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冯圆圆委屈地扑进顾霸天怀里，不说话，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顾霸天皱着眉问道：“这又怎么了？”

“没人给我做主，现在是人就想爬我头上。”冯圆圆伤心地掉眼泪。

“谁能欺负得了你？”顾霸天烦躁地推开冯圆圆。

“我看格儿总欺负飞儿，就想上去说说她，我还没开口，黑贝就扑上来咬我。黑贝不过是条狗，宸宇为了一只狗……差点……差点折断我的手腕。”冯圆圆越说越委屈，一副我见忧怜的可怜模样。

楚霸天听完冯圆圆的话，并没有理会她的伤，反而烦躁地说道：“我现在正忙着，不要拿这些小事来烦我。”

“霸天？”冯圆圆不甘心地看着对方。“你都不管我？我差点被折断手腕！”

“不是没折？”楚霸天看着冯圆圆完好的手腕，皱起眉。他被范斯岑威胁，心里正烦着，根本没心情听圆圆说事。

“可是问题不是折没折，而是宸宇欺负我，他为了只狗对我动手。我怎么说也是他的二姨娘，他一点儿都不尊重我！”冯圆圆把满腹委屈说与楚霸天听，原以为他能看到夫妻情分上替自己说话。

“宸宇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圆圆，你有工夫去教训一只狗，不如多帮帮雅芝，好好准备晚上庆功宴的事。”楚霸天坐回书桌后，头痛地揉着额头。

冯圆圆没讨得好处，悻悻然地跺跺脚，转身走人。

……

墨菡第一次穿西式晚礼服，平日穿惯旗袍的她，有些惶恐。虽然样式相当保守，可是那被一层层的薄纱裹着她的裸肩在薄纱间若隐若现，自有一种诱人的风情。

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顾宸宇笑着走进来。他一看到穿着白色晚装的墨菡时，立刻眼前一亮。

墨菡不安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宸宇，你看这样好不好看？”

顾宸宇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笑着夸道：“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平日穿着旗袍的墨菡给他一种古典婉约的美，而今日穿着白色晚装的墨菡，又给他一种能让人惊艳的美。那若隐若现的锁骨，美得让他想狠狠吻上去。

“这样会不会太露？”墨菡不安地问着顾宸宇，没等他回答，就又自言自语，“我还是加个披肩吧。”

顾宸宇没有反对，他本来就不喜欢让别的男人看到墨菡的美。所以，她要藏起自己的美，他没理由反对。只要他知道这样的她美到极致，就够了。

墨菡从衣橱里找出一件白狐披肩，围住半裸的肩，然后用一枚钻石别针别在胸前，看不到裸露的香肩，她才心安一点。可是她又怕自己这样的打扮不好看，被人笑话。今天那么隆重的场合，她不能有一点不得体之处，她不能给宸宇丢脸。她不安地整理着披肩，想让自己看起来能漂亮一点。

当她整理好自己，才抬起头问顾宸宇：“这样会不会很好点？”

“还有一点美中不足。”顾宸宇笑着拿起桌上的绿宝石项链，帮墨菡戴上。“这样才完美。”

墨菡听到顾宸宇的话，这才放心。自家道中落后，她还没参加过这么隆重的宴会，所以非常紧张。

顾宸宇看着墨菡挽起的黑发，笑着说道：“墨菡，你不用担心。今晚的宴会，你会是最美丽的女人。”

“才发现你这么会讨好女人。”墨菡俏皮地笑道。原本紧张的心情因为顾宸宇的赞美而放松，笑容也自然许多。

“我只讨好我老婆。”顾宸宇亲亲墨菡的唇，骄傲地说道。“走吧，楼下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些人。”

“这么早就有人来了？”墨菡突然又紧张起来。她拉了拉裙子蓬松的裙摆，手心开始出汗。

“有很多是你熟识的将领，不用紧张。只是他们今晚也都带了家眷。”顾宸宇把胳膊勾起来，示意墨菡挽住，“走，让他们看看顾家少夫人有多美。”

“你别总夸我。也许别人还觉得我很丑呢。”墨菡有些许害羞地抚着自己的脸颊。

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所以对美的定义也会不一样。宸宇觉得她美，可是有人可能却觉得冯熙熙美，论美艳，她比不上冯熙熙，论高贵，她比不过范斯琪，论娇美，她敌不过唐锦西。想起这三个女人，墨菡突然发现，自己是所有喜欢宸宇的女人里最没有特色的一个。

