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审讯室(一)

任三郎坐在秀树贵子的对面,身上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装,整个人显得比优雅的秀树贵子更加高贵有气质。

“秀树贵子夫人,你是死者的妻子,根据之前的口供来看,我们还需要额外的问您一些问题,所以将您请到这里来。”

“是,我知道,我会好好配合的。”秀树贵子一脸愁容的样子,强打着精神说道。看起来还是沉浸在丈夫的死亡中而不能自拔。

“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您怀疑自己的儿子志水桂一是杀害您丈夫分凶手,为什么呢?”

秀树贵子好像变得更加脆弱了,声音绵软无力:“我的儿子其实一直不太喜欢我的丈夫,两个人之间也多有矛盾,直到这些年才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最近我的儿子却非常的关心我丈夫,我觉得这很奇怪,而且他最近也从家里要了很多钱,花钱和流水一样,但是我却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这让我很担忧。”

“仅凭这个,您就认为自己的儿子有杀人的嫌疑?”任三郎反问道。

秀水贵子好似忍不住压力一样的捂着脸低声的哭泣:“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整个家就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曾经的不安都变成如今的怀疑…呜呜呜呜…”

任三郎从手边抽出一叠文件,公事公办的说道:“请您冷静,夫人。”说着将手中的资料推给了秀树贵子。

“我这里有一些关于您儿子志水桂一的调查。他最近花了大量的资金用来结交一些混混甚至是涉及黑道的人士,然后从他们的手中获得了——使秀树先生致死的氰化钠!”

秀树贵子整个人好像都被抽去了精气神一样,呆若木鸡,然后失声痛哭:“…我不知道…真的是那个孩子…呜呜…为什么真的是他…”

任三郎沉默的看着秀树贵子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然后开口:“在这其中,我们又发现了一些问题,志水桂一先生好像是被引诱了的样子。和志水桂一最接近的那个黑道先生,和死者的长子秀树长太郎来往很密切。”

秀树贵子呆住了,惊愕的抬起头:“…您说什么…??”

任三郎又从那堆文件中抽出几张来,然后放在秀树贵子的面前,说道:“给志水桂一先生毒药的是:中田一寿,这个人长期的接受着秀树长太郎先生的资助。”

秀树贵子那张美丽的脸庞渐渐的有些扭曲,因为愤怒而变得涨红:“长太郎…长太郎!他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也不可能挣得过他啊,啊啊啊…”

任三郎挑了挑眉:“贵子夫人,您看到这些有什么想法么?”

秀树贵子边流着泪,边说道:“我的儿子他虽然有时很冲动,但是他不是那种会杀人的恶人啊!一定是长太郎,一定都是他,是他设计了我的儿子!”

任三郎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请您冷静,夫人。我还要去其他的审讯室,您可以在警视厅稍作休息。”

秀树贵子抹了抹眼泪,沉默的点点头。

审讯室(二)

任三郎走进这个审讯室,看到的就是一脸嚣张不羁的志水桂一。

“志水桂一先生,您好。”任三郎从容的坐了下来,高木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打量着志水桂一。

“好。”志水桂一懒散的打了个招呼,那头暗红色的头发格外显得他嚣张霸道。

“我们进入正题吧。志水桂一先生,你的母亲曾经告发您可能是杀害你继父的凶手,而且我们也的确查到了您从他人手上购买毒药的记录,你对此有什么好说的么?”

志水桂一皱起了眉头,那张因为嚣张而格外帅气的脸也微微拉长:“我母亲只是最近压力太大,所以才会说些胡话的。她很爱我的父亲,父亲的死甚至让母亲都出现了轻微的幻觉,母亲的告发只是因为精神混乱而做出的错事。”

“至于买卖毒药什么的,我承认我的确是结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那是因为我觉得那些人很有道义,也很讲义气,比在大宅院里面的所谓的哥哥要好上千百倍!所以我才和他们交往。”

志水桂一皱着眉头说道:“而买卖毒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确从我的一个哥们的手中买过药剂,他说那是爱情魔药,好吧,也就是强力春药,而且他说那是外敷的。我拿回家之后,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后来我也没大张旗鼓的找,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药嘛。”

