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八十六 剑光闪过天地昏(1/1)

一片潮湿漆黑的无名黑暗,天阴杖那乌青的光芒在这片黑暗当中显得万分耀眼,此刻天阴杖正打出一片玄芒直将丁逸体内那汩汩的黑气如长鲸吸水一般,一点一滴吸纳而出,与此同时,丁逸先前所中的蛊毒也自一丝一毫的被天阴杖吸取殆尽。

他的面色逐渐好转,呻吟一声,登时翻身坐起身来。

借着天阴杖的光芒,丁逸看到四周一片漆黑,极为潮湿,似乎是一处不知名的洞窟,那洞壁布满了绿苔,时不时有水滴声传来,洞窟顶上隐隐有一阵悉悉索索的爬动声,一张张巨大的蛛网布满洞窟的石壁上,无数点腥红的亮点在黑暗中冲着丁逸不住的眨着眼睛,像似一只只巨大的蜘蛛躲在暗处,窥探着自己这位不速之客,想必那些巨虫也是惧怕着丁逸身边的天阴杖和那些上古灵珠,根本靠上前来。

丁逸猛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好一阵沉重,只记得自己中了一记暗算便浑然不觉,竟连柳慕晴也不知去向。

当即他握起了天阴杖,心中焦急万分,直向这洞窟的前方的一片黑暗中走去。

这洞窟竟是极为冗长,千回百转,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也未见出口,不过好在这洞窟内任他有什么毒虫蛇蝎到也都不敢轻易向丁逸发难。

而且一路行来,天阴杖也将洞窟内的那些阴秽之气吸纳殆尽,整个乌青的木杖又变的比先前更加明亮了许多。

终于前方的黑暗中,一个碗口大小的亮光随着他前行变得越来越近,待来到近前,这才发现,果然终于是行到了出口处。

他方才靠近了洞口,便听到了一阵说话的声音,对话的内容丁逸根本听不懂,想必仍是那些异族当中的语言,听声音似乎是两个男子在对话。

丁逸屏住呼吸,悄然的来到了洞口,却见一个身着黑蓝相间,粗布衣衫的异族男子手持一杆长枪,正与另一名男子在说着什么。

丁逸虽然听不懂他们说话,不过暗自忖思一阵,想必这些人一定是那些异族首领派来看守自己的,此时像是在换班。

丁逸躲在洞口内边缘处一块突起的岩石后边,沉住气,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着洞外两人的动静。

没过多时,他听到另外一个男子离去的脚步声,洞口外便再没有什么动静,丁逸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向洞外看去,果然此刻已只剩下一个异族男子,当下便蹑手蹑脚走出了岩石,望着那男子的背影,暗吸一口气,身形猛的一纵而起,直用了浑身之力将那男子撞翻在地。

那异族男子毫无察觉,正要被惊骇的大声呼叫,眼前却是乌光一闪,便看到丁逸的一脸怒容,一根阴气逼人的木杖正抵在自己的额头之上,耳中便听到了丁逸低沉的冷喝道:“别叫!乖乖说出这是什么地方?我家妹妹在哪里,尚可饶你一命!”

那异族男子当下面色一沉,用生硬的中原话冷哼道:“哼,你以为我们黑巫族都是贪生怕死的吗?你只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丁逸听罢,心中也被他激起了无名之火,当下手中发力,直用天阴杖对准那男子便是一记重击,那男子哼都没哼一声,便昏厥了过去。这一击倒没什么,只是这天阴杖已是吸纳了不少阴秽毒气,一经击打,那男子的脸色登时显现出一片青淤,怕是不出一时三刻便会毒发而亡,无法医治。

丁逸的目光闪过一丝杀意,那阴狠的目光望向前方,却见一片漆黑的夜幕当中闪烁着不少光亮,成片的房舍轮廓接连成片,一眼竟望不到尽头。

“难不成那便是黑巫族的老巢了?”

丁逸心中暗忖一阵,灵机一动,俯下身去七手八脚的将那男子的异族服饰扒了下来,随即在洞窟中匆忙换上,当下赶出洞口,跨过那男子已逐渐僵硬的尸身,那一双阴冷的目光望着那片房舍的轮廓疾纵而去。

来到近前方才知晓,这黑巫族所居之处乃是蛮荒大泽当中一片葱绿的绿洲,成片的参天古树直穿入上空那片茫茫的瘴气中,却也不知道被这些黑巫族施用了什么巫术,竟然丝毫不受毒气的滋扰,每一棵树都生长的十分粗壮高大。

丁逸身在这片巨树当中,便看到这片绿洲的正中位置,更有三两颗大树最为高大,大树之间搭满了错综复杂的圆木索桥,整个族群的房舍均是依这些大树而建,一层一层的直至树顶,单看那些房舍的结构便知晓,树下的族人地位最低,大多数都是用毡毛皮铺就成的帐篷,越是向上的房舍就越是复杂。

身下的大树枝叶庞大茂盛,正好在夜幕中隐匿了身形,他一路大树之上纵去,却见越向上,那些房舍便越来越少,不过形状差不多大同小异。

丁逸隐匿在一处树干后,心中盘算一阵,“此刻也不知道他们将晴儿妹妹怎样了,不过柳慕晴身怀异族血脉,似乎又是什么族的公主,想必他们若是知道了底细,也不会贸然对晴儿妹妹不利,不如先找到这黑巫族的族长所在之处,探寻一番!”

