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416章 :(尾声卷)嘉渔,我很羡慕你(1/1)

(“睡吧,我陪你。”慕郗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再将她衣服的扣子解开,在她柔软的腹部落下一吻,“小公主,午安。”)

嘉渔怀孕嗜睡,挣扎着醒过来,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才继续入睡。

慕郗城看着他太太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觉得没由来的安心。

只要她在他身边。

由于怀孕,嘉渔午睡的时间很长。

慕郗城最近都会抽时间陪她。

并非小题大做,而是轻微的流产后,第一个月内这个孩子不是很稳定。

午后2点,嘉渔苏醒后,是安静的卧室。

她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在,即便明白慕郗城有工作处理,她还是莫名的有几分失落。

最近,情绪起伏落差很大,真的有点依赖他。

起牀后,嘉渔走到梳妆台前。

看到上面的字条,是叮嘱她服用孕妇叶酸和给膝盖伤口上药的。

最近膝盖上的伤口在愈合,嘉渔怀孕不能在用以前的药,她用的伤药都是慕郗城委托管秘书给她用的纯植物用药。

对于伤口恢复效果会慢一些,但为了不影响孩子,已经很好。

正当她要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有人在卧室外敲门。

“嘉渔,起来了吗?”

听声音,嘉渔的动作顿了顿是傅姨傅雅兰。

“您进来吧,门没有锁。”

午后的2点时分,家里静悄悄的,傅雅兰推门而入后看到正坐着费力地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嘉渔,瞬间拧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

嘉渔有腿伤自己处理很不方便,这么坐在梳妆台前很容易摔跤。

傅雅兰过来扶她,倒是嘉渔不在乎道,“没关系的傅姨,我没那么娇弱。”

她说得随便。

但傅雅兰扶着她坐在牀上,拆了绷带不觉得有她说得这么简单。

碎玻璃瓷片刺到血肉里,动了小手术,好起来会很慢。

“等着,你别动。”

嘉渔无奈,看着傅雅兰道浴室里去,等她再出来端了一盆热水上面搭着一条毛巾。

晚辈的好意,她推辞一次,两次算是客气,如若总是推辞倒是显得不领情。

所以嘉渔不再推脱。

本身腿伤没好全行动不便,为了孩子,她便顺从了傅雅兰的意愿。

“来把腿搭在这里。”

绷带解开后,那样深的伤口,让傅雅兰叹了口气,“嘉渔啊,是傅姨拖累了你,我很抱歉。”

嘉渔为了傅雅兰受伤,但是她一直觉得是举手之劳。

“别说这样的话,这怎么能怪您?”

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腿上,嘉渔看傅雅兰的手指,时不时的和她腿上的肌肤接触,可以感触到上面的粗糙的皱纹。

是因为日常为家庭操劳,为儿女操劳而来的。

可这双手很温暖有母亲的感觉。

相比这一双手,嘉渔不得不联想起在宋家别苑紧紧扯住她手腕的那双手。

是宋菱的手。

纤细,白嫩,指甲透亮清润,外加一颗闪亮的钻戒。

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该有的手。

保养得体而美好漂亮。

可漂亮有什么用,就是那么漂亮的一双手推开了抱着幼时她的爸爸。

去了美国纽约,一去不复返。

傅雅兰给嘉渔用棉签上药,她说,“如果痛了,你就说出来,让我轻一点。”

“我不要紧。”嘉渔连连摇头。

除了姑姑陈屹舒,没有女性长辈对她这么体贴过。

可和陈屹舒一样的四十多岁,一样的二婚,这个女人却比姑姑活得辛苦的多。

嘉渔住清苑这段时间,听千信和她提起过,当年慕庭叔和唐慧离婚已经有47岁,而傅雅兰42岁带着诗音。

傅家不算富裕,可家教严格。

傅雅兰虽然比不过世家名媛的唐慧,也算知书达理,礼仪得体。

性格和善。

除此之外,她和慕庭结婚其实还因为曾经的渊源。

很多年前,慕庭、唐慧、傅雅兰本就是认识的。

所以,傅雅兰和慕庭结婚,让唐慧永远没办法接受。

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最终竟然胜过了她。

她不满,她内心有恨。

明明最先提出离婚的是唐慧自己,最终却全怪在傅雅兰的身上。

因为曾经旧识,更因为唐慧是继子慕千寻和千信的生母,傅雅兰不和唐慧计较。

她若是计较,这家真的会乱做一团。

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她不想让继子们难做。

至于婚姻,她历来都听慕庭的,她丈夫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四十多谈爱情太矫情。

她把他当家人,当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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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药膏用完了,傅雅兰给嘉渔缠腿上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嘉渔很多次都想要自己来,却被她执意拒绝。

