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116.第116章 所谓的罪孽(1/1)

这几年娄云哲都没有犯过错,在人们当中的评价也很高。

这样的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死的人,死去了,意味着阎王的过错,还是意味着阎王的任性?这一点恐怕只有阎王和贝柯漠,才能够猜得到了。

根据贝柯漠的说法,所谓的罪,如果不进入地狱,是没有办法赎清的。

所以就算是已经改过自新了,在阎王看来,娄云哲还是需要下地狱。

孙策和陆小雨,对这个阎王,已经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感觉上办完这个案子,就要减寿十年,实在是太费心费力了。

娄云哲的尸体,让小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保存。放入冷冻柜的话,总觉得会凝固。还是和一般的尸体,不一样的凝固,让人觉得恶心。

因为忙碌错过了中午饭,抬头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于是人们决定,将晚饭和午饭放在一起吃。

平时吃什么,都是由贝柯漠决定的,毕竟贝柯漠是所有案子最大的功臣。

这一次也不例外,还是贝柯漠负责点餐。警局的人们,走得七七八八的时候,贝柯漠点的东西,终于是送来了。闻到味道的那一刻,陆小雨整个人都僵硬了。他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贝柯漠点的东西,是他绝对不想要吃的那种,和今天的案子有特别大的关系。陆小雨的内心,暗暗祈祷,自己这一次闻错了。

贝柯漠打开包装,给人们看今天的晚饭的时候,几个人无一不是当场石化了。

晚上吃什么不好,贝柯漠竟然点了一堆的油炸食品。

闻着那种,肉类被炸透的味道,小王都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虽然说,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尝试过,在尸体解剖之后去吃肉类,可是没有一次,碰到的尸体是被炸过的。

更不会有那种,碰到了炸过的尸体之后,还要被迫吃油炸食品的情况。

“都看着做什么?你们的承受能力太差了,首先从饮食上进行改善吧。”

小王嘴角抽搐着,身为一个法医,他见的东西也多了,但如今无比佩服贝柯漠。

禁不住贝柯漠的话,几个人只好坐下来,看着贝柯漠吃得那么香,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动手。心理上的那一关过不去,还真的是提不起精神。

扫视众人一眼,贝柯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炸鸡塞入了每个人的嘴里。

周雯,唐宇堂和小王,表情纠结的半天之后,总算是接受了。

陆小雨和孙策的样子,好像要哭出来一般。

最后,在贝柯漠各种逼迫之下,总算是开始吃了。为了不尝出味道,这次的晚饭,创造了有史以来的最快。仅仅用了十分钟,人们就都吃完了。

贝柯漠的快是自然的,不过也是之前吃了一会儿,所以算不上快。

孙策和陆小雨,完全是受到了逼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柯漠,什么时候,你才能够放过我啊?”

陆小雨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比人家多活了二十年。

贝柯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等你到达我这样的程度再说吧,有那么多的废话,倒不如多思考案子。我前一阵子给你的魔方,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直都没给我吧?”

陆小雨嬉皮笑脸的看着她:“我还没想出来啊,你给我两天我怎么办得到。”

“怎么就办不到了,宇堂都已经给我了,孙策的昨天也给我了,就差你的。”

陆小雨颇为委屈的,看着贝柯漠的眼神,透着一股无辜。

贝柯漠油盐不进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对陆小雨的样子,百分之百的抵抗力。贝柯漠说明要求,要陆小雨在三天之内,将魔方交上来。

陆小雨之前,为了完成案子,询问过孙策和唐宇堂。

发现每个人的魔方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魔方是一个案子。

“小王,今天可能你要通宵来了,现在的尸体,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味道才对。”

接受了炸鸡的小王,对于娄云哲的尸体,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了,点点头打算一会儿,进行详细的解剖。不过不得不说,贝柯漠买的炸鸡味道很不错。

“柯漠,你这个炸鸡是在什么地方买的,感觉很好啊。”

小王一开始不太接受,现在还吃上瘾了。

贝柯漠拿着一只鸡腿,无聊的啃着:“不是买的,是赤霄做的。”

周雯也被炸鸡折服:“就是那个,乔梵音给你安排的保镖对吧?是那个年纪不太大的?保镖现在,还需要能够做饭了吗?身为保镖,有点太忙了吧?”

孙策之前还是抵抗的,现在吃的比谁都香,其实已经吃饱了,只是还想吃。

一大袋子的炸鸡,不多一会儿,就被人们扫荡了。

接下来就是赤霄做的,什锦天妇罗,简直是让人赞不绝口。

“赤霄对料理,好像还是比较喜欢的,所以平时她的生活质量一向都不错。当了保镖之后,也不能浪费这一身的本事,时不时的给我做点吃的,和小音的手艺,不相上下。”

看了看已经空了袋子,众人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

“下一次,如果还是这样的东西,不用逼迫我肯定也吃,我觉得尸体不恶心了。”

陆小雨最害怕,吃的也是最多的,当然贡献就真是少之又少。

吃过饭,小王回到了停尸间,对尸体进行详细的解剖。因为有韩欣彤那个前车之鉴,现在解剖尸体的时候,小王会更加的细致,因为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是不同的。

韩欣彤的尸体,在完全融化了之后,才显示出了字迹。

所以这一次,小王也等到娄云哲的尸体,完全凉透了,才写尸检报告。

这两次的尸检,比平时要浪费时间,但是谁让这次犯案的是阎王呢?

