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徐盛的脱逃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去找薄练臣,仿佛这一刻薄练臣成为了他唯一的救命草。

唐笑将这消息报告给他的时候,问了声:“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关联到薄练臣,连唐笑都慎重了几分,这个时候若再把徐盛推出去,无疑会把薄练臣也牵扯进去,虽说薄练臣的作派不太光明,但终归是薄家人,薄少恒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果然,薄少恒指尖轻扣桌面,看着唐笑:“封锁道上的消息,你再制造点混乱出来,秦斫,你派人去抓徐盛,记住,不要闹出动静来。”

徐盛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事情要问问他。

“知道了!”

唐笑跟秦斫均点头,唐笑心里有些叹息,老大这做法摆明了有心维护薄练臣。吩咐完,薄少恒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快七点了,他起了身道:“我先回家,你们有事就打我电话。”

他答应了席闻鸦今晚会早点回去,自然不能够食言。

但是他却没想到到了家面对的却是空屋,只有黑鸦欢喜的出来迎接他,围着他的脚跟喵喵打转,席闻鸦却是还没回来。

他顿生狐疑,按理说是她让他早些回来的,自己不可能还比他还晚归,难道被事情耽搁了?这么想着,他当即边脱了大衣边拿出了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静默的时间有些长,他耐心的等着,期间还去倒了一杯水来喝。

另一边,房间内时钟滴滴答答的响动着,傅铭袂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安然而眠的席闻鸦,勾了勾唇道:“她还有多久会醒来!”

沉然看了眼时间,沉声道:“半个小时左右!”

傅铭袂忧郁的眸子闪烁了下,这下没说什么,静静的等待着。

想要得到一个结果或者答案,傅铭袂从来不会考虑方法卑不卑劣,只要一切他所能够利用的东西或者人,他都不会放过,即使是席闻鸦,他虽然对她有好感,但那并不足以使得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思想,况且,他如此做还有额外的好处可以获得。

没一会,席闻鸦包里的手机便响起来了,他眸底闪过笑意,并没有一下子就拿出来,而是等了许久,才用带了皮质手套的手将她的手机从包里取出来,放在耳边接听。

“鸦鸦,你在哪里?”

这个男人的嗓音就算是透过电话,也带着一股特殊的质感,令人一下子便认出来。

“她在我这儿!”

傅铭袂扬起了眼角,笑意越发快慰了,这一刻,他莫名的想看看薄少恒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薄少恒喝水的动作顿时停滞了,眼眸也凌厉起来,“你怎么会有她的手机?”

“我说了,她在我这儿,躺在我的床上,你说我为什么有她的手机!”

任何男人都容忍不了这样的话语的刺激,更何况是薄少恒。

傅铭袂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磊落的人,相反,他阴险,狡诈,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可以用尽一切卑鄙无耻的手段,外人却总被他忧郁无害的皮相所迷惑。

这话一出,薄少恒手里的玻璃杯几乎直接在他手里破碎,成了无数碎渣,一向雅如绅士的男人在那一刻,全身紧绷,身上气势一变再变,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凶兽陡然苏醒了,也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锋终于露出了冷厉的光泽,眼眸里涌动的嗜血火焰足以撕裂毁灭一切。

那一刻在他耳里只回荡着一句话,“躺在我床上!”

该死的,他血液里的暴动彻底被挑起了,这些年来,他已经极少有这样的情绪了。

“你敢动她试试,我必百倍还之!”

霸气张扬,薄少恒脸色阴鸷无比,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和威胁,哪怕这威胁在傅铭袂看来毫无作用。

他这边说着,极速的去打开了另一个手机,搜索席闻鸦所在的位置,可没一会他便发现,根本搜不到,对方似乎有意防备他开了干扰系统,根本让他无处着手。

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设计!

“薄少,有没兴趣来玩个游戏?”

傅铭袂确实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姿态闲适而悠然,更有些享受这种掌控局势的感觉。

在这盘棋局里他是王者,而其余的人不过是他的棋子,就连薄少恒也不例外,可以被他恣意掌控。

“傅少很有闲情,可惜我没空相陪?”

