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席闻誉脸色潮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闻人弒当即脸色便黑了,也不管门口冲进来的打手以及星哥的那些手下,凶猛的扑过去,拳头狠狠砸向星哥,从进门到出击不过二秒,星哥几乎连喊人的反映都还来不及,就被闻人弒的暴击打的脑子晕晕乎乎的。

闻人弒一把拉起席闻誉护在怀里带着她便往外突围,席闻誉到了他的怀里,嘴里无意识的喃着:“好热,好热……”

闻人弒连声低咒了好几声,拉好她被自己扯掉的衣物,黑着脸又杀了出去,路上的打手比方才还多,手上也不再是赤手空拳了,都拿着统一的钢管,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

闻人弒虽然身手彪悍,但毕竟肩膀之前受了枪伤,对方人也来的多,身体被人击中好几下。

由于闻人弒的突然到来,魏苏寻得了机会将安粱救下,他护着安粱跟在闻人弒的后面往外冲,虽然没有什么拳脚,但是人被逼急了,他躲过了打手手中钢管一阵乱砍,也被他击中好几个,然而他自己也受了伤。

席闻誉的情况越来越不秒,身体温度高的不正常,还不断在他怀里扭来扭去,闻人弒眉头皱了皱,出手更加不管不顾起来,完全拼尽了全力,冲出酒吧的那会,他身体不少地方被打伤了,但由于衣物的厚实倒一时看不出来。

他将席闻誉刚塞进副驾座,刚准备开车,魏苏带着安粱也钻入了他的后车座,闻人弒冷眸扫了眼,再看到冲出酒吧的打手,直接发动了车子扬长离去。

车子远离了酒吧,魏苏躺在后面长长舒了口气,对闻人弒说了声:“谢谢!”

闻人弒连看都没看一眼,魏苏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我们这是去医院吗?”

回答他的是“哧”的一声,车子直接停了下来,闻人弒冷声道:“下车!”

他的眼里没有温度也没所谓的怜悯,冷漠的很。

魏苏一愣,几秒才有些反应过来,对于闻人弒的态度刚开始有些愤怒,但是仔细想想他也没有送他们去医院的义务,间接救了他们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想通了,也不气什么,带着安粱下车,自己打的去了医院。

闻人弒不想去医院的原因自然是他身上还带着枪伤,哪里能去医院,他直接开车回了家。

还没顾及上自己的伤势,他先将席闻誉抱进浴室放了冷水给她擦脸,擦了才一会,席闻誉便被冻的激灵了下,有些清醒了过来,看到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闻人弒,呜哇,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这个死丫头,我看你脑子长草了,酒吧那种地方也是你能去的,你才几岁就敢往那里跑,那里多乱你难道不知道吗?小小年纪好好的生活不过,跑去喝酒,你可真能耐,你他妈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啊!”

闻人弒黑着脸直接把她骂了一通,骂的席闻誉只有低头哭的份,肩膀一抖一抖的不敢吭气,可当闻人弒突然转身的时候,敏感的神经让她一下子伸手从他背后抱住了他:“你要去哪?别丢下我一个人!”

“放开,我给你拿药去,你自己洗个澡出来!”

闻人弒从她的体温上感觉到了她再次上升的温度,呼吸重了一分,沉沉吐出一口气。

席闻誉也感觉到了体内那股刚被冷意压下去的热火再次冒了上来,她想听闻人弒的放手,可是身体在这一刻却仿佛不受控制了抱着他更紧了些,她含着泪说:“不放,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

她声音脆弱的仿佛无助的孩童。

闻人弒抓住她开始乱窜的小手,转过身来道:“丫头,去洗个澡,自己忍忍就过去了,乖。”

席闻誉还能被冷水一下子刺激醒,药理看来并不强,他有些松口气。

“你为什么不要我!你可以要我的不是吗?”

席闻誉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此刻有些意识到自己体内流窜的是什么药物,但是她没想到闻人弒会如此对她说,他要她不是更能帮她解掉药物吗?

闻人弒有些头疼,这个小丫头何时这么大胆,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他道:“丫头,我不要你是为你好,以后你还要嫁人的,清白的身子自然要留给你将来的丈夫,懂吗?”

闻人弒是为她好,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软化了三分,希望她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他没想到席闻誉眼里泪水流的更凶了,在他话刚说完的刹那直接踮起脚勾住他脖子吻住了他的嘴。

闻人弒惊了惊,下意识的扶住她的双臂往外拉扯,可席闻誉也仿佛生了一股执拗的蛮力,圈着他的脖颈更紧了不说,啃着他的薄唇开始青涩的挑逗。

“丫头,放开,快点,你会毁了你自己的,你明白吗?”

闻人弒太阳穴直跳,身体居然轻而易举的被她稚嫩拙劣的吻技挑起火来。

“不明白,这都是借口,通通都是借口,锦凉哥哥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为什么?我难道就没有一点吸引力吗?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女孩了,可是你们都把我当成女孩来看待,我不要,我不要……”席闻誉眼泪哗哗的流,眼里充满了哀戚,说完再次疯狂的吻他,“闻人弒,要我好不好,我想把自己给你的,真的,你要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

闻人弒心被刺痛了下,身体也跟着僵了僵,嘴里咸涩的味道赫然是她的泪水,他神情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挣扎之色。

但是,咬了咬牙,他猛然发力坚定的推开了席闻誉,冷酷道:“丫头,我不想毁了你!你将来一定会后悔,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席闻誉被他推的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她看着他,眼里盛满了哀伤,“我都说了我自己想给你,我不会后悔,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

闻人弒狠下心不去看她的眼眸,冷声道:“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拥有,别这么糟蹋自己!”

