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八十六章 我是被谋杀的(1/1)

席闻誉的脸色有些扭曲,若说苏锦凉是她心中的伤,那么薄练臣便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她一辈子都不想跟薄家扯上任何关系或者沾上边,但没想到她姐姐直接嫁入了薄家。

席母看席闻誉惨白的脸色,顿时有些恍然大悟,跳起身来脸色也跟着有些铁青,“真是太不像话了,结婚怎么都不跟我们商量商量!你还有没有把我们父母放在眼里?”

席闻鸦坐姿不动,神色淡定如初,微微挑眉道:“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够作主!”

“老公,听听,听听她的话,瞧,这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敢私下跟男人结婚了,看样子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

席母气的不轻,指着她手指直抖。

席父的表情相较于席闻誉的吃惊和席母的愤怒算得上喜忧参半,席闻鸦嫁入薄家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但是席闻鸦给出的态度却令他很很不爽,在这个女儿面前,他似乎仿佛成了一个透明人,心底里什么心思都能被她看的彻彻底底,他都还没说什么,她已经直接一下掐死了他萌生的心思。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何时变的通透精明,且还如此胆识过人,敢跟他们父母叫板,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前席闻鸦的作风,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变,她也还是他的女儿,血缘上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她再怎么强硬也挣脱不了孝道这层枷锁,她依旧牢牢掌控在他的手心里。

席父伸手将席母扯回椅子上,对她说道:“老婆,既然婚都已经结了,只要孩子自己觉得幸福,那么就这样吧,少说两句。”

“什么叫就这样吧,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是在无理取闹,破坏女儿婚姻幸福!”

席父帮席闻鸦说话惹来席母一阵不快,女儿结婚不跟父母商量难道还有理了不成!

席父看着席母道:“那你还想怎么办,难道让他们离婚去?”

“离就离,这婚本来就不该结,薄家的人我瞧着就没一个好东西!”

席母气势十足的叫唤着。

席父拍案道:“说什么呢你,哪有刚结婚就离婚的,你让女儿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席父这些话一句句话说的都极为动听,做足了慈父爱女的派头。

席闻鸦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争执,唇角牵起淡淡的微凉的冷笑。

“怎么就不能见人了,誉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敢出去,她怎么就不敢出去见人了!”

席母跟席闻誉是一条心,一个心思,都对薄家人看不顺眼,祸害了她一个女儿不够还居然娶了她另一个女儿,她气都气死了,这什么好嫁不嫁的偏偏选择了一个薄家。

席母说的情绪激动,席闻誉听到她说自己的时候,也不知想起什么,脸色黑了黑,猛然大喝了一声:“够了!”

她的声音让餐厅里的空气都震了一震,席父席母的争吵也戛然而止了,愣愣的看着脸色不佳的席闻誉。

只听她转身豁然冲席闻鸦说道:“你嫁谁是你的事,但是别把家搞的乌烟瘴气,以后你没事还是别回来了。”

说完这话,她也不看席闻鸦的反映,直接再冲席父席母说道:“我吃饱了,你们要吵还是要吃饭随便你们,你们继续,我先上楼了!”

席闻誉说着,直接踢开背后的椅子,大步朝楼梯走去。

席闻鸦坐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席闻誉远去的背影微微闪了闪神,席闻誉真的是变了,要是以前她还不大吵大闹着!

“誉儿……”

席母忧心的看着离去的女儿,眼里有毫无掩饰的心疼。

席父叹了叹,看了眼席闻鸦。

席闻鸦表情很平静,也很淡定的起身,对着席父席母说道:“晚饭既然吃过了,那么我先回去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这个家从里到外都令她看着不舒服。

“急什么急,今晚这事必须先说清楚了,你才能走!你跟那个男人到底离不离?”

她想走,但是席母却不打算放过她,她心里堵得慌,必须要让她跟那个男人离了才好。

“老婆,这是干什么你,孩子的事她自个心里有数,你别跟着瞎搅合。”

席父觉得再这么被席母闹下去,席闻鸦铁定跟他们翻脸,那可不成?他拉着席母起身沉脸道:“这事我跟你说,你跟我来。”

他觉得有必要将薄少恒把席闻誉弄出来这事跟她说说让她心里有个底,别老这么固执一根筋,薄家有什么不好,他看着就是蛮好的。

“不用了爸,妈既然想知道,我现在就跟她说清楚,我目前没有跟他离婚的打算,我的婚姻谁都不能插手,我自己作主,再逼我也没用!”

席闻鸦眸色镇定的看着席母,脸上的神情出奇的淡定从容。

“你,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席母被她的话气的全身发抖,眼神瞪着简直烧出火来。

席闻鸦挑眉不无讽刺道:“我还想问问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有这么对待女儿的母亲吗?有这样的家庭吗?她真为“席闻鸦”感到悲哀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对极品父母!

