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所有的绝学?”我皱眉,神色愈发凝重:“那你呢,令师就没教你一些吗?”

“……没。”元大师犹豫片刻,而后摇头,顿顿,又略带嘲讽的扯扯唇:“没办法,谁让师兄是师父的长子呢。”

“哦。”我失望的点点头,又将目光定格在凌禛身上,意思很明显,就是看他还认不认识别的什么奇能异士。

“元大师是我手底下本事最好的,也是我能找到的,离京城最近的。”凌禛大概看出了我的意思,喝了口茶,皱着头接过话头。

“是啊!”为了见到元大师,我们已经蹉跎了好几天,这要是再找其他人,就算我能等的及,但是我爸妈等不及啊!念及此,我心中更是愁苦起来。

凌禛素来关心我,是以在深思熟虑后,还是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大师真的没有办法吗?或者就算没有办法,那您师兄使得把戏,你又了解多少。”

“这个……”元大师垂了眼角,难堪的捏了两把胡子,深思深思又深思,我和凌禛相对而望,等的花儿都要谢了,他才讷讷出声:“按理说,本门秘术,是绝对不能告知外人的,但是四王爷救过我的命,有对我的知遇之恩,所以我不妨透露一二,师兄使的秘书,正是本门最高秘术———命术!”

“命术?”我咦了一声,眼中盛满疑惑。

“具体来说,就是通过这种秘术,可以看到一个人前一千年和后一千年的命运,并且为其改变。”顿顿,他又补充:“但是这命术有很大的风险,一年只能使用一次,每使用一次,都会苍老十岁。”

“那要是一年用两次呢?”我扳指头算着两次见到傅娴本尊的时间,发现期间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不可能!”元大师听我说起这个,激动的手都握不住杯子了,只听一声脆响,茶杯落地,茶水扑簌着溅了他一身,染出好几朵不规则的墨梅。

“怎么个不可能法?”我摸出腰间的帕子,蹲下身,毫不避讳的帮他擦起了衣摆,一边擦拭,一边询问。

元大师手还在抖着,唇也在抖,过了好久,才不可置信道:“因为一年所用,超过两次,便会猝死梦中。”

“猝死梦中?”我后脊一凉,然后入了魔一般的呢喃:“可是我真的是在三个月内见了他两次啊!”说着,我又将自己见到过的,那人的容貌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师兄明明告诉我,一年之内不能用多次的……”

“那肯定是他骗你了,他那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我愤愤不平的说着,如果眼神能隔时空杀人,那谁估计早死了许多遍了。

“不,不会的……”元大师还在呢喃着,眼中虚空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怎么办?”我起身,再次望向凌禛。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元大师的选择吧。”凌禛起身,一步一步到我身边,叹口气,紧紧的揽了我的肩:“元大师虽然没机会学那些神奇的秘术,但是他的预见能力却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他愿意,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我点点头,不顾有外人在,顺势靠近他怀中,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

元大师是在三天之后才给出答复的。而凌禛就一直陪着我,窝在客栈的客房里,连睡觉都是浅眠,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我。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这么看重我。

眨眨眼,轻手轻脚的靠进他怀中,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我犹豫许久,才张了嘴,沉声道:“四爷,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没有问出来。”

“那就别问了。”他笑笑,声线一如既往的冷清,停停,又若有所思的解释:“凡是思前想后要不要做、要不要说的事,大概都是不该做、不该说的,既然不该做、不该说,那为何不一早就放弃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失落的笑笑,原本想问的问题,也再没了开口的勇气。

甚至连恢复心情的时间都没有,门就被人敲开了。

进来的自然是元大师。他说他同意帮我,但是作为交换,四爷将来必须留他师兄一命。凌禛自然同意,但我却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出声,说什么报答四王爷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挽救师兄,应该才是他的终极目的吧。

想虽这样想,但话却不能这么说。没办法,谁让我爸妈的命都系在他的身上呢。

元大师给出的方法,是借用他唯一会用的秘术———移魂*,将我的灵魂跨时空附着到我妈妈的身上,然后借用我妈妈的身体,偷走傅娴本尊用来联系张大师的法器,并且毁掉,这样的话,单靠她一人,自然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对这方面,我一窍不通,再加上救人心切,很轻易就听人摆布了。但是凌禛不同,他从小到大都是玩心计的。元大师名义上是他的人,他也救过他的命,但是他就是不信他。非要调过来几十暗卫,死死的把元大师看着,又让他也帮自己移魂到21世纪,才肯答应。

元大师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又被钳制,只能哑巴吃黄连,默默的认了。

当然,移魂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首先你得集齐天时地利人和三时之利,其次,你得准备一场法式,最后,才是当事人施展移魂*的时间。

等一切准备好,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天。私以为,那是元大师挟私报复,专门针对凌禛的阴险的,而我,只是恰好被连累到罢了。

嗯嗯嗯,现在的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移魂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因为相对于凌禛移魂之后所受的苦,现在最多就是个热身,或者连热身都算不上。

其实移魂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什么光影效果,什么七星连珠,统统没有。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不痛不痒。是真的,那大师不知道给我吃了个什么药丸子,然后我看着他手里的法器,看着看着就晕了,晕着晕着就没知觉了。然后等醒来,我已经回到了我21世纪的家。

嗯,是在主卧,我爸妈的房间。

“凌禛!”我轻轻的拍了下正在看报的爸爸,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元大师一定会把我和凌禛穿成夫妻的。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爸爸竟然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就在我尴尬的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又笑了,一边笑,一边问:“凌禛?是男人的名字?”

“是,是啊!”我尴尬的点点头,心想,用着妈妈的身体,跟爸爸躺在一个被窝里,从古到今,估计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哼,承认的倒是挺快的。”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眼镜,慢吞吞的扭过头,作势就要扶上妈妈的肩膀:“看来,你老公我的确是该好好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了,不然只怕马上就要绿云罩顶!”

“什么?”我瞪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但是我爸爸是跆拳道黑带,又是空手道教练,我怎么快得过他,然后一不小心,就被抓住了胳膊。

眼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兴趣越来越浓厚,我紧张的腿都要打颤了。嘴里,也弱弱的呢喃着:“别,你别这样,我身体不舒服……”

“是吗?”爸爸轻笑出声,脸贴的越来越久,出口的话,也暧-昧的不成样子:“那我就亲自给你做个检查……深度的检查。”

“真……真的不……汪汪汪”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屋子外竟然传来一声狗叫。

呃……我眼睛瞬间瞪大,跟着,又有几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传进来。

这样被打断,爸爸也没了兴致,松开妈妈就要下床。这时候,我自然要跟上去了,然是又不好表现出太急的样子。因此,在他走出房门之后,我才下了地。

到客厅后,我家二哈的目光果然不同寻常。那光芒,实在是太凌厉了……

噢买尬!我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头,看来,大师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不知道花了多少口舌,我终于把二哈的‘抚养权’抢了回来,又支使爸爸出去给我买小馄饨,然后才带着可怜的四爷钻进客房。可怜兮兮的求饶:“四爷啊四爷,这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你放心,这三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餐餐给你吃肉,好不好,好不好?”

“汪汪汪!”二哈低低的叫了两声,虽然那小眼神凌厉依旧,但是毛却顺了下来。稍后,我又拉扯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准备带他出去吃……吃狗粮。但是二哈却不肯走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表情,那姿态,除了索吻还会是什么。

“你现在是……是狗啊!”我一不小心,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