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鲜于枢带着铁卫横冲直撞,府中的侍婢小厮吓得四处逃散。小六想要冲上去拦,被宗维诚阻下。

他想搜就让他搜去了好了,他就是把这座府邸拆了,也抓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你这是在做什么!”苏浣闻迅赶来,拦下铁卫。

鲜于枢动手的时候,苏浣脸上还未有红肿,可现下,苏浣的半边脸肿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再加上又抹了药膏,又肿又亮,边缘还有一圈青紫。

“跟我回去!”鲜于枢眸色深深,不由分说的,拽了苏浣就走。

又生被鲜于枢阴沉的脸色吓坏了,她怕苏浣回去会再遭噩运。扑通一下跪在了随后赶来的宗维诚脚下,“公子,你救救姐姐吧。”

鲜于枢嘴角抽搐,敛深如海的眸子溢出凄苦之色,薄唇轻嗫,近似哀求,“跟我回去。”

苏浣清亮的眸子闪过温柔浅笑,宽慰鲜于枢的不安。语气决绝,挣开鲜于枢的手,“殿下即有新人相伴,又何必留难卑臣!况且,殿下曾许诺卑臣,有朝一日卑臣若想离开,殿下绝不拦阻手。怎么,殿下的话,不算数么。”

鲜于枢健硕的身躯遮住了苏浣的温柔,宗维诚听到的,看到的,只有苏浣的绝情。

先前他或许还有几分怀疑苏浣的来意,现下他相信苏浣真的是与鲜于枢闹僵了。

“司正既然在气头上,就是随殿下回去了,怕也气不顺。不如在在下这里小住数日。在下保证,绝不会有人乱嚼舌根。”

宗维诚施礼许诺,鲜于枢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从头至尾盯着苏浣,眸光一瞬不瞬,“好,既然你不肯回去。那么,本王就搬过来!”

“不行”两个字,苏浣险恶些脱口而出。

且慢说宗维诚如何,至少宗府的守卫就不如栖霞山庄。

再则,先前的计划也并非如此!

苏浣掩去眸中的焦急,冷下神色,“殿下莫非忘了,早前和卑臣说的话了么?”

鲜于枢心底苦笑,他当然记得先前的计划,也承认那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苏浣一出门,自己就后悔了。倘或苏浣被人识破了,怎么办?

他被这个念头,吓得坐立难安。

自己是有多犯浑,才会答应苏浣让她以身犯险!

现下看到了苏浣脸上的伤,他就更不会离开了。

“本王主意已定,你不用再说了。”鲜于枢蛮横的打断。

苏浣又气又急,直呼其名,“鲜于枢!”

鲜于枢眸角余一瞥,折身看向宗维诚,“宗公子总不至于不欢迎本王吧?”

“承蒙殿下看得起,那是草民的荣幸。只是寒舍粗简,只怕礼数不周。”

看来,鲜于枢只是闹一闹脾气。想来不奇怪,鲜于枢被人奉承惯了的。苏浣那样逆他的意,初时还能忍,时日一久,难免露出原形。更何况,现下住在别人的地方,苏浣那样闹,鲜于枢面上自然过不去。

“你这屋子,”鲜于枢游目四顾,“还说粗简,天底下怕是没好屋子了。”

宗维诚敛去眸中的冷笑,满口谦辞。

王驾自然要住在正院大房才对,宗维诚只好收拾了东西搬去外边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