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董小晚撒娇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好。”

“我明白,可是你现在要时刻的记住,你身上有伤口还没愈合,随时都有危险的可能性。”顾长安捏了捏她产后有些苍白的脸蛋,他可不想她有什么意外。

“嗯,你要不休息一下?看你几乎没怎么休息,黑眼圈都出来了,上来陪我睡一下?”董小晚心疼的看着他一脸疲惫之色,还贴心的照顾自己。

“不,我怕会碰到你伤口,你先睡,我看着你睡着我再趴一下就行了。”顾长安帮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便坐到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微微地打个哈欠,他确实有些困了,昨晚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只是担心她会有什么需要没人帮忙照看。

董小晚拉住他的手眼眼微红道,“你不能仅仅因为照顾我而累着自己。”

“你放心吧,我怎么会累倒,看着你与宝宝我就觉得很幸福。”顾长安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她,“你先休息,好吗?等会妈过来了,我就回家休息。”

“好,你不能食言哦。”董小晚也无法,谁叫她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不能动?

顾长安微笑着点头,感受着她的关怀与体贴,即使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还是觉得很幸福。

直到第四天医生才说伤口愈合得非常好,可以下床活动了,只要不是大动作也不容易扯动伤口,董小晚终于觉得有些自由了,还拗了很久才拗得顾长安打一盆热水给她擦身,这才四天她都受不了了。

在住院这七天的后面时间里,时不时能遇到那个诡异的护士,但又觉得她没有恶意想想也就觉得罢了,直到回家后才甩掉那别有用意的目光,却又因为忽略了这件事,导致事情发生时场面差点失控。

她回到家后想偷偷地去洗澡,结果被自己的老妈逮个正着,之后就一直警告她若不想自己得月子病就必须乖乖的听话,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其实董小晚一回到家后,便立刻从空间里掏出一盒药膏涂抹了伤口,不到三天就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伤口了,只是产后的虚弱还是有些的,当然伤口恢复了不代表身体能恢复得快。

而天意小包子们的名字直到快满月的时候,爷爷外公两人才合力的取好名字来,小天叫顾天宇,小意叫顾天意,董小晚听到这名字实在觉得没有一点创意啊,跟她说的小名都没区别嘛,不过也罢,她也完全不懂得取名。

第二十五天的时候,当晚董小晚终于受不了了,顾长安回房后看到在焦急地走来走去的小晚,忙问,“你怎么了?”

“我要洗澡,洗澡,你帮我看着门,别让我妈进来。”董小晚一看到顾长安进来,立马把他推到门边让他守着她快速的想进浴室,但顾长安比她更快的捉住她的手臂不让走。

“不行,妈说起码得三十天才能沐浴的,现在还差五天,你忍忍吧。”

“可是你闻闻,我觉得我身上很臭奶味又夹带着汗味,真的像腌咸菜般的难闻啊,还有头发都可以直接拿来当胶水用了。”董小晚扯了扯贴住头皮的发头,真的是好可怕啊,异味很重。“难道你平时就没闻到异味吗?不觉得很臭吗?”

顾长安无奈的看着她,看她一脸坚决要去洗澡的模样,最后还是妥协了,“那你快点吧,出来我帮你吹头发。”

“好,谢谢老公。”董小晚猛地踮脚吻了他一下,赤溜的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进了浴室。

顾长安则抚着被她亲到的地方傻笑,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喊他为老公!

只不过他也得意不了多一会,董妈就敲门进来了,发现小晚居然跑去洗头洗澡了,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尤其是看顾长安不住的护住她,心里既欣慰又怅然,小晚在婚姻上的路终是没有被老天遗弃。

“你看你像什么样了?等你老了头痛你就知道后悔了。”董妈手指戳了戳董小晚的额头,一脸无可奈何,“长安哪,你还是少宠她,免得哪天爬到头顶上你管不着她了。”

顾长安也只是笑着,什么也没答,董小晚嘟嚷着说,“我这不是马上就把头发吹干么,怎么会有问题。”

“行啦,洗都洗了还能倒带不成?还不赶紧把头发吹干,日后别喊头痛啊。”董妈没好气地瞪她,又笑着摇摇头出了房间。

董小晚疵着牙嘿嘿的朝顾长安笑了几声,让他帮自己吹头发,“呼---要是知道会被妈发现,早知道多洗一下,好不容易逮到洗洗的机会,不过洗完头后真舒服多了。”

“也就你最爱干净了。”顾长安边给她吹理头发,边说道。

“哪里,你看宝宝都可以天天洗澡,为什么我就不行哇,这明显不公平么。”董小晚哇哇叫,她每天看着顾母与老妈给宝宝洗澡,她也恨不得跳进水里泡一会,虽然房间里也开了冷气,不算很热,问题是这种热天任谁也受不住这么长时间不洗澡呀,即使是冬天也是一样的吧。