“什么……有胆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席母双手紧握,一张脸上青白交错,难看之极点。

“鸦儿,你先走,这事我跟你妈说!”

席闻鸦的话让席父皱眉,他心里也有了火,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敢冲她发火,且不说他现在想靠着她攀附薄家,光薄少恒给他的警告他已经够胆寒的了,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被人生生掐着脖子喘不上气来的那种感受。

他也怕死,虽然那个现在是他女婿了,但是他还是不敢挑衅他的威严。

席闻鸦如水的眸子淡淡看他,勾了勾唇道:“好,我先走了!”

她着实没再待下去的兴致了,一个是全心为席闻誉考虑的席母,一个是精心在给自己谋划的席父,两个人都让她看了觉得心里不舒服,她着实懒的再跟他们周旋什么。

“席闻鸦,你给我站住,你竟然这么跟你妈说话,你反了你。”

席母还想追上去,席父从身后抱住了她,嗓音低沉道:“老婆,你冷静点听我说,她嫁给的人不是一般人,是薄家的掌权人,正是他把我们誉儿给弄出来的,你别不识抬举,让他跟鸦儿离婚,他还不将誉儿重新弄回牢里去。”

“你说什么,誉儿是被薄家那位掌权人弄出来的。”

席母错愕的回头看着席父,一脸难以置信道:“这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嫁是薄家的掌权人,你一早就知道这事?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坐下,我跟你慢慢说!”

席父带着她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将事情一点点跟她说,不过他还是掠过了被薄少恒差点掐死的事情,这事太丢面子,说了有损他一家之主的威仪。

听完席父一席话,席母坐在沙发上呆了半响后瞪着席父埋怨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说,要是知道这么一回事,刚才我就不那么凶她了。”

她说话底气有些不足起来,这都什么事啊?怎么都搅和到一起去了?

……。

走出席家,席闻鸦望了望暗沉下来的天色,本来还以为能够在这里住一晚,看样子还是不行,席家终归不是她真正的家,她怎么也无法找到家的感觉。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想念起以前的父母,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又结婚了不知有何反映,当初自己跟薄练臣的婚事,她看得出母亲不喜欢薄练臣但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她说只要自己幸福就好了,一个真正爱自己的母亲什么事情都会以孩子为出发点考虑的,可是在席母身上她只看到了对席闻誉的纵容,疼宠,完全没有对“席闻鸦”这个女儿有过一丝的关心。

她沿着道路慢慢走,并不急着打电话给薄少恒让他接。

她想自己走走,舒缓下心情,太多的东西压抑在她心里让她感觉沉重而难受,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走了一段路,她看到有出租车过往顿时拦了一辆下来,司机问她去哪,席闻鸦本想说随便转转,但脑海里突兀的冒出一个地方来,她毫不犹豫的报出了地址。

哥德式建筑的中世纪教堂,庄严,肃穆,精致,恢宏,经历百年的风霜历史让此处染上了岁月的古朴典雅,处处透着一股安详宁静祥和的气息。

夜晚的教堂宁静的毫无人气,空荡的风从门口吹进来,一点点刮过女子乌黑秀丽的长发,微扬的裙角,吹过她闭着眼微颤的眉睫,她坐在那儿脸色无比的平静祥和。

研晟今天的心情有些烦闷,章珂的事情让他心里堵得慌,他想起了以前经常跟研习一起来的地方,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他们两个心情不佳的时候最好的去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夜晚,他竟然能够在这里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面那个背影,潮水一般的熟悉感滚过心头,他心跳动的厉害,几乎难以相信竟然在这里可以看到她!

他一步步靠近,小心翼翼而谨慎,就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她,若是梦境,请让这个梦境变为真实吧!

他在她身边坐下,心几欲破体而出,那股熟悉感越发的强烈了。

他眼角微热,唇瓣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姐姐!”

席闻鸦的身子怔了怔,继而睁开了眼眸,她转头看向研晟,清冷的眸子没有震惊,很是平静,只是微微声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姐姐?你真的是姐姐吗?我不是在做梦?”

研晟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有些犹豫和惶恐,脸上忧伤欣喜交杂。

虽然这张脸不是姐姐,但是她一点一滴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

“研晟,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席闻鸦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冲他扯唇而笑,笑声清淡却如花一般美艳。

“你真的是姐姐,我没有认错吗?姐姐,我就知道是你,真的是你!”

研晟得到她的确认,眼睛一热差点流出泪来,伸手死死的将她抱住,“姐姐,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席闻鸦回抱他,像以前一般抚摸他的头颅,淡淡而笑道:“研晟,我的傻弟弟!”

听着她熟悉的呢喃,感受她熟悉的抚摸,研晟眼底的泪花终于忍不住,滑落出来。

他的姐姐,他的姐姐回来了!这一刻,他高兴的多想宣告世界。

两人抱了一会后分开,研晟看着她,眼里已经恢复一片清明,但是还是有些难掩的激动,“我就知道是你,真的是你,你没死姐姐,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席闻鸦?”