想到此处,心念已定,正好自己穿上了那黑巫男子的衣服,当即便左右环顾一阵,寻到了一处亮灯的房舍前,探掌而出,重重的敲门一阵。

过了好久,那房门才被砰然打开,却见一个赤膊身子的汉子打开房门,看到丁逸当即一怔,瞪眼怒喝,尽是些呜哩哇啦的话语,丁逸根本听不懂。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肯定,这男人一定是在咒骂。

丁逸心中暗暗发狠,正要说话,却听到屋内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娇滴滴的声音,虽然他听不懂,可是眼前的景象他自然也是猜出了八九分。

丁逸心中登时杀机陡现,也不说话,径直一把卡住那汉子的脖颈,身畔的天阴杖闪烁起一片乌青的光芒,那汉子想要叫喊,却被丁逸死死卡住喉咙,只发出“咯咯”的声响作声不得,眼睛里早已没了刚才的傲气,只一片惊恐的望着丁逸。

“我是被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中原人,告诉我,你们族长在哪里?要是不说,别怪我心狠手辣!刚才那洞窟的守卫已经被我杀了!你也想死吗?”

那汉子听到丁逸那冷如寒冰般的话语,又斜眼瞥见他身畔兀自飞腾的一杆奇怪木杖,只觉得一阵阵阴冷逼人,整个身躯早已抖如筛糠,拼命的“呜呜”叫着。

丁逸那卡着他喉咙的手蓦然放开,一双阴寒的目光注视着他道:“快说!我知道你们黑巫族大多都会说些中原话,休要装傻充愣!”

“是!是!大神饶命,从这里顺着南边那根树干一直向南走,然后向上方大约三十几丈就到了!”汉子一边咳嗽一边惊恐说道。

丁逸听罢,随即杀机更盛,原本想起那黑巫族的少年将自己暗算便极为盛怒,又想到这些人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中原人的性命,当下探掌而出,身畔那天阴杖便自“嗡鸣”一声轰然击在这汉子的前胸之上,那汉子立刻如同一滩烂肉一般“噗通”倒地,霎时间周身乌青之气弥漫,已死透了。

便在此时,屋内又传来一个女子吃惊的语声,丁逸举步便向屋内行去,却见一个少女正浑身赤裸盘坐在一张兽皮毯上,见到忽然一个陌生的少年如凶神恶煞一般冲将进来,顿时被骇的六神无主,忙用双臂掩胸,正要放声惊呼,她眼前便见乌光一闪,终究什么也没喊出来,便是一命呜呼了。

连杀几人,丁逸心中那无名之火陡然大盛,在中原之时,就算他在如何受尽苦难却从不滥杀,而如今自己妹妹下落不明,原本便也在中原憋了一腔怒火无处可泄,于此刻他终于再也忍无可忍,大开杀戒。

丁逸又连杀两人,呸了一口,当即便驾驭起天阴杖,趁着一片错综复杂的枝叶掩盖,便向南边疾纵而去。

丁逸飞纵一阵,落在一条木桥之上,径直向最上边的房舍行去,一路上不少肤色黝黑,身形壮硕如小山般的男子浑身充满了野性,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排列站在一条宽阔树干的两边。

丁逸绕过那些守卫,一路行上树顶一间规模最大的木质房舍,那房顶铺着一大张兽皮,门外立着两根木柱子,柱子上雕刻真栩栩如生的图腾图案,两团熊熊的火焰正在那木柱的顶端烈烈的燃烧着。

随即丁逸看到那房舍的门前有一截木梯直通向房屋当中,木梯前正有一个守卫正手提一把大刀戒备着。

丁逸整理一番心境,当即闪身而出,大摇大摆向那守卫行去。

到那守卫近前,他也不说话,只探手接过那守卫的大刀,连连挥手让他离去,做出一副前来换班的样子。

此时也由于夜色漆黑,那守卫也没有多看什么,只看到丁逸身上的服饰,只以为是真的有人来换班了,当下极为高兴的递给了丁逸大刀,向他按胸一礼,一溜烟跑个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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