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鹏疯了。

被我这一脚狠狠地踹在脸上，吴志鹏心中原本的那一丁点恐惧和害怕，瞬间烟消云散。他发狂般双手在比划着，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在说一件事实一样：“你生气了？你怎么生气了？这就生气了啊？等我给你看看视频啊，林薇那个小姑娘被我找人轮了的视频，我存的有啊…”

我紧接着一拳打在了他脸上，这一拳和刚才那一脚，都用了我全身的力气。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那副样子，林飞，你就是TM的运气好，每一次都有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你。可是为什么林薇和那个老太婆没人救呢？她们很惨的唉，你当时不在现场，不知道有多惨，我给你慢慢讲…”吴志鹏知道自己没有逃脱的可能了，疯了一样激怒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确定我不敢杀了他最多只是揍他一顿，还是认为我真正杀了他之后会受到什么样惨烈的报复。

我只知道，我真的怒了。

如果说刚才李沧离开的时候，我心中的打算最多是给吴志鹏留下一点不可磨灭的教训，让他知道付出一点代价而已。那么现在，我是真正有杀他的意念想法，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过，更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把一个人碎尸万段过。

“你如果是想把我激怒的话，那么恭喜你，成功了！”吴志鹏在说话的时候，双手狠狠地紧抓在轮椅上。我上前一步匕首扎进了他五指之间的缝隙，匕首扎进轮椅的木头里发出一阵磨牙的尖锐声音。

我看到吴志鹏脸上的表情，瞬间被惊恐和后怕占满。

那一瞬间，他屏住了呼吸，他以为我这一下是扎在了他手上的，在半分钟过去后，他额头上愣是吓出了一层细汗。低头确认了我这一下只是扎在轮椅上时，吴志鹏又一次来了精神，他以为我不敢真的捅进他身体里，所以他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这一次，要比刚才还要狠。

“你TM就是个屌丝，林飞你知道么，你就是个屌丝，你在我看来就是个纯种的屌丝。什么都不敢做，拿把刀吓唬老子呢？林薇就是你害的，那个老太婆就是被你变相逼死的，你还怪别人？我只是帮你做了而已…”吴志鹏再一次看到，我拔出了扎进轮椅的匕首，并且再一次狠狠落下，只是这一次他的表现要镇定许多，因为他已经在心里确认了我不敢对他真的做什么。

然而，这一次却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真以为我不敢？”我的双眼和吴志鹏对视，直勾勾的将他眼中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的复杂眼神收入眼中，声音比刚才冰冷了许多：“吴志鹏，如果你没有把林薇的家毁掉，你没有逼死老人的话，哪怕是你要把我当枪使，哪怕是让我去对付李沧，哪怕是整个李家，我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怪，只怪你太过自信，你自信的认为我会被你玩弄在手掌之中。”不知不觉间，我整个人的气势潜移默化中转变着，从刚才的默不作声悉听尊便，到最后整个人被杀气所侵染。宛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我不知道吴志鹏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看到，在我说话时吴志鹏脸上的表情逐渐苍白着。或许是感受到了手上的疼痛，或许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到：“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一个无辜的家庭扯上啊！！！”

我一声怒吼，匕首猛然拔起，鲜血如注喷了我一脸，然后狠狠地将手中匕首再次落下。

这一次，我听到了吴志鹏尖锐刺耳的叫声。他怕了，吴志鹏彻底的怕了，他相信我的确真的敢杀了他，他相信我真的不怕东城那位三爷的报复，更不会去理会他言语上的威胁。

可笑，我连秦家大公子都敢打，还差点掐死了那个胖子，我会怕你一个黑社会老大的私生子？

“不…不要…我错了飞哥，我不该毁了那个小女孩的一家，不该…不要啊！！！”随着我手中匕首第二次落下，吴志鹏瞪大着双眼发出了惨叫声。宛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震得我耳朵都有点生疼，但是我毫不在意的搬过来一个板凳，坐在了吴志鹏面前。

“不要啊？老人用血肉之躯挡在你们面前，哭喊着不要再砸下去的时候，你们停手了吗？林薇跪在老人的尸体旁边，哭喊着让你们停下来，救救那位可怜的老人，你们停手了吗？”吴志鹏疼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录像里林薇和老人的样子一遍遍出现在我眼前，我心中的怒意难以抑制的勃然爆发，我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么惨烈，更无法想象林薇跪在老人的尸体面前，看着被砸粉碎一屋子的狼藉心中的悲痛有多么的凄惨。