席闻鸦看着他,语气平静道:“研习确实死了,席闻鸦活了。”

“这话怎么说?”

研晟有些不太理解她的话。

“研晟,你相信灵魂附体吗?我的灵魂附在了席闻鸦的身上,所以我又活了。”

席闻鸦眉目淡雅,平淡的述说。

“灵魂附体?”研晟瞠目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世间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

她说的话他相信,因为他是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她是他姐姐。

席闻鸦微微浅笑,“研晟,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来,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破绽?”

研晟也含笑说道:“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出你来的,只是每次跟你接近给我的感觉太熟悉太熟悉了,所以让我留了点心思。”

“你在医院那次打了我最讨厌的事物给我就是试探我的吗?”

席闻鸦想起那次的经历,至今还有些脊梁骨冒冷汗,吃自己最讨厌的事物还要装出好吃的模样,她真觉得犹如炼狱一般。

“姐姐,我那次也不过是有点怀疑,所以才试探了下,不过没想到你真吃了,所以我就又没怎么怀疑了!”

研晟如实相告,看着她心底里有许许多多的疑问,在这一刻竟然不知该先问哪个才好。

席闻鸦有些苦笑,“你都不知道为了你那顿饭我吐了半小时。”

“姐姐,那你直接跟我表面身份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掩饰?”

研晟最想不明白的便是既然姐姐都还活着,那么为什么不与爸妈跟他联系反而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研晟,我不想让你们知道其实有原因的,灵魂附体太过匪夷所思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你们呢?我怕你们不相信,再则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活着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有一个人知道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出现,我与你们太过亲密接触定然会引人怀疑,我怕牵连到你们,所以不敢,你明白吗?”

席闻鸦这一刻袒露了她心底里的心思,今晚遇到研晟是个意外,不过既然他都已经猜出来了,她只好告诉他。

“姐姐,你什么意思?你的话里好像还有话!”

研晟皱眉,脑海里思付着她话的意思。

席闻鸦沉默了一会,她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

“姐姐!”研晟抓住她的双肩,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深深锁眉道:“到底什么事让你以致于不敢跟我们相认?”

他的眼神锐利而执着,深深的看着她,席闻鸦叹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缓缓道:“研晟,我不是被火烧死的,我是被人谋杀!”

“什么?谁干的?”研晟的手掌一瞬收紧,双眼震骇无比,继而涌起惊天的怒火。

“研晟,你抓疼我了。”

席闻鸦手臂被他扣的太紧了,她想那块一定乌青了,研晟回过神来,松了手,眼里满是歉意和无措,“对不起,姐姐,有没伤着?”

他伸手要去撩开她的衣服看看手臂,席闻鸦阻止了他的动作,淡淡笑道:“没事!”

经历过烈焰焚烧的痛楚,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研晟,我还不确定杀死我的人是谁?但是最后离开的人是薄练臣跟安粱,他们是最大的嫌疑人!”

席闻鸦想起那夜的事情,眼底微微闪烁了下,有些深藏的痛被她再次挖出来血淋淋的展示在亲人眼前,她舍不得让亲人同她一起背负这样的痛和仇恨,可是现在研晟已经知道了,她不说他肯定也会去查,还不如自己坦白。

“薄练臣!安粱!他们杀了你!?”

研晟豁然起身,双拳紧握,身上气势一变再变,有冲天的戾气和杀气在他眼底迷漫渐渐汇聚成一张大网。

“研晟,你冷静点,听我说完。”

席闻鸦安抚下有些激动的他,嗓音低沉的将当晚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遍给研晟听。

研晟被她安抚下来,重新坐下倾听,不过随着她的诉说深入,研晟的眉目越来越冷,越来越寒,唇色紧咬,几乎咬出血来,脸色也极为可怕。

他的姐姐竟然经历了如此大的折辱和痛苦,薄练臣这个混蛋?简直禽兽不如,他打他简直是轻的了,现在他真想千刀万剐捅死他算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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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是谁,在昆仑之颠,说她——

“一眼之间,已将浮生抛远,你笑眼纵情、眉挑微邪,纵横来去,不曾回头顾一眼。却让我,难画朱颜!”

是谁,敛半生空茫,叹她——

“就算是去追风的脚步,也比追上你来得容易!可恨我财冠天下,异宝无数,却还是没有办法留住你,或者是,让你留下我。”

是谁,掬水月在手,念她——

“有些人,见许多眼,也无法让人记住;而有些人,只需看一眼,哪怕是遥遥的一眼,就已经驻进心底。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宁愿只停留在那一时半刻间,永远记得那一年、那一日、那一刻,你从风中走来,就那样,走进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