定位不成,薄少恒并没放弃寻找,他直接短信联系了秦斫让他派人去查找,他不信他还能逃出B市这片天。

暴怒的神经渐渐冷静下来,大脑也飞速的运转起来,猜测着傅铭袂此番的心思。

很明显傅铭袂来者不善,且还是个极端疯狂而危险的人。

他现在很难想象席闻鸦是个什么情形,为何会在他那里,他急切的想要听听她的声音,确认她的安然与否!

“薄少,先别急着拒绝,这个游戏可是直接关系我会不会动你的女人!”

傅铭袂勾起了魔魅的笑,他知道薄少恒现在一定在千方百计的查找他的位置,但是这个地方方圆百里都隶属傅家的掌控范围,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

“你想怎么玩?”

薄少恒强忍住血液里奔腾的杀意,沉沉开了口,他到底没有让席闻鸦冒险的勇气。

“很简单,你待会出去找个女人回家上床,而我们的游戏也正式开始……”

傅铭袂眼眸里满是兴味。

找女人?亏他想的出来,薄少恒眯起的狭眸里满是残佞,“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要照办就可以,记住,十五分钟后,我给你电话要是听不到你跟女人上床的声音,那么后果你自负!当然,你按照我说的做了之后,席闻鸦我自会送回。”

傅铭袂慢条斯理的说完,然后也不管薄少恒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删除了与薄少恒的通话记录,然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吩咐沉然道:“送她回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沉然恭敬的颔首,上前抱起席闻鸦再拿了她的包包出门。

而另一边,薄少恒俊美的脸庞彻底阴沉下来,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邪肆的狭眸里染了血一般妖艳夺目,“傅铭袂!”

他拿了大衣跟钥匙出去,用手机先打了一个电话给秦斫。

……

席闻鸦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坐在车里的,开车的是沉然,她摸了摸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有些空白,“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事,但是是什么她却想不起来。

“席小姐,你忘记了,下午的时候你突然晕倒了……”

沉然早就想好了说辞,缓缓开口跟她说了一遍,这些说辞都是跟她脑子里催眠过后的内容一样的。

沉然很相信自己的催眠技术,在傅家,身为奴仆家族的守护者,除了各方面都要涉猎一些,更重要的是必备一门自己的技艺,而他的便是催眠之术。

“哦,我好像有点想起来了!真是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席闻鸦拍拍额头,脑子里不知怎么的自动跑出来那些沉然说的记忆。

虽然相信了沉然的话,但席闻鸦心里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这股怪异来自何处。

她小心看了沉然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根本让她看不出什么来,目光倒是瞥见外面的天色,惊呼了声:“现在几点了?”

“七点三十二分!”

沉然没有看时间却准确无误的报出了正确的时间。

——

这便是与狼为谋的下场,你随时都会被人狼反咬一口,薄练臣算是结结实实的体会到了,他目光倏然如剑般锐利,“你这是威胁我!”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的威胁,薄练臣也不例外。

徐盛看他戒备的模样,笑意越发刺耳,悠悠的走过来道:“是你逼我的!你知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也干的出来!”

薄练臣全身紧绷,一下子死死的瞪着他。

徐盛毫不在意,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劝你好好想想,我们都在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就算做鬼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薄练臣有刺骨的冷意从脊梁骨上冒出来,徐盛的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说的出做的到。

“好,你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总可以!三天后我给你答复,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薄练臣几乎阴沉着脸说出这样的话。

徐盛总算有些满意了,点点头道:“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事情说好了,但徐盛却没走的意思,竟然又走到沙发上坐下,薄练臣顿时拧眉道:“你不能待在我这里,你另外找地方躲吧。”

安粱几乎都被他吓坏了,他也害怕徐盛会伤害到安粱。

徐盛漫不经心道:“我没地方可去了,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一露面立马会被人分尸的。”

薄练臣死咬着下唇,冷然道:“我给你找个地方躲,你不能呆在我这儿。”

徐盛看他坚决的态度,想了想道:“好吧,但是今晚你总让我先躲着吧。”

薄练臣表情很不难看,但是也还妥协,直接去了卧室让安粱收拾东西,搬去他那里。

薄练臣表情很不难看,但是也还妥协,直接去了卧室让安粱收拾东西,搬去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