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拾玖 疏帘淡月(中)(1/1)

“那这个假扮梁冬的人又是谁呢?你应该试过他吧,他跟梁冬有着一般无二的武艺和十分相仿的身材,他又会是谁呢?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派自己的得意弟子去刺杀蓝二,而不派这人前去呢?”雷无鸣好整以暇的反驳道。

我一时语噎,冷笑道:“就算我猜错了吧!不过,看样子我对你这家伙的认识真的没错!你还真是隐藏甚深,我以前从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口才!”

“哈哈哈哈……”雷无鸣笑了一阵儿,表情又恢复成了平常的豪迈之色,他冲我说道:“既然有疑问就去查清楚吧!狗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这些酒菜算在我账上!”

言罢,雷无鸣再不看我一眼,便扬长而去。

雷无鸣刚走,刘雄便钻了进来,他冲我问道:“没事吧?”

“没事!记得么,我说过,北邙山的事没彻底查清之前,欧阳白露和雷无鸣都不敢轻易动我!”我冷笑了几声,冲他说道:“走,再去会会欧阳白露!”

我把欧阳白露约在了另一层楼,这是避免雷无鸣和欧阳白露的碰面。

欧阳白露仍在弹琴,欧阳国一如既往的站在一边倾听。

“你,出去!我有事跟你干爹谈!”我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来后,更不客气的指着欧阳国说道。

欧阳国剜了我一眼,但见欧阳白露微微点头,所以还是走出了房间,并顺手将门带上了。

“废话不多说了!我相信吕纯斌不是你杀的了,对于北邙山事件也比较倾向于是董宣暗中策划,而非你所为!不过,我要了解你以及你们‘血衣堂’更多的秘密,以便彻底还原事实真相!到时候该找谁算账就找谁算账,该给谁平反就给谁平反!”我有些蛮横的“命令”道。

“好!你问!”欧阳白露一改往日的含蓄,变得跟雷无鸣一样爽快起来。

我张口问道:“除了‘裂地剑’穆夏以外,雷无鸣的弟子中还有你的人吗?我指的是连记名弟子和及门弟子都包括在内!”

“没有!真没有!”欧阳白露苦笑了下,补充道:“他比我想象的谨慎得多!你可别被他外表的爽朗迷惑住啊!”

“嗯!”我点点头,又问:“你的身边一定有董宣的内奸!你猜会是谁?”诸葛第二只是诸葛卿的亲信,与欧阳白露无太大关联,因此我没有提他。

“我不知道!但……或许是阿国……”欧阳白露说得很犹豫。

“你发现他行为不正常?”我心里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毕竟,欧阳国这家伙太讨厌了。

欧阳白露“意外”地摇头道:“不是!他的行为很正常,只是他是最有可能掌握我的情况以及‘血衣堂’情报的人,所以我才会对他有怀疑!当然啦,我相信我是个好父亲,因此阿国不会背叛我!”

“呵呵,‘溺子如杀子’!你还真是个好爹!”我嘲讽了欧阳白露一句,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收买吕纯斌的?”

“五六年前吧!”欧阳白露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

我眉头一蹙,赶忙问道:“五六年前?你跟吕纯斌打好关系不是在十数年前?”

“不是!”欧阳白露回答得很坚决。

“当年匿名举报文伯豪叛变的人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老大任重生前曾因此事怀疑过我,但我问心无愧!”欧阳白露铿锵有力的说完这一句后,又喃喃自语道:“虽然他的叛逃的的确确使我扬眉吐气、平步青云……”

“不是欧阳白露的话那会是谁?难道我全猜错了?”欧阳白露说话的时候,我却在沮丧的否决着自己的判断。

“喂,高狗子!高狗子!”欧阳白露很无奈地唤醒了差点陷入沉思的我。

“干嘛?”我疑惑的望了欧阳白露一眼,然后一拍脑袋,赶紧说道:“下一个问题!你知道蓝二除了跟董宣有交易外,还跟谁有交易吗?”

“除了我和董宣,他竟然还跟别人有交易?!”这次换欧阳白露大吃一惊了。

“嗯!我原来猜是雷无鸣,但现在看可能是我思考问题的思路有问题!”我诚恳的说道。

“不、不、不!这种可能性很大!雷无鸣搞刺杀就喜欢见缝插针、高价收买多方情报,他若是收买了蓝二为他办事再正常不过了!”欧阳白露咬牙切齿的说道:“多亏我及时发现了蓝二多面奸细的身份,要不然一定被董宣和雷无鸣陷害死!”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蓝二有问题的?”我忽然心生好奇。

“我手下有人见他出没于此处,便跟踪了他,却正好撞见了他跟董宣交流!”欧阳白露眯着眼说道。

“你手下能人不少啊!蓝二可是跟踪、反跟踪的大高手,恐怕就是你也不容易察觉到他的行踪吧!”我轻笑道。

欧阳白露皱了皱眉,慢慢吐了口气,言道:“你是说……他是故意让自己暴露的?……他这么做的话有什么目的?把自己从多方混杂的泥潭中摘出去,还是他以为我会向他购买董宣的情报从而想自高身价?……他是了解我为人的,应该知道我从不向任何人妥协……”

我抿了抿嘴角,对欧阳白露自言自语一般的分析不置可否。

场面冷清、尴尬了一会儿,我和欧阳白露几乎同时开了口。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对你有一个请求!”

欧阳白露一怔,然后立即答复道:“你还有什么问题?说吧!”

“我想问的是,你怎么评价……钟青?”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钟青?你跟他比我跟他更熟吧!对我来说,他不过是‘老铁’的义子罢了,他在‘血衣堂’中所享有的一切也全是基于这个身份!”欧阳白露慢慢的斟酌着字句,“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这样一个武功不高、办事粗糙、心性凉薄的下属,是完全不配享有我曾开给他的那么高的待遇的!——怎么,你对他感兴趣?他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或是疑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