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回到席上,苏暖心中有些烦闷,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并不会让她心中轻松多少。

救自己的是修白哥哥还是霍廷希并没有什么紧要。

绿本本还在口袋里,自己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容御醉的桃花眼发着亮,盛云歌已经不行了,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睡觉,盖着修白哥哥的西装睡的很香,修白哥哥跟黄律师喝着白的,容御跟修白哥哥并不熟,所以他找了位置坐到了苏暖身边,打着酒嗝道,“你应该自罚三杯,答应我的事情你一件都没做,来,我给你满上。”

知道他说的是答应请他吃饭的事,只能说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撄。

他的手抖了一下,红酒倒了大半杯,苏暖的酒量并不好,但知道自己对容御的确失约再先,端起酒杯喝了干净。

殷红的酒浆染艳了唇色,苏暖并不担心有修白哥哥在自己喝醉了会有什么意外,所以容御倒的酒她都尽数干杯,虽然红酒不该是这么喝法,但两人却丝毫不在意,容御叫了声好,苏暖有了些醉意了,但心情却轻松了许多,都说红酒能放松心情,果然没错,又加上容御为人幽默,虽然人有些邪气,但并不会让人觉得下流,两人几杯下来,都醉的不轻偿。

叶修白望着两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有些无奈,容御还好,晏海楼就是他家的,自然留有他的休息室,黄律师也有些醉了,叶修白正准备开门让服务生来扶一下,正巧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

正是霍廷希跟他的助理苏岑。

似是来赴约吃饭,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穿黑色的高定西服,而是一身简约的深蓝色休闲装,虽然随意,却依旧能看出不凡与矜贵。

两人目光撞上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叶修白还在犹豫自己该不该跟他道谢,霍廷希已经温雅的勾了唇,“叶总也在这。”

平淡的一句招呼,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多少热络,叶修白点点头,“今天几个朋友高兴,所以来这里多喝了几杯。”

为什么高兴,这个男人懂。

包间的门开着,优雅尊贵的男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尤其是正对着门口这方,穿着浅色针织衫趴在桌上的女人,收回了视线,男人轻笑了一声,“看来的确是多喝了几杯,不过没关系,晏海楼可以安排代驾,我还有约,改日再聊。”

叶修白还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不悦,却没想到他跟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无所谓的准备离开。

“霍总,稍等一下。”叶修白开口,霍廷希停了下脚步,“叶总还有事?”

叶修白看着他温淡无波的眼睛,直了直背脊,“今日,还得谢谢霍总高抬贵手。”

霍廷希看着他有些不解的神色,淡淡笑了,“原本就是事实,我并没有打算把你怎么样,要把你怎么样,我也不会用这种忘恩负义的卑鄙手段,要打垮你,有无数种办法,所以,不是高抬贵手……要害你的人从来不是我。”

他的声调很平静,听在霍廷希耳朵里却掀起了波浪。

他不怀疑这个男人话里的真实性。

同样身为男人,霍廷希说他不屑用这种手段,那就绝对不是他。

“不是……霍总吗?”

一夕之间,自己枪杀tony的新闻被z市各大媒体知道,爷爷看到新闻心脏病发离世,除了霍廷希,还会有谁要这样害自己。

霍廷希看出了他的迷惑,不过,并不关他的事,“叶总可以想想,谁跟你有深仇大恨或许就能知道真相。”

说完,转身离开。

叶修白看着男人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

苏岑不解的看着自家老大,“我刚刚难道眼花了吗?那个穿浅色衣服的不是嫂子吗?”

“你没眼花,是苏暖。”

走在前头的男人回答了他的疑惑,这下苏岑更加不解了,“嫂子喝醉了,老大你也不管管吗?”

难道就一点不担心那个叶修白会……趁人之危,酒后乱姓……

霍廷希脚步不停。

“她现在是前妻,以后别嫂子嫂子的乱叫。”

苏岑被这一句话雷的外焦里嫩,“什么?前妻?老大,你……跟嫂子离婚了?”