任三郎听罢点点头说道:“恩,我明白了。那么请志水桂一先生先在警视厅休息一会,待会我们还将要传唤您。”

“是,知道了。”

审讯室(三)

相比志水桂一的嚣张不羁,秀树长太郎好像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乌云里面一样。

的确,死的是他的亲生父亲,而自己的亲生母亲又出面自首了,不论原因是什么,也不论真假。这些对于一个儿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秀树长太郎先生,您认识中田一寿这个人么?”任三郎将中田一寿的照片从桌子上推了过去,轻声问道。

秀树长太郎看了看,然后说道:“是的,我认识。我和母亲常年资助一些孩子,这个人也是其中的一个,和我关系也很亲近。虽然他现在不走正道,但是人真的很不错。”

“那么您了解中田一寿将毒药卖给志水桂一的事情么?”

秀树长太郎惊愕的抬起头,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对你的母亲自首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呢?”

秀树长太郎的脸色白了白,抖着嘴唇说道:“…我没有什么想法。”

审讯室(四)

浅田真子是一个沉默的女人,显得很文静,比起秀树贵子的高贵优雅,浅田真子显得有些平凡。

“浅田真子夫人,根据您自首时的一些口供,我们还是有一些问题要询问您。”任三郎依旧是那张面瘫脸,显得有些严肃。

“是的,请问吧。”浅田真子很平静。

“您下毒的毒药是从何而来的呢?”

浅田真子抿了抿唇,然后说道:“我本来不想说的,那个孩子是好孩纸…”

“我是从中田一寿那里拿到的毒药。我先是让中田一寿将毒药卖给志水桂一,然后等我到那个男人的家里的时候,就将志水桂一买来的药水偷偷拿走,然后用随身携带的针管完成了注射毒药的这一过程。”

“那么中田一寿是受到了您的指使么?”

浅田真子表情愧疚:“是的,因为我对他有恩,所以我要求他帮我的时候,他就帮了,但是他不知道这毒药真的是用来杀人的!”

任三郎歪了歪头问道:“那么,在秀树宅的时候,你是怎么从志水桂一的房间中找到那个毒药的呢?您应该对他们家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吧?”

浅田真子抿了抿唇说道:“我的确不是很熟悉那里,那天我去的时候,也不是就要准备下毒,我本来想着等待时机。但是在经过志水桂一房间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瓶毒药放在桌子上,所以我也算是临时起意,做下了这件事。”

任三郎点点头,笑了一下:“那么今天的审讯先到此为止了。”说罢,任三郎就起身离开了审讯室,高木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白鸟前辈,今天的审讯真的好精彩啊!要不是我们真的提前就查出了内.幕的话,还真的会被他们蒙蔽呢!”高木兴奋的叽叽喳喳,这是他付出了很多心血的案子,他自然是感觉最激动的人。

任三郎微微的翘了翘嘴角:“两对母子,却是完全不同的表现,真是人生百态啊。”

高木也精神的点着脑袋:“秀树贵子母子两个,虽然好像彼此不和,互相告发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还是在隐晦的维护着,贵子夫人是在打亲情牌,一方面表示她对丈夫的深情,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怀疑;另一方面,也隐晦的维护的儿子,将罪名推给了秀树长太郎。”

“而浅田真子母子,则很是奇怪。母亲将罪名全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将儿子摘的干干净净,而儿子也对母亲的这种做法没什么异议。但是这两个人总有一种违和的感觉。”

任三郎笑了笑:“可怜天下父母心。”

高木好奇的问:“白鸟前辈说的是哪个母亲呢?”

任三郎的眼睛沉了沉,然后叹了一口气:“两个都是啊…可惜,都用错了方法而已。”

高木眨了眨眼,然后问道:“白鸟前辈,凶手到底是哪一个呢?我知道凶手一定是秀树贵子和志水桂一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但是到底是谁我却看不出来了…”

任三郎欣慰的笑了笑:“你是怎么排除浅田真子和秀树长太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