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048章 死战前夕(1/1)

返回城外大营的路上有兵卒点燃了火把,秦慎的脸色在扑腾的火光下忽明忽暗无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想法。

四下里除了嘚嘚马蹄肃静一片。

秦慎端坐马背心潮起伏,做这个决定并非是他轻举妄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正如吴汉所言,必要的时候必须露出他的凶狠,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名声只要蛰伏起来就可安然无忧,然而方才的事实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这只是妄想。

而想到明日的死战,他的血液亦是忽然沸腾起来,直觉月余来心内枯死的天地又回复了生机,似乎杀人或者被杀这样他的生命才有意义,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嗜血!

“将军,瞿兄和薛玉他们怎么办?”曹进借助暗淡的火光发现他满面激奋之色,打量他几眼小心翼翼问道。

秦慎敛容收回思绪暗吸一口长气压下心中波动,勉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道:“有瞿兄在里坐镇料想并无大碍,只是今晚少不得要辛苦他们。”

曹进点了点头,想起二十余日前他在武泉酒宴上的那番话,默然片刻小声探询道:“将军明日真的要与程雄比箭?”

“莫非你以为是戏言?!”秦慎扭头微微蹙眉质询的看他一眼,肃容回首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们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是暗潮汹涌,你以为单凭他程雄就敢如此待我?”

冷哼一声,续道:“若是他身后并无卢芳推波助澜,便是再借他几个胆,谅他也未必敢如此。”

“只是……”曹进拧眉欲言又止,过了小会还是忍不住满含担忧道:“这样难免就与卢芳完全公开对立,对将军并无好处,况且俺听旁人说程雄箭术确实也算不凡,上次武泉关……哎哟,下雪了!”

对他的担忧秦慎并未马上作答,默然间探手托住一瓣雪花及至目视它在掌中渐渐融化,这才昂首望向深邃的黑夜,吁了口气自语般轻缓道:“我自有分寸。”

回到大营。

云烟诸女并未依他吩咐事先用膳,而是在语笑嫣然中等待他的归来。

看着眼前明眸皓齿千娇百媚的三女,心中感动的同时那丝杀戮之气似乎也被完全抚平,脸上霎时堆满笑意。

“官人!”

言笑中云烟一直关注着门口动静,是以他刚回来就立刻发现,欣喜一唤蓦然看到他肩头的瓣瓣雪花,伴随着一声“下雪了”的惊呼满面急色的起身为他拿取氅衣。

而如诗如画亦是手忙脚乱的起身取盆,然后从暖炉上的大釜内舀水出来要为他暖手暖脚。

一时间室内七手八脚忙乱至极,将他看了个目瞪口呆又暗暗摇头,三个女人就能弄出如此大动静,如果有十个八个那还不得翻了天?!

“方才便让官人披上氅衣再出去,却不听奴家之言,现在可好……”云烟取过氅衣横他一眼喋喋不休的娇嗔说着,手却是丝毫不慢的要为他拂去雪花。

然而雪花又怎能拂去?

伴随着软绵玉手的接触瞬间就融入衣内,云烟顿时“哎呀”一声娇呼小手捂嘴瞪眼看着他,呆愣片刻后才面颊飞上两团红云,垂首不好意思的娇声道:“奴家伺候官人更衣。”

“无妨。”

秦慎看她这副模样心中怜爱之意大生,眉语目笑的轻捏她脸颊表达爱意。

此时如诗如画已然打好热水,他也就任由她们安排摆布,看着诸女忙碌的身影,他生出一种来汉代后从未有过的温暖。

对于云烟,在今日之前,他内心深处或多或少都有些许怨怪,尽管自己的责任似乎更大。

只是就他而想,被人当工具一样利用毕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因此以前更多的也仅仅是顺从她意,把对方当做在这个时代的一种宣泄压力的工具。

哪怕是听闻城楼之事暗自发怒,也并非什么一怒为红颜,不过是如猛兽维护自己地盘般的举动。

然而当他从对方布置的屋内走出,猛然见到她那寒风中吹得扑红扑红的脸颊,他的心中蓦然一阵悸动,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亏欠对方很多。

感动,有时候只是一瞬间之事。

待到收拾妥当,在他早前要求下已是同时用膳的三女从釜内盛出热菜重新开席,吃到一半时秦慎忽然停箸道:“以后若是有机会,定让你等尝尝我的烹技。”

“这如何可以?!”倚在怀中为他把盏的云烟吓了一跳,惊讶中猛然坐直身子竟顶到他的下巴,歉然中急道:“君子远庖厨,官人切勿行此等事,否则定会被人耻笑。”

秦慎夹了块肉喂入她口中,暗忖两人到底是谁在伺候谁时,不屑道:“什么君子远庖厨,假仁假义罢了,再说你家官人何止鸡羊,便是人都杀了数百上千,还在乎这些?!”

