松口。

“你伤着自己了。”

轩辕卿尘淡淡的说道,眼中的色泽陡然的加深,低头吻了上去,手臂钳住了她一直都在挣扎的身子。

“唔唔唔~~~~”

夜景澜推不开,渐渐的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慢慢的顺着他。

任由他轻柔的在唇间来回的摩挲轻舔,接着火热的舌尖在她的口中教缠着。

原先一直紧紧攥着被角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夜景澜慢慢的合上眼帘,在他的带领下一点一点的开始学着回吻着他。

鼻息间是她炽热的气息,如果不是她被烧的通红的脸颊还提醒着自己,花媚奴是个病人,他真的不想放开她。

他知道她的个性强,先前她一次又一次的逃离自己,让他对她恨的牙痒痒的同时,不禁刮目相看。

漂亮的女人他见多了,即使是第一美女又如何,对于他而言女人不过是暖床用的,只是花媚奴不一样,在她的身上,轩辕卿尘遭受了从没有过的挫败,她永远都不肯屈服的性子,让他的眼神再也不能从她的身上挪开!

媚奴,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开始变了吗?

他说过身体是最诚实了,她不似一开始那样的拒绝他,在悬崖洞中的那晚,轩辕卿尘甚至能感觉到她变的会迎合他了。

不管是否是因为他和她之间的赌约,还是如她所说,是身体的本能,总之依照现在看来,不是件坏事情。

小腹间传来的一阵紧绷和灼热,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强忍着难耐的欲.火,他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声音略微沙哑的说道:“媚奴,你知道吗,你是个多么惹.火的小妖精!”

“我没有叫你回来,你可以马上走。”她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将头偏过去,不去看他。

“孤王要是走了,你真的舍得吗?”

“不舍得放手的是你才对吧。”她闭起眼睛,淡淡的说道。谁恬不知耻的还抱住她。

“是谁同样抓住孤王不放手的。”他托起她的脖颈,如丝般的长发在他的手中缠绕,让她的脸面对着自己。

“那我们一同放开,你走你的!”夜景澜脸上一热,因为刚才的那个吻,她的手确实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角,没有放开!亏好她是发烧了,不然依照花媚奴如玉般的肌肤,若是脸红一定会被他看穿。

“一、二、三!”她数着,手指随即放开他的衣角,同时闭起眼睛等着轩辕卿尘松手后,将她抛在床上。

可是……

“你放手啊!”他却将她抱的更紧,低头凝视她的眼眸里,最初那青铜鬼面具下,那双妖异的眼眸,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可是现在,夜景澜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一抹冲破寒冰的柔情包裹着她。

“孤王说过,要和你同生共死,无论在什么时候,何种的情况下都不会将你放开!”柔情的、坚定的话语,让夜景澜愣住。

曾经有人也这么对她说过:

“景澜,不管这次的任务会有怎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的!”那真挚温暖的笑颜好似昨天一般,清晰的让她想要哭。

可是你还是松开了我的手,你给我生的希望,却不是我所一直期待的!鬼宿……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他的名字。

一样的面孔,说着相似的话语,她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同生共死?”她的手抚摸着轩辕卿尘的脸庞,温暖真实。

“对,孤王说的。”

泪,无声的顺着脸庞又一次的落下,这一次心是酸楚的,泪是咸涩的,真正的哭泣是这种感觉,很久了,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很难受吗?孤王知道发烧的时候,会很难受,去无痕那里吧。”他怜惜般的抱起她。

“我不去!”她睁开眼睛,用力了的摇着头,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的惧意。“我不去,我不去!”见轩辕卿尘皱了眉头,夜景澜挣脱他的怀抱,纤细的身子只是朝着床内缩去。

她是想起了那天被火莲咬的情形吗?他心头泛起一丝自责。“孤王背着你去,不会有事情的?”

夜景澜想了想,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真的,你背着我吗?”她侧目看着他。

“对,你快过来。”轩辕卿尘对她点头保证道,伸出手等着她过来。

她缓缓的靠近他,一丝狡黠的神色顿时自她的双眸中闪过,不知道是手脚没有力气还是怎么了,夜景澜突然半跪在床边,仰头看着眼前的轩辕卿尘吃惊的表情,就势攀住他伸出的手臂,身子前倾,牢牢的抱紧了他的腰。

“卿尘哥哥。”她小声却甜甜的喊道,扬起的脸上虽然满是病容,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态,轻轻的抿嘴一笑,她明艳的五官生动起来。支起的下巴抵靠在她的小腹上。那笑容是轩辕卿尘从没有看过的,笑颜如花,双眼中柔情仿佛让人迷醉在其中。

这般的温柔娇媚,让他一时间楞在那里。

这、这又是怎样的一个花媚奴?如温驯的猫儿一般,对着他撒娇。

“你会陪着我吧……”由下而上的仰望着他的面庞,灵动的眸子因为哭了半天朦胧一片,带着迷醉的眼神。粉色的丁香小舌浅浅的舔过她的唇,随即轻轻的咬住双唇,“好吗?”花媚奴有一副天生的好声音,此刻听来带着格外的惹人怜爱不忍拒绝。

轩辕卿尘低头顺着她媚态的脸庞看下去,薄薄的单衣在领口出,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她有多美多诱人,他是最清楚的。一股热血霎时涌向他的脑中,小腹中的灼热紧绷一阵紧似一阵。艰难的,他的喉结用力的上下动了动。

“我会。”他依势坐在她的身边,头一次他需要闪躲开女人的目光,“走吧。”他说道,越是靠近夜景澜,他身体就很难控制住对她的渴望。

“你很难受吗?难到你也病了不成?”她说着,将身子贴靠着他,缓缓的将手臂绕在他的腰间,轻轻的摩挲着。“外面好冷吗?”她的手指一点点的撩开他衣襟的两侧,慢慢的伸了进去,贴着他的肌肤,小手微凉却也不安的在他健硕的身体上油走着。

“媚奴……”他俊美的脸上渐渐染上一阵潮红,她很青涩,却总是能勾起他的欲。火。

“这样抱住你可以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你别再乱动了,不然孤王就……”

“就什么?”她笑盈盈的问道。

“你知道你就再试试看,不过你不该忘记孤王会怎样对你的吧!”

“霸道。”她嘀咕着一声。

她知趣的将手拿出,这个时候惹了他可不好。

夜景澜低下头。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放这里总可以吧。”

“好了,你先换衣服,我们马上就走。”

什么开始,他轩辕卿尘会要这么克制自己的,来对待一个女人?

“去哪里?”

她贴在他的耳边说道,“你哪里都去不了!”

说着,她微笑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