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呜~~~~

号角之声,忽然响彻华山。

这一声军号,声音震震荡荡,音调却越来越高,越发嘹亮,幽幽的传出了数里之外。

群鸟惊飞,走兽逃亡。整个华山似乎都在号声中颤抖。

因为踏着号声,军队来了。

来的是锦衣卫,大明朝最神秘的军队。杜白接手这支军队之后,极为重视。他知道,这支军队才是自己手中最强大的武器,也是自己今后一切权势的根源。

所以自从兼职锦衣卫指挥使的那天起,杜白就接连发布了数道命令,他踢出锦衣卫里的无能之辈,任命有识之士,制定了严峻的军法,认真训练士兵,务求打造一支战斗力强悍的精锐军队。

两个月内,锦衣卫的战斗力虽然远没有达到杜白要求的地步。但军中的不良风气却一扫而空,人人奋勇训练,更对杜白的命令奉若神明,不折不扣的执行。

领兵的将领显然统兵有方,他指挥调度起来,五百士兵犹如一人,心到意到,随意指使。

军队进入华山派之前,士兵们下马时还有嘈杂的马蹄声。但一进入华山派后,整支军队便立刻安静下来。

正气堂内的六位恶客听到军号声已感到不妙,等他们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小院四周的围墙与房顶上,已经是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站满了锦衣卫。

这些锦衣卫与普通的士兵迥然不同,他们数百人在围墙上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四四方方的直线,除了极其轻微的呼吸喘气之外,更绝无半点私语和兵器撞碰的声音。

绝对森严的纪律下,士兵们已经收敛了自己的一切情绪,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人形兵器。这些精兵聚在一起,煞气立时冲天而起,给人无与伦比的震慑力。

领军的将军看到大厅内的情形,知道局势已经控制住,他安排士兵们警戒之后,便进入花厅向杜白复命。

“禀指挥使大人,五百精兵全部就位,敬请大人吩咐。”

杜白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一边待命吧。”

正气堂内,众人见到这种变故,都是骇然失色。

宁中则知道杜白的身份,震惊之色还少一些,那令狐冲见自己的掌门竟然能够指挥军队,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那仙鹤手陆柏身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江湖上也是有极大的名声,他行走天下,但多在民间闯荡江湖,又何曾见识过这般强盛的军容。

在军队压倒性的实力面前,陆柏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

只是他不甘心的是,华山派什么时候有了军队做靠山。

“宁女侠,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柏语音一抖,声音都颤了。

宁中则满脸怒容,大声斥责道:“陆师兄,你们嵩山派让劳德诺潜伏在我们华山派十二年,今天你又带着剑宗逆徒,以五岳令旗的名义抢夺我华山派掌门之位,我宁中则倒要问问你们嵩山派,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柏心中一惊,怎么这事也让华山派知道了,今日恐怕不好收场啊。

想到这里,陆柏低下头,语气软了下来:“误会,都是误会。宁女侠,劳德诺潜伏什么的,我陆柏是一概不知,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挑拨我们五岳剑派之间的关系,这次我奉左盟主令来,也是左盟主也是见华山派岳掌门意外早逝,担心华山派的安危,这才特意请了华山剑宗的人前来支援。先前剑宗的几位师兄所说的,都是气话......”

令狐冲见陆柏如此颠倒黑白,再也忍耐不住,出声讥讽道:“这倒新鲜了,抢我华山派的掌门也是气话吗?”

陆柏闻言一滞,刚想说什么,就听宁中则在一边对令狐冲说道:“没规矩,掌门在这你乱插什么嘴。”

宁中则说完之后,目光转向杜白,静听他的意见。

杜白拿起酒杯,微微一笑,回望了宁中则一眼,淡淡说道:

“宁女侠,上次我下令杀人,我们之间闹得很不愉快,这次,你该不会阻止我了吧。”

听到杜白轻描淡写之间说要杀人,众人脸色一变。

陆柏一行人的目光都露出了恐惧之色。

宁中则脸上露出几分不忍却一闪而逝,她望着了堂下的六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陆柏见势不对,忙开口求饶道:“宁中则,我们这次一时冲动,念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份上,请高抬贵手吧。”

江湖人所共知,五岳剑派共抗魔教,同气连枝多年,是世世代代的交情。

宁中则这时想起五岳剑派的情谊,也为难起来,她叹息一声,对杜白说道:“掌门,嵩山派处心积虑与我们华山派作对,你要杀嵩山派的人,我不反对,但是其他几位师兄......”

“妇人之仁。”

杜白伸手一挥,打断了宁中则的话,他接着说道:“上次你拦不住我杀人,这次也不会。”

陆柏见杜白就要下令动手,忙将手中的五岳令旗举过头顶,高高亮了出来:“掌门且慢,一切都是误会,请你看着左盟主的面子上......”

杜白抬出五岳令旗想要压自己,忍不住一声长笑:“让我给左冷禅面子,他配吗?”