“这个……”三女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云烟沉吟着挤弄他身子撒娇的嗔怪道:“旁人亦会耻笑奴家等人哩。”

“无妨。”秦慎笑嘻嘻中大手开始作怪的滑入她罗裙内,在她柔软的腰身下轻轻抚捏着道:“我等到时躲着旁人不就得了。”

三女闻言一阵瞠目结舌,想了片刻觉得反正也不是立刻施行,说不定只是官人心血来潮忽发奇想罢了,也就放下心思。

四人用完膳食,又服侍他盥洗完,然后各自忙碌的收拾起来。

闲极无聊的秦慎盯着云烟娇躯款摆风情万种的身影,忽然笑道:“云烟,你知晓君子远庖厨,却不知你又是否知晓下一句?”

“下一句?”云烟回身满面迷茫之色,想了片刻醒悟过来,嗔笑道:“官人又来戏弄奴家,君子远庖厨便是最后一句。”

“非也。”秦慎摇头晃脑说完,旋即两眼精光打量着她,贼笑道:“官人来告诉你吧……”

“下一句就是……”边说边站起来步了过去,伴随着一声娇呼猛然将她拦腰抱起嘿嘿笑道:“饱暖思淫\欲。”

“官人果然又来戏弄奴家。”云烟一惊之余俏脸羞红的轻拍着他胸膛,只见他已经举步往内室走去,连忙道:“还未收拾妥当哩。”

秦慎停下脚步,低头嘴角逸出一丝贱贱的笑意道:“现在算什么戏弄?等会才是。”

言罢回首板脸恶狠狠道:“如诗如画也早点歇息,待明日再收拾不迟,不要小小年纪就学他人听床。”

“……”

翌日一早。

醒了过来的秦慎想要起身,却发现云烟的手足仍将他缠了个结结实实根本难以动弹,唯有停下动作侧首朝她打量,只见她秀目紧闭,满面甜美娇媚,几缕鬓云为汗水所浸紧贴面额更添韵味。

目睹此情此景顿时令他食指大动,正要享受一番时忽然记起中午之事连忙停了下来,轻拍玉肩想要将她唤醒。

“官人醒了。”云烟闭目呢喃,感受着他身下的动静柔荑往下探去,另一只手却紧紧的环着他脖子不愿松开。

秦慎舒爽中一阵无奈。

过了片刻,云烟缓缓睁开美眸,内中蕴含着无尽的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甜蜜,媚声道:“官人还要戏弄奴家吗?”

居然给我下战书!秦慎啼笑皆非间心中惦记另外一战,淡笑道:“今日我需出外办事,待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噢!”云烟神智全醒,慌忙松开他起身道:“奴家伺候官人穿衣。”

看着她起身间波澜起伏弹耸有劲如羊脂白玉般的美丽娇躯,秦慎双眼一亮中无法压抑的冲动骤然袭涌而来,至此头脑再难保持清明,撑身而起将她揽入怀中狠笑道:“还是先收拾你再说!”

“官人不是有……唔……”

半个时辰后。

结束再一场风暴的秦慎在如诗如画的伺候下身着劲装,外披氅衣,手提弯弓,腰悬长剑神清气爽的踏出屋外。

大雪下了一夜此刻依旧还未停歇,四周屋舍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头顶雪花飘舞,踏足之处,脚下松软的白雪咯吱作响。

来到帐内,裹得严严实实的曹进心事重重中早已等候此处,见他到来当下也是毫不迟疑的起身,两人便朝帐外马栏行去。

行了数十步身后倏然传来足音,两人转头看去,只见皑皑白雪中瞿寒与薛玉偕行而至。

两人对望一眼,曹进摇了摇头。

片刻,瞿寒与薛玉已然行至跟前,瞿寒深看于他淡淡道:“如此大事,也要瞒着我等?!”

秦慎洒意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

“你有几分把握?”

“我若说有十分把握,你是否相信?”

三人俱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