我只知道，我真的很想杀了这个人渣，杀了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不，禽兽不如的玩意！

我没有秦峰那般雄厚的家产供我挥霍，没有东皇那般巍峨高大的势力做靠山，所以我杀不了吴志鹏。或者说，我杀了他的话肯定要以命偿命，所以吴志鹏这样的人渣我杀不了他。

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再往后的每一天里，每一次早上睁开眼都能回忆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每一次晚上闭上眼睡觉时都能想到今天他经历的事情！

二楼包厢，再一次响起了吴志鹏杀猪般的惨叫，和痛快哀嚎的求救声。

……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下的楼梯。

我只知道，当我出现在李沧等人的面前时，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和可怕。一群混迹社会数年的社会老大，看着我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学生，眼中竟然流露出畏惧。

我浑身是血，分不清是我自己的还是吴志鹏的。被这么多人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明明今天这样的事情幻想了无数次，真正做到的时候我心里却并没有丝毫的爽感。

如果可以，我宁愿吴志鹏现在还是二中的老大，而林薇和老人安然无恙的在那个居民楼里过着平凡的生活。

“吴志鹏他…”李沧皱了皱眉，很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是这样一身是血的走下了楼，她看了眼二楼，那间已经听不到吴志鹏惨叫的包厢：“你弄死他了？”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我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毫无意识的摇了摇头，呆滞的回答道：“我想，他应该一辈子难以忘记今天的事情了。”

李沧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接我的话茬说下去。听着远处一阵密集的救护车声音，李沧从兜里拿出了一根香烟，点上后塞进我的嘴里：“不要担心东城那位三爷的报复，已经有人率先对他下手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嘴里叼着她塞进我嘴里的那根女士香烟，薄荷味一点点刺激着我的味蕾。我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救护车，已经滴呜滴呜由远至近的警笛声，回头看了眼二楼那间包厢。

心里有着很多种情绪，有小孩子刚经历过刺激的兴奋，有失去至亲的失落，有大仇得报的高兴，有…

“上车吧，去我那里躲上两天。”李沧将她那辆宝马车开了过来，摇下车窗对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我上车。

……

是夜。

窗外明明是万籁寂静，压抑的气氛似乎就连虫子都不敢吱上一声，那月光被乌云遮蔽了大半。稀薄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整个东城在这个夜晚有太多的人一夜难眠。

尤其是东城这位一跺脚L市就晃几下的三爷。

东城三爷的外号，是十多年前就已经流传开的，那时候的吴宇才三十多岁，便已经在L市地下势力中被尊称为了三爷，那时候别人称呼他为三爷，还只是一个尊称，他的实力在L市最多就是崭露头角。而如今，年近五十岁的吴宇，被叫做三爷却是名副其实。

他的势力，在近两年里遍布L市东城，简单点说整个东城在他的手里一点都不为过。

整整十三年来，自从东城三爷的名号传开之后，吴宇几乎在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因为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逢场作戏也好锦上添花也罢，对吴宇都会退让三分。

而今天，吴宇的怒火却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

啪！

手里那个价格昂贵的瓷杯，被吴宇一把摔碎在了墙上，滚烫的茶水喷溅了李莉一身，她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轻轻擦了擦胳膊上滚烫的几滴茶水，从今天早上开始，吴宇脸上的表情便一直是阴云不断，直到刚才接到吴志鹏出事的消息后，吴宇的情绪便彻底控制不住了。

作为吴宇身边的助手，李莉长达四五年时间里没有见过这位东城三爷脸上，有过这样愤怒的表情，更不用说是砸碎瓷杯了。

“两条腿被人用手枪崩了碗口大的眼子，他丝毫没有悔改，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带人去找事。竟然还被人割掉了两根手指，真TM废物！”吴宇眼中的怒火几乎快是实质了一般，一肚子怒火没有地方发泄，他看了眼穿着职业装的李莉，两条修长的大腿上更是穿着诱人的黑色丝袜，明明已经有快三十岁的年龄，身材保养的却像是二十岁的小姑娘。

吴宇一把将她拉过来摁在了书桌上，掀开裙子看着高翘丰满的臀部一巴掌抽了上去，并且解开了自己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