娄云哲的社会关系调查,还在进行着,连同之前的两个死者的调查一起。尽管三年前的案子,几个死者都是没有联系的,也不能就肯定,这次的案子,死者之间还没有联系。

唐宇堂和孙策,希望尽可能的,在死者身上,找到可以入手的线索。

陆小雨则是依旧专注于味道,从油彩方面下手。

包青的尸体,虽然有血腥味,但是尸体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并不像是后来的韩欣彤,和娄云哲的尸体,不是被冻起来就是被炸透了。所以包青的身上,还能够辨别出来一丝味道。而受到其他味道的影响,后两个死者的尸体,就无法分辨。

对于陆小雨来说,唯一的微弱线索,就是包青身上的油彩味,他不得不重视。

贝柯漠将所有的阎王催命符,都找了出来,排成一排。

第一个到现在的第九个,全都好好的保存着,毕竟案件只过了三年而已。

第一枚阎王催命符找到的时候,贝柯漠只觉得,那是一种标记的象征。后来随着阎王催命符,不断的涌现出来,贝柯漠发现,那并不只是一种标志。

阎王催命符,是为了宣誓,阎王的地位。

它用来警告人们,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排列整齐的阎王催命符,贝柯漠只是觉得,这东西应该有另一层的意思。可是看久了之后,突然发现,似乎不只是这样。细细的将阎王催命符,看了一遍之后,贝柯漠发现了这些阎王催命符的不同。就是要显微镜,才能够看得出来的差别,那就是一个小小的断齿。

几乎只是尖端的部分,折断了一点点,看起来和别的并没有差别。

要不是贝柯漠,盯着所有的阎王催命符,好像玩找茬游戏一样,也看不出来。

这种找茬考察的眼力,真不是一星半点,可能一般人都觉得眼睛要瞎了。

本来阎王催命符就小,长度和一个指节差不多。椭圆形的,旁边是十八个锯齿。每个锯齿可能只有,一毫米的长度,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看到断了尖端,真的是奇迹。

从第一枚阎王催命符开始,每一个阎王催命符,都有一个锯齿尖端是断的。

第一个,是最顶端的那个锯齿,现在则是顺时针的第九个。

也就是正下方的锯齿,尖端断了。果然是有排列的,每个人的标志都不同。问题在于,九枚阎王催命符,除了死者的胃液,什么都找不到。

从阎王催命符下手,只是凭借锯齿尖端的断裂,似乎还不够。

孙策从门口,走过去三次了,时间相隔两个小时,就没见到贝柯漠动过。

因为好奇,孙策索性直接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贝柯漠。

周雯拿着文件,从旁边走过去:“这是干什么呢?”

“我很好奇,难道想问题的时候,动都不能动吗?我从这边过去三次了,每次见到柯漠的情况,都是一模一样的。她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有动过。”

周雯探了探头,似乎不太在意:“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在思考就对了。”

孙策揉了揉眉心:“我觉得,这个案子让人好累啊。”

从未体会过的疲惫,好像全都从案子里,慢慢的渗透出来了。

乔梵音的回归,让贝柯漠的生活,归于平静。

白天贝柯漠瞒着乔梵音,在警局里度过,没有再去上课。换做是别的案子,贝柯漠可能不会这么重视,但是阎王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三年前她搬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阎王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让当时的贝柯漠,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

越是思考,就越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所以贝柯漠和父母提议搬家。

三年前贝柯漠的最后一个案子,就是阎王的地狱之刑。

晚饭时分,乔梵音给贝柯漠,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两个人吃的非常有情调,但是贝柯漠不知道怎么地,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像被什么人盯着一样,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

乔梵音疑惑的看着贝柯漠:“你是觉得冷吗?是我空调开太大了?”

“不是,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等一会儿早点睡觉就好了。”

乔梵音心疼的看着她:“既然觉得累了,就放松一点,查案又不是你自己的事情。是时候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不要总是让自己那么辛苦,明天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贝柯漠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开学半个多月了,贝柯漠一直没有打电话,白文静也觉得担心,就去学校找了。

结果被告知,贝柯漠已经不住在学校里,白文静突然觉得,似乎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在做什么,完全不知道。就连自己的女儿,不住在学校都不知道。因为是星期天,白文静不打招呼就过来了,结果意外的扑了个空,连忙给贝柯漠打电话,询问这件事情。

贝柯漠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游乐场,环境非常的喧闹。

“小漠,你的同学说你不在学校里住,是不是真的?你在什么地方住啊?”

不在学校,也没有回家,白文静担心贝柯漠,会一直住在警察局里。

“我在小音的房子里,上次我们出去旅行,发生了一些事情。小音开始杞人忧天,看不到我就觉得不踏实,所以我就住在外面了。”

白文静的语气不自主的提高了:“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是住在一起?怎么了吗?妈,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文静看了看周围,对她投去可疑目光的人们,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其实白文静一直觉得,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不太长。原因在于,贝柯漠的心思,一直在案子上。白文静觉得,和女人之间的交流,一直都很少。

从十岁开始,贝柯漠就经常出去,因为女儿的早熟,白文静也渐渐的习惯了。

当时因为白文静的年纪也不大,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上了年纪之后,才开始觉得,和女儿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贝柯漠越是长大,就越是长时间的,将心思都扑在案子上。

对此白文静和贝岳,也反思过,他们年轻的时候,为了家过度的奔波,导致了贝柯漠一直很寂寞。没有兄弟姐妹的陪伴,只有几岁的孩子,当然会想一些能够让自己有兴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