对于这个问题,顾长安不作回答,因为就他所看的新生儿与产妇的手册里看到的,新生儿的待遇确实与产妇不太相同,但是书上会说剖产的大概也得半个月后才能沐浴一次,不建议常洗,容易导致伤口感染。

待头发干后,两人背靠着背的坐在床上聊天,顾长安忽然转过身搂住她说,“你进手术室时,我很害怕。”

“我已经没事了。”董小晚伸手揽上他的腰蹭了蹭,也明白他在害怕什么。

“我知道,幸好你与宝宝都没事。”顾长安长长地叹息一声,即使知道会平安无事,但在人的肚皮上划一刀下去,依然是危险啊。

“放心,我的伤口你也看到了,完全看不到的了,我不说谁知道是剖产的呢。”董小晚安慰他,其实她只要想到手术时亲耳听到刀子在自己身上划过的声音,依然觉得有些毛骨怵然。

顾长安没有说话,只是大手在她披着的长发一下下的顺着轻抚,微低头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才感到一股安心感。

“我们到时只给宝宝办满月宴就行了,婚礼什么的,还是别搞了吧?”董小晚忽然想起他说过满月宴与婚礼酒席一起办,顿时有些头痛。

“必须的,我亏欠你那么多,总得该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顾长安一脸坚定,同时眸底掠过一抹精光,“尤其是该让纪家人知道,你离婚了纪家后生活过得更好。”

董小晚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好感动又觉得他很幼稚,“怎么办,我很想哭了。”

“这个可不行,你还在月子里,要是哭坏眼睛了怎么办?”顾长安眼里带着一丝笑意,自然明白她的话里意思。

“噗----”董小晚被他的话逗笑了,轻捶一下他的胸膛,而后又轻叹,“有时觉得这幸福来得好快,有些像在做梦般。”

“做梦里会有人这样吻你吗?”语罢他便低头吻上她的唇,霸道不失温柔。

顾长安一开始只是想单纯的吻吻她,却不知自己差点失控了,结束了吻后,他紧紧的抱着她,而董小晚却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这还没满一个月呢,要是惹了火,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你觉得现在还是在做梦吗?”顾长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

“不是。”董小晚脸红红的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不仅仅只有他动情,她也很想他。

“以后别说这样的傻话,知道吗?”顾长安摸摸她的头,轻柔的说。

听到他的话,董小晚睁开了眼与他对视,轻轻地说,“如果,我说如果的曾经做了一个梦与你我有关的,你相信吗?”

顾长安点点头,揽住她翻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抬手将滑落到她额际的发丝夹到耳后。“我相信。”

“难道你都不好奇梦里的内容吗?”董小晚见他不问,眉头皱了皱。

“你现在就在我身边,与我结婚了,梦也只是梦,梦都是反的,完全不可信。”顾长安微笑着点点她的鼻尖,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

“可是,那梦很真实,梦里的我生活过得很狼狈,离婚后我也没遇到你,直到有一天在路上遇见你的时候,我在祈盼你认出我时,迎来的却是擦肩而过,挽着另一个女人渐渐地消失在人群当中……”董小晚的声音很轻很轻,目光似看着顾长安的脸却又飘忽迷离。

顾长安听着她的诉说,胸口仿佛被人狠狠的刺中般疼痛有种窒息感,紧紧的抱住她,复又微微松开她让她看着自己,“不会的,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你看看我就在你面前。”

“我知道,只是那梦很真很真,甚至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糊涂,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董小晚长长地叹口气,她觉得自己都要有神经质了。

“傻瓜,你看看现在连宝宝都生了,别胡思乱想了,嗯?”顾长安轻拍她的脑袋,但也把她刚才的话听在心里,霸道的说,“以后即使是做梦,梦里的我必须找到你,爱上你!”

董小晚听到这话,扑哧的笑了,这个人呐本该是一个严谨的人,怎么的她就觉得他永远都是那么搞怪逗趣,对她也是一样的霸道与温柔。

“好,如果你不来找我,下辈子我们就不能再相见。”

“那怎么行,你下下下辈子---不,生生世世都该是我的。”顾长安一听这话不干了,立刻反驳起来。

“你太霸道了,我才不要呢。”董小晚傲娇地撇开头不理他,可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是无法掩饰得住的。

“小没良心,起来吧,免得妈突然进来看到我们这样子,少不得又是好一顿排头挨了。”顾长安见她心情变好,微微沉着的心也松了一下。

董小晚嘟嘟嚷嚷地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想,梦果然是骗人的,害得她难过不安了这么久,话说了出来心里总算也是舒服了很多,感觉压在肩头的阴霾都消得无影无踪。

顾长安看她嘟嚷的小模样,忍不住地笑了,其实她是有些小矛盾体,总是在前一秒伤心落泪,下一秒却又无心无肺,她的反应灵敏,但又总比别人还多虑,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抹深情眷恋。