从这件事情上看来,傅姨并非软弱。

她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为了清苑这个家,妥协了很多。

“郗城外出前和我说让我提醒你记得擦药,既然我知道了总不放心你自己来。”

热水还在冒着蒸汽,毛巾放在里面被浸泡后再取出来拧干,嘉渔终究觉得这么让傅雅兰为她做这些不合适,接过毛巾自己擦拭脚踝。

漂亮的女孩子,漂亮的红色玛瑙,傅雅兰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得出卧室里的所有物品摆放都是遵循女孩子的喜好来得。

他们刚住这里没多久。

花瓶里的白玫瑰,沙发上的海豚公仔,连牀上的郁蓝色系牀单,都带有很浓的女性化色彩。

有很多男人是不喜欢这样的。

但是,傅雅兰看得出郗城任由着嘉渔来。

连暂时在清苑的居住都迎合着女孩子让她舒服。

他们的婚姻关系可见一般。

到浴室里清洗了手,傅雅兰道茶水间帮嘉渔倒了一杯水,问,“现在走路,还需要有人扶吗?前几天,我见郗城帮你买了拐杖。”

“傅姨,您别往心里去,不严重的,都是他小题大做。”

傅雅兰摇摇头,对女孩子说道,“嘉渔啊,别看你年轻轻的,但是我很羡慕你。”

阿渔怔了怔。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傅雅兰将用过的毛巾洗了晾晒在阳台上,拉开和卧室隔阂的那扇玻璃门,她说,“郗城对你有多好,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见,你们的婚姻生活连我都羡慕。”

“傅姨,做清苑的女主人不快乐吗?”

虽然庭叔和她是二婚,但是在唐慧出现的时候,每次都维护了傅雅兰,应该是很喜欢她的。

傅雅兰笑笑,又摇摇头,她说,“我和你庭叔结婚,其实是真的想要和他一起生活过日子,至于他即便赞同,但唐慧主动和他离婚,他还是心里有他前妻的。”

和长辈谈论过去,嘉渔是不具备评判资格的,所以她选择沉默,选择聆听。

傅雅兰说自己的事情,很云淡风轻,没有抱怨的情绪。

她说,“那年,你庭叔和唐慧离婚是因为你们幕府的世家复杂,唐慧嫌弃和他过了一辈子,他都没有坐上慕企董事长的位置,你和郗城的父亲过世后,她要你庭叔和自己的侄子争、要你庭叔抢,结合当时的老董事会其实很容易能给郗城致命一击。但是,你庭叔他从来就不是那么一个人,他不好争权夺势的。即便真的拿到董事长的位置,他也不愿在上面坐,毕竟坐上容易,幕府背景暗黑,真的掌控他没有那么大信心。那年,与慕企第一把交椅擦肩而过,让唐慧一怒之下选择和你庭叔离婚。唐慧那么漂亮的女人,野心极大,她看重的就是慕企,在她眼里你庭叔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为别人做了嫁衣,让她怎么也不甘心。这离婚,是冲动的产物。我,也就是在这个之后的一年和你庭叔结婚的。我嫁给他是深思熟虑,他娶我,也是冲动的产物,我心知肚明。”

嘉渔听傅雅兰的话,完全出神。

她没有想到当年在她没有陪伴慕郗城的日子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么混乱。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四年因为病情辗转反复而痛苦。

却不知道,他的生活同样的混乱痛苦。

家庭纷争,父母先后过世。

一个人守着一座城。

四年后再遇见,他体谅她手术病痛,却对自己所遭遇的只字未提。

“嘉渔,我真的很羡慕你,能和郗城成就一段婚姻姻缘。你在的时候,他守着你,你离开他,他就这么一直等着你。”

即便他们是晚辈,傅雅兰还是为晚辈的姻缘而感动。

羡慕。

一个女人,并非都能和嘉渔一样幸运的,譬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