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放手!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他的手刚刚还搂着那女的腰,现在却来抓她,安粱突然觉得恶心,她死命想要甩开他的手。

薄练臣却不放,抓的牢牢的,着急的解释道:“梁儿,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呵,喝醉了?可真是一个完美的借口,薄练臣,这次喝醉了可以跟女人亲吻,下次你们不会直接上床了吧!”

安粱勾唇笑得讽刺,眼里也慢慢是嘲讽意味。

薄练臣自觉有愧,纵使对她的话有些恼火但也极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怒意,他拉着她道:“我们出去说!”

包厢里在座的都是他的同僚,薄练臣自觉丢不起这个脸面。

安粱冷冷睨他一眼,强行挣开他的手道:“不必了,我走就是了!”

话落,她大步走出去,头也不回。

“安粱!”

薄练臣在后面叫了声,根本叫不住,他烦躁的摸了把头,对在座的同僚说了声:“对不起,今天这顿记在我的账上,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便追了出去,安粱的脚步尤为快,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回了二楼大堂直接拿了包包就走,完全不顾魏苏惊诧的目光跟叫喊,“出了什么事?”

魏苏还真没看到过这样的安粱,拧了拧眉追了上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问,后面薄练臣的声音也紧随而至:“梁儿,梁儿!”

魏苏回头看了眼,薄练臣的神情慌乱,衣着凌乱,领带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口红印,他眼神闪了下,顿时有些了然。

安粱听到薄练臣的声音走的更快了,几乎在跑了。

但她再快终究也及不上薄练臣的步子来的快,薄练臣从后面抓住了她,声音急切道:“梁儿,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下次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了,这次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是我自愿的,你也知道同事间爱玩爱闹,我刚才只是跟他们拼酒拼输了所以被要求吻那女人,梁儿,相信我一次!”

“放开,我不想听你解释,你最好消失在我面前。”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涩意,挣脱他的手,她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唯有方才那幕无比清新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梁儿!”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安粱不经意看到他领带上的吻痕,被刺激的越发难以控制情绪,死命推开薄练臣一次次的靠近,失态的宛若一个失去冷静的疯子。

“梁儿……”

薄练臣只觉得满心无力,他没想到事情会弄到如此地步,此刻的安粱根本听不进去他一点的解释,他无奈的叹息了下道:“好,我走,你自己冷静想想,我真的不是有意对不起你的,梁儿,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感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倒退,深深最后看了眼安粱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魏苏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他还真不好插嘴。

安粱在原地站了几秒,看着薄练臣的背影渐行渐远,眼里一下滚出几滴泪来,她咬了咬唇擦掉,直接上了车。

明明让他滚的是人她,可当看他走了,安粱更觉得不痛快了,女人总是这般自欺欺人的矛盾。

魏苏并未直接上车,而是站在外面等了一会,觉得车内的安粱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不会哭了这次上了车。

女人都是爱美的脆弱动物,不喜欢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示在陌生人前,特别是安粱这种很要强的女人。

等他上车后,安粱的情绪确实稳定了下来,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但是神色间还是有些晦涩的受伤。

魏苏开了音乐,低调柔和的治愈系嗓音缠绵缱倦的在车内流淌。

安粱一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魏苏也不问,将车子直接往她的家开去。

安粱却突然说道:“魏苏,随便转转,我现在不想回家!”

“那好吧!”

魏苏点了点头,依照她的要求在城区打转,转了一阵,两人的肚子都在叫,安粱没有要吃饭的意思,魏苏还是去买了两个人的午餐,安粱懒懒道:“我没胃口。”

“多少也吃点吧,饿坏肚子是你自己的身体,可不是别人的,有些事情或许我不该说,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在酒桌上,有些应酬是不可避免的,我也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他能给你解释说明他心里在意你的,其实你心里也在试图着原谅他吧,只是可惜一直过不去自己那道槛,我劝你可以试着慢慢放下,或许会好点,不要太逼自己了,这种事情你越想多只会给自己增加没必要的烦恼,不如少想点。”

魏苏的眼睛很犀利,一下子刺入了她心底。

安粱垂眸沉默了一阵,似乎听进去他的话,拿起饭盒一口口的吃。

虽然她吃了,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吃几口,吃过饭后,魏苏还是希望她回家睡一觉休息下,安粱却道:“去公司吧,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开。”

“你确定?”