男人温凉的嗯了一声。

苏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两人走到包间门前,霍廷希吐出两个字,“今天。”

说完推开门,提前来到房间里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霍廷希走了进去,一派从容,嘴角噙着淡笑,“叔叔怎么早到了,倾儿呢?”

秦倾刚好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后见到他,喜不自胜,“廷希,你来拉。”

霍廷希微微颔首,在苏岑目瞪口呆的视线中,霍廷希上前将秦倾要坐车位置拉开凳子,等秦倾坐下才自己坐下。

优雅,绅士。

来自英国贵族的社交礼仪,只有懂的人才知道有多难学好。

偏偏他做的完美。

苏岑呆站了一下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赶紧抱歉的坐到了霍廷希身旁。

其他人苏岑或多或少都有见过,秦氏集团董事长,秦氏集团总裁,听秦倾的称呼,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就是她的养母,这……是要相亲的节奏吗?

才想到一个念头,就听到了身边老大砸下来的一句话,“母亲对我的婚事比较心急,所以订婚的事情越快越好。”

……

叶宅

晨曦的光柔和了整个房间的色彩,苏暖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

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裹着厚厚的被子,身上暖暖的不想动弹。

脑子里放空了一段时间,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喝醉了被修白哥哥带回了叶家。

房间里的摆设还跟十三年前差不多,一尘不染。

伸了个懒腰,就听见了敲门声,修白哥哥的声音,“苏暖,醒了吗?”

苏暖坐了起来,“嗯。”

叶修白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袖衬衣端了早餐进来,“你洗漱一下,待会儿我送你去剧组。”

苏暖应了一声,起床去刷牙,叶修白将桌上放着的苏暖的呢子大衣拿起来准备放到沙发上,却发现,一个绿本本留在了桌面上。

修长的指尖点着晨雾触上了那有些沙沙的封面。

心里百味杂成。

苏暖很快洗漱完成,出来时就看到修白哥哥正拿着自己跟霍廷希的离婚证书看的出神。

苏暖走了过去,“修白哥哥,我们昨天上午办的手续。”

端了牛奶喝了一口,温温的正合适,苏暖开始剥鸡蛋。

“苏暖,昨天,我碰上霍总了,他说,那些事不是他做的。”

苏暖剥鸡蛋的手停了停,没有说话,叶修白将离婚证书合上,放到了桌面上,“苏暖,或许,你错怪他了。”

错怪?

这两个字让苏暖蓦地抬起眼帘,“你相信不是他做的。”

叶修白艰难的点点头,“他说,如果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他有其他的办法,用不着这种卑鄙的手段。”

“他为人骄傲,自然不可能说谎。”

苏暖有些不解,“他不可能说谎,可是离婚是他提出来的。”

叶修白仔细想了下,“他提出离婚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原因。”

苏暖指尖的鸡蛋滚了出来,落在了桌面上。

咕噜噜又砸在了地上。

跟发生的事情很像,只要开了头,就只有粉身碎骨才能结束。

“我们已经离婚了,至于是不是他做的,又有什么关系,不是他做的,我们也不可能重新再一起,因为,我跟他之间,缺少的是感情。”

修白哥哥的事情只是一个源头而已,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苏暖唇角笑了笑,“修白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会过的好的,有你,有云歌,有妈妈,我已经很知足了,离婚就离婚了,以后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们原本也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叶修白见她话里很坚定,也只能不再说什么。

他昨晚带她回来时听的清楚,她嘴里叫的是谁的名字。

他只想做她的哥哥,可以让她好好的,看到她幸福。

盛云歌冲进来的时候,苏暖的牛奶才喝了一半,抬头听见她大呼小叫着,“最新的头条,霍廷希跟一个叫秦倾的定婚了。”

苏暖不知怎的被口中含着的牛奶呛了一口,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