他的话一字字钻入耳膜,席闻誉只觉得心一阵阵疼,一声声的骂:看吧,席闻誉,你都这么不知廉耻了的去求他要自己,人家都还不要你,你真是太可笑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在独自唱着独角戏。

她一言不发,流着泪,握拳强忍着一股股袭上来的*,一步步朝着门走去。

闻人弒一惊,想要伸手拉她,却在半路猛然缩了回来,身体直接挡住了通道道:“你去哪里?”

“滚开,我不要你管,你不要我,我去找别人还不行吗?”

席闻誉有几分说气话的成分在,说话完全不通过大脑,直接冲了出来。

闻人弒唇线死咬成了一条线,眼里凝聚的狂风暴雨,怒吼道:“该死的,你就这么想要男人要!”

他简直被她气疯了,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固执的像头牛。

刚一声吼完,闻人弒便发现肩膀一阵撕裂的疼痛,受到枪伤的部位由于动怒伤口裂开了一分,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他手掌按了下,这一按也让席闻誉有些注意到他指缝里的血液:“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他的衣服本来是黑色的,染了血不细看倒真看不出血来。

闻人弒脸色有些苍白,白了她一眼道:“还死不了!”

席闻誉被他冰冷的语气说的有些难受,低了头终于妥协,弱弱道:“你去治伤,我洗澡就是了。”

她的突然改口让闻人弒有些惊诧,眼神闪了下,口气软了下来嘱咐道:“你身体里的药量不重,别放冷水,会冻伤自己的,适量的恒温,慢慢忍忍就过去,知道吗?”

席闻誉默默的点头,闻人弒踏步走出去,给她关了门,舒了口气的同时有些苦笑,觉得跟叛逆期的女孩子讲道理比打一场战役都还要难。

他转身去了另外一件房间,几乎有些艰难的脱掉了上衣,上身许多地方在叫嚣着疼痛,特别是枪伤的部位,他倒真没想到本来不算很厉害的枪伤,因为他的连番的剧烈运动,伤口裂开的口子有些大了。

他皱了皱眉,拿了医药箱,嘴里咬了块毛巾,将伤口固定好,直接拿出工具对着镜子开始给自己取子弹。

没有麻醉下的取弹过程简直犹如酷刑,他额头脊背上不断有汗珠滚落,痛到极致已经是麻木了,终于,叮的一声,取出的子弹被他放置到了托盘中,他长舒了口气,动作敏捷的开始缝合伤口包扎。

席闻誉的出来的那会,他已经擦好身子,连衣物都换好了。

他看着她穿着一身睡袍走过来,有些皱眉,说道:“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他不敢留她下来了,且不说今晚的任务失败,会不会有后续麻烦?光她看他的那种眼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承受。

“闻人弒,能不能回答我两个问题?”

席闻誉脸色很平静,但眼神却有些异常。

闻人弒眼神闪了下,想了想道:“你说?”

“你真的真的希望我跟别人出国吗?还有,在你眼里,你把我当成什么?”

席闻誉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神情里有几分忐忑不安。

闻人弒心脏收缩了下,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因为我想知道你的答案,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席闻誉坚定的点了点头。

闻人弒哑然了几秒,开口道:“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至于你跟别人出国,这种事情应该你自己决定,我说了也不过只是给你个意见而已,你还年轻,是应该到处走走历练下,出国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

席闻誉沉默了,这一刻出奇的安静,室内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席闻誉微笑着道:“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闻人弒突然觉得她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刺眼。

她朝他走来,扬头笑着,却比她方才的哭还要难看,她说道:“好,我听你的,我出国,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闻人弒觉得胸口砰然被人打了一拳,他眼神直锁着她道:“什么事?”

“我的第一次能不能给你,我不想把它给一个陌生人,我只想给你!”

她突然脱掉了自己的睡袍,双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丫头,你……”

“嘘,不要拒绝,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个要求,以后或许我永远都不会见你,也不会再来打扰你,请允许我最后一次任性,好吗?”

席闻誉食指堵住他出口的话,眼神里满是真诚的笑意,这样的笑比之刚才的哭更具杀伤力。

闻人弒几乎如中了蛊毒,被她的视线牵引住了。

席闻誉是真的想把自己给他,她的吻是如此如此深刻的传递着这一信息。

明明该拒绝的,刚推开的,但是闻人弒的意识却完全没有方才那么强烈,这一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她要出国了,永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他心中的坚守随着这一声轰然坍塌了。

对于席闻誉,他起初其实说不上来什么好感,只觉得这个丫头疯起来的时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张扬任性,想到什么就敢去做。

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对于席闻誉搅乱他的生活,他一次次的恶语相向,但并未有所真实动怒也在于此。

他们的灵魂是那么的相似,同样任性孤独叛逆,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偏执疯狂,只为了一个念头的兴起便可以去赌一把,哪怕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并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女孩,但是对于她,的的确确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令他感觉特殊的女孩。

她任性,傲慢,不讲理,恶毒,在别人看来一切的缺点,在他眼里却是那么融洽的和谐,比之薄少恒那副纯良的温柔假面好之百倍!

------题外话------

闻人弒被薄少恒打击的看人的眼光扭曲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