“嗯,开车吧。”

下午的会议比较重要,她要是不出席,还指不定会被人说什么。

魏苏只好去公司,一下午,她的情绪还算平静,只是比平时沉闷不少,工作上也出了些差错,魏苏就怕她如此,一直在旁边看着,总算熬到下班时间,他开口送她回去,安粱揉着眼角却道:“魏苏,不介意的话能陪我出去喝几杯吗?”

魏苏想了想,点头道:“好吧!”

安粱的心情看样子还是难以调整过来,下午她其实还不时的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电话,但一直让她失望,魏苏觉得,薄练臣若是下午来了电话再跟她道歉,安粱绝对会原谅他了。

跟薄练臣在一起这么多年,安粱几乎没去过酒吧跟夜店了,安分守己的一直做着他的“贤情人”,从来没给自己放松过,这会出来,也不知怎么的,看到那一家霓虹灯闪烁的夜店,她觉得心胸有丝自由的畅快,真想晚上大醉一场,这样子就什么也不会想了吧!

魏苏找了一家B市比较有名的酒吧,一坐下,安粱就跟吧台要了酒吧里最烈的酒,还好被魏苏阻止了,烈酒太伤身了,他又要了普通的,虽是如此,安粱喝多了还是有了醉意,魏苏这下倒没制止她,知道她明显是来买醉的。

“再给我来一杯!”

在安粱旁边坐着一个女人突然大喊了一声,那个女人也正处于半醉状态,正打了个酒嗝要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早上从闻人弒家出来后在街上晃荡了一天没回家最后跑来酒吧的席闻誉。

酒保动作熟练的给她添满,对于这种来酒吧买醉的人,他们已经看的太多了都麻木了。

席闻誉端了酒继续往嘴里送。

她发现酒还真是个好东西,让她感觉很快乐,什么父母,什么姐姐,什么苏锦凉还有闻人弒等等通通都不在她的脑子里烦着她了。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未有此刻这般解脱过。

而此时,在位于某辆黑色商务车上,闻人弒从皮箱里拿出枪械开始熟练的组装。

手机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他开了蓝牙,耳朵里立即传来肖鹰冷酷的嗓音:“你到了没?”

“到了,你们在哪?”

闻人弒眯了眯眼,手上动作不停歇,目光朝着敞开的车窗外扫了下,肖鹰笑了声道:“你的车灯打一下,我好确认位置!”

闻人弒照办,车灯闪过之后,只听肖鹰继续道:“阿檬在你的东南方,我在北面商场顶楼,哑巴在南面的一辆车子里。”

随着肖鹰的诉说,闻人弒分别看见三个地方各自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他点头道:“知道了,说下你的计划吧。”

“嗯,等下你只管咬着傅铭袂开枪,其他人别管,我跟阿檬会处理妥当的,成功后你可以直接离开不用管我们,我们暂时不会跟你联系,能活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一个月后你若还活着那么我们会再联系你。”

肖鹰冷冷说道。

闻人弒眯了眯眼道:“若是失败呢?”

“没有失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了,那就是我们死了!”肖鹰语气更冷酷了几分。

死吗?闻人弒冷哼笑了声没再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滴答答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内格外醒目,闻人弒看了下腕表,将组装好的枪械放置在一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在三人合照上摸了又摸,眼里有激越的情绪在流淌。

看完照片,他想了想又把手机拿出来发短信,但是怎么写都感觉不对,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总算写好又没有发送的勇气,迟疑了很久才按下了发送。

他指尖刚落下,耳麦里就传来肖鹰的声音:“出来了,准备!”

闻人弒坐直了身子,端起了枪支,眼睛宛若一头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蓄意待发。

一,二,三……

刚走出来,一股莫名袭上来的危机感让沉然猛然暴喝了一声道:“少爷,趴下!”

不用沉然提醒,傅铭袂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身形一矮动作敏捷的钻入了刚停在他身前车子后车座,沉然掏出了枪支指向开枪的方向开了一枪,还没等他再次开枪,砰的一枪从一处高楼上射下来直击他的位置,再砰的一声又另一侧又传来一枪,沉然一惊,却没有慌,手脚敏捷的躲过子弹钻入了车内。

“少爷,对方有备而来!”

“他们既然想玩,那就跟他们玩一场,记住不要杀死了,我要抓活的!”

傅铭袂凉凉一笑,平静的语气毫无波澜却暗藏重重危险。

“好的,少爷!”沉然眼眸里闪过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