笑完之后,杜白却犹如黑暗中的怪兽猛一睁眼,露出赤.裸.裸的杀机。

他对着锦衣卫头领淡淡一声,下了命令:

“杀。”

锦衣卫头领躬身领命,他手势一挥。

所有锦衣卫迅速围成一圈,将陆柏与华山剑宗等人围住。

感受到杜白的无情冷酷,陆柏绝望之下,将手中的长剑指向杜白,大喝一声:“混账,你妄杀无辜,左掌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一落,陆柏一跃而出,手中长剑迎着前方数十精兵,断然一划,一抹气势雄浑的剑光猛然奔腾从剑尖上划过。

大厅内立时出现一股森严剑意,直冲着高座主位的杜白。

这陆柏居然打着擒贼先擒王的注意,想要擒下杜白,逼他放自己离开。

几个挡在陆柏身前的锦衣卫,他们手中的军刀长剑,在陆柏这一剑下,尽数两断。

还没等这些锦衣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陆柏已经舞起来他的长剑。像一头猛虎一样,冲进了他们的包围之中,直朝着杜白闯去。

宁中则与令狐冲顿时被陆柏的剑法威力所惊到,忙起身站到杜白身前守护。

厅下的衡山派高手见已经打起了来,忙叫一声:

“陆师兄,切莫冲动。”

这位高手刚一开口,便被身边的锦衣卫团团围住。

但陆柏怒到极处,他大声喝道:“呸,听宁中则的语气,也许会放你们一马,但我若是束手,那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想到了这里,陆柏毫不留手,数十年精修的嵩山派剑法全部施展开来,他一把长剑,使的虎虎生威,犹如长枪大戟,黄沙千里一般,尽数呈现在世人眼前。

陆柏这一发狠,围攻的卫兵顿时又被他伤了几人,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吓到,因为谁都可以看出来,哪怕陆柏再是悍勇,也不过是困兽犹斗,在锦衣卫的包围下,他撑不了多久了。

三位剑宗门人见陆柏惨状,互相望了一眼,他们均想到,华山派掌门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拼死一搏。

于是,三位剑宗门人也冲入了锦衣卫的包围之中。他们中有一个叫做封不平的,剑法最为厉害,比陆柏都高明了许多。

只见在锦衣卫的包围之中,封不平的长剑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在敌人之间不断腾挪转移,他每走一步,总是能躲锦衣卫的攻击,而他每一剑,却总能如秋风扫落叶一样,伤到士兵们的要害。

不到片刻,锦衣卫就已经眼花缭乱,看不清封不平的剑影,他们只能看到包围圈的中央,有一团不住咆哮的狂风肆虐四方,一切被卷入风中的东西,都被切割的支离破碎。

渐渐的,在封不平发狂的全力攻击下,这些精锐的锦衣卫士兵,竟然压制不住他一个人的攻势,反而被渐渐封不平击伤了十几个士兵。

锦衣卫的头领见情况不妙,忙出声厉喝,再次指挥锦衣卫士兵们结成军阵,合力出击。

锦衣卫结成军阵之后,攻击立刻变得章法有度,手中军刀长剑的也不再胡乱劈砍冲刺,反而渐渐井然有序,士兵们越是在军阵中配合出色,他们的威力也越是强大。

渐渐的,这些锦衣卫放佛化为了一个整体,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厮杀怪兽。这个军队怪兽有一百多双手,也有一百多双兵器,他们轻轻挥一挥手臂,攻击就铺天盖地而来。

封不平立刻感到压力大增,他的两个师兄弟见局势不妙,立刻劝道:

“师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别恋战,先退再说。”

封不平心里苦笑一声,冲都冲不出去,往哪里退。

杜白自己则悠然高坐,在众人的保护下看着这一场战斗。

他轻轻的,又喝了一杯酒。

酒入腹中,微微暖,微微醉,杜白心中的波动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锦衣卫的精锐士兵,绝对不输现代士兵的身体素质。

这些精锐的士兵们结成军阵,威力也绝不逊色一个小型的狼群。

可即使这样,这些士兵也无法短时间击败这几个武林高手。

这岂不是说明,这几个武林高手的威力,远远超过了被群狼吞噬的诸多虎豹猛兽么?

杜白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这几个道士的速度,力量,最终发现他们的身体素质几乎已经达到了人体的极限,而他们的敏捷与神经反应,却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

他们快的不可思议,直觉惊人。

每每能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刹那间,不可思议的躲过。

明明是普通的军刀长枪,一旦被他们抢到手中,立刻威力大增,同样的兵器撞击在一起,损毁的全都是士兵手中的兵器,而这几个武林高手手中的兵器,却损伤的太少太低。

这就是真气用于武功之后的威力。

每一次见识到武功的威力,杜白都是心头一热,他对这个世界的武学,也变得更渴.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