“我倒希望你能丑一些。”顾宸宇无奈地说道。他不明白墨菡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容貌没有自信。她很美，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唐镌、范斯岑都知道墨菡美得动人，所以才会跟他争。

当他们走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已经聚拢了一些人，秦雅芝与冯圆圆已经在执待客人。顾宸宇将墨菡带到众人面前，开始将她介绍给大家。

“早听说宇少娶了个仙女似的少夫人，今天一见，果然漂亮。”

“少夫人好福气。”

“宇少跟少夫人真是郎才女貌。”

……

一句句赞美不绝于耳。墨菡不知道这些话是出自那些人的真心，还是为了讨好顾宸宇。她看着那些陌生的贵妇千金，头有点大。这么多人，她没认清几个。一下子裙介绍这么多陌生人，她的大脑记忆区开始想罢工。

“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你就会分清谁是谁。实在记不住，就只要笑着点点头。”顾宸宇附在墨菡耳边，轻声说道。

墨菡感激地看着顾宸宇，朝他轻点了一下头。笑容应该是最佳的交际手段。她记下顾宸宇的话，所以整个晚上，她都笑得很自然，给人一种非常舒服、平易近人的感觉。

顾宸宇很满意墨菡的表现，落落大方的墨菡，已经惊艳全场。

明天的报纸，他们夫妻的照片应该会上各大报纸头条。

冯圆圆站在角落里，不满地眯起美艳的眸。今晚，她的风头全被楚墨菡抢走。所有女眷都围在墨菡身旁，争相向她示好。反观自己，却被冷落。跟她主动说话的人寥寥无几。

……

唐镌看着报纸上那个被奢华珠宝装扮得高雅的墨菡，眼里透着浓浓的伤痛。她，看起来真的很幸福。也许，她并不反感自己被卖入督军府。也许，他的爱对她来说其实没有太多意义。

他用力将报纸团成团，丢到垃圾桶里。

起身，他烦躁地抓着头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不停问自己，爱情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他与墨菡，并非不相爱？可承诺的话犹在耳边，那承诺等他的人却已经变心。

唐锦西拿着一叠报纸从外面跑进来，不满地将报纸扔到茶几上：“哥，你自己看。你再不把楚墨菡夺回来，她跟顾宸宇就真要成恩爱夫妻了。”

“那就让他们成恩爱夫妻。”唐镌昂起头，看着天花板，握紧拳头说道。

爱情是什么？

他是要墨菡幸福，还是只想把她占为己有？

他不否认他是个平凡男人，他也想让她属于自己，可是他没考虑过墨菡的心。她要什么，她想跟谁共度一生。

他相信自己是她第一个承诺要长相私守的男人，可是却不一定是她真想长相守的男人。

他不能太自私。

唐镌一遍遍说服自己。他必须非常努力地说服自己，才能让自己不去冲动地跑到督军府抢人。

“哥！”唐锦西不满唐镌的回答，“你跟楚墨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把她抢过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锦西，爱情不是自私地占有。”唐镌无奈地叹气。

“错！哥，你大错特错！爱情就要占有！”唐锦西娇纵地说道，“我若是你，二话不说，直接跑督军府要人。她哥把她卖了十万，你给顾家二十万不就行了？咱家不缺钱，你尽管放手去干。”

唐镌思考着妹妹的话，陷入沉思。

二十万，他不是拿不出来。他们唐家毕竟是滁州首富。可是他给了顾家钱，墨菡就能心甘情愿跟他走？

他彷徨不安。

“钱能买到人，却买不到爱情。锦西，我知道你喜欢顾宸宇，可是顾宸宇根本不喜欢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赶紧回滁州，找个中意的男人嫁了。”唐镌劝着妹妹。他知道妹妹的脾气，打小她想要什么，父母都会捧到她面前，尽最大能力满足她的需求。所以她打小就养成刁蛮任性、霸道的性格。她不会认真地考虑她爱的人到底爱不爱她。

“我不回滁州！”唐锦西骄纵地昂起下巴。“我一定会把顾宸宇抢到手！我才不会像哥这么窝囊！”

窝囊？

这就是妹妹对他的看法？

唐镌坐到沙发旁，揉了一把脸后，拿起桌上那堆锦西拿来的报纸，一张张打开来看。

“也许，楚墨菡的幸福只是假像。我听人说，他们夫妻结婚那天，顾宸宇差点大闹婚礼。哥，你约楚墨菡出来。试一试，你又不会少块肉。”唐锦西看到哥有些支摇，就开始努力说服他。

“我没有顾家的电话。”唐镌头痛地揉着眉心。一想到要约会墨菡，他的心就有些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