待顾长安出去上班后,她到婴儿房看两小宝宝,而董妈顾母也刚好在给两小孩子洗澡,而且两小子在水里泡得好哈皮,完全没有哭闹的,她看得手痒痒的忍不住地说,“妈,让我也来试一下吧。”

其实整个月子里,两孩子都不皮,饿了就咿呀地挥小手,吃饱了就睡,要拉便便拉尿尿时就踢腿唔唔的提醒大家。

“去,你别来添乱就好了。”董妈大手一挥,坚决不同意这个做事有些毛燥的人来帮忙。

“我哪有,好歹我也是孩子的妈,都还没帮他们洗过澡,讲出去多为难呀。”董小晚苦着脸,她感觉自己被俩母亲圈养得比猪还安逸。

“你呀,先好好养好身体,现在宝宝还小,等大几个月了你再慢慢来学习吧。”顾母笑着说。

“你们怎么都觉得我身体没好的,我都觉得我强壮得可以打死一头牛了。”董小晚自我嘻哈的说,其实她拿了空间里的东西用之后,伤口好得快,再加上她偶尔还吃几个果子,非但恶露排干净了,连身材都恢复得看不出半点走样。

“阿惠你说,有见过还在做月子的产妇这么瘦的吗?要说身体恢复了,那也不见长胖些,反而比之前更显清瘦,说出去让人笑死顾家了,像在虐待你似的。”董妈忙拉盟友进来帮忙。

“对啊,要说刚生完那一个星期还有些肉感,现在看起来确实清减了不少。”顾母也点头。

“这样不是很好嘛,现在流行瘦嘛,看我这是标准身材。”董小晚喜孜孜地说,结果得来四枚卫生球。

“你就得瑟吧,人家做月子可是得肥上十斤,你这瘦了不下十斤,还这么得瑟。”董妈吐槽她,实在看不过她自恋的小样。

“我本来就不胖啊,只是把怀孕时长多的肉消下去而已。”董小晚忙否认,她才不想要长胖,想当初她胖的时候无论怎么逛街也买不到适合自己又好看些的衣服,现在这个样子她觉得刚刚好,瘦而不弱。

“还是多吃点好,看你瘦的,长安不心疼坏了。”顾母摇头,这媳妇也真的清减了不少。

“好吧。”董小晚认命了,谁叫她没办法反抗一个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婆婆呢。

“瞧,这女生外向着呢,还是你管得着她,我啊说得她一半,能顶我十句。”董妈摇头叹气,脸上却带着偷笑的表情,任谁都觉得她这话说得多不真心啊。

“哪有,我有很公平的,看我多孝顺你。”董小晚忙把小宝宝的衣衣递给帮小宝宝擦身的董妈,同时将衣服也递给顾母,因为两小娃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也真的分不清楚到底谁是大谁是小的。

“你这是应该的,还是说自己是孩子的妈呢。”董妈再度吐槽她。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董小晚瞬间就脱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话音一落,她顿时暴囧……

貌似这句话不应该跟自己的妈说的,但她却有些脑子短路的把这话给说了,引来两个母亲的好一顿笑话。

董妈顾母听了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笑开了,要不是在给宝宝穿衣服,恐怕会追着她狂敲一顿暴粟。

最后总结就是,董小晚在说笑话娱乐俩位母亲大人!

这边顾父与董爸两人可就没这么欢乐了,一开始两人还在和和气气地下棋,最后因为顾父总是时不时悔一子,董爸就忍不住真相了。

“怪不得这么年多来都没进步,原来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喜欢悔子。”

“这话说得好像棋艺有多差似的,不就悔一子么。”顾父可不承认自己的棋艺有多烂。

“哼,要不是看两外甥的份上,懒得跟你下了。”董爸微哼,对于他的话无视啊无视。

“那是我的孙子!”顾父反驳了,孙子怎么听起来也比外甥亲近多了。

“小天意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董爸很得意的甩他一个小样的眼神,继续执棋。

“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们姓顾又不姓董。”顾父更得意。

“行啦,这回你又输定了!”董爸把白子往他面前一摆,扬了扬眉毛比他更得意。

“什么?”顾父不敢相信的看着黑子被白子包围着,眉头拧成一堆,“你这是故意逗我说话好赢了我吧?”

“呿,你当我是你呀,顾老哥,别说董老弟我不让你,就是我让你半目你也赢不了我的。”董爸边将棋子重摆边说道。

“我不需要你让我也能赢了你!”顾父冷哼一声,有些不爽他的话了。

“你确定?刚才那一回可是让了你半目的啊,结果如何?”董爸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皮瞟他一眼,他还能不了解顾易风?纯属就是一个老顽童。

“得,得,这次不需要你让,肯定也能赢你!”顾父被他那一眼瞟得心里堵呀,董民这老小子这都几十年没见过了,说话还是像年轻时那么毒!让他顿时斗志雄心赳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