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墨菡将兔毛缝到袖口上后,给楚一飞穿上,然后满意地说道:“正合身。”

“姑姑,可以去放风筝了吧?”楚一飞开心地抱住墨菡的腰。

“嗯。去告诉你妈一声。”墨菡拿起桌上的风筝,然后牵起楚一飞的手走向正屋,看到沈月桂正在给飞儿做棉鞋,她就笑着说道,“大嫂,我带飞儿去放风筝。”

“墨菡,大嫂有点事儿问你。”沈月桂放下手中的活,坐在热坑上说道。

墨菡心生戒备,谨慎地问道:“什么事?”

“昨儿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邢军的长官?”沈月桂谄媚地问道。

“是。”墨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大嫂,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起顾宸宇。

“他是什么官儿?军长还是常统?”沈月桂虽然不清楚昨儿来送墨菡的人是什么身份,但是能开得起克莱斯勒的人,官职一定不小。昨儿她偷偷从门缝往外巴哈,看出那个年轻的长官对墨菡很有意思。想不到,这丫头片子还挺能勾搭人,竟然勾搭上一个大官儿。这下子,他们楚家光耀门眉,就指着墨菡了。如果墨菡嫁给那个长官,这以后吃香喝辣,还能少得了他们一家?沈月桂越想越兴奋。她沈月桂自打嫁给楚墨晁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以后可算是苦尽甘来,要享福了。她现在非常佩服自己当年的英明,若当年把墨菡丢掉,她就没有机会巴结当官儿的了。

“大嫂,顾先生是什么官跟咱们没有关系,我没问,也不想问。”墨菡刻意隐瞒了顾宸宇的身份,就是不想惹麻烦。大嫂这种见到蜂蜜就想粘上去的人,如果知道顾宸宇是顾霸天的儿子,肯定会想着法儿从对方身上捞好处。她不想让顾霸天再看轻她及她的家人。她牵起楚一飞的小手,淡淡地说了句:“飞儿,姑姑带你去郊外放风筝。”

“嗯。”楚一飞兴奋得像终于被放开缰绳的小马驹,开心地蹦起来。

沈月桂在他们走后,不怀好意地哼了一声:“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偏要搞清楚这姓顾的到底是谁。”

……

墨菡牵着楚一飞,走在被战火肆虐过后的滁洲,虽然战事已停,可是仍然可以看到战争的痕迹。一些商铺的墙上留下清晰的子弹印,有些无家可归的难民拿着破碗坐在街边等待路人的施舍。

“姑姑,他们这是干嘛?”楚一飞毕竟年幼,并不清楚无家可归之人的辛酸。每次见到这样的人,娘总会拉着他快走,说这些人都是坏人,不许他跟那些人说话。可他看那些人根本不像坏人,所以觉得娘在骗他。

“他们没有家,没有食物,所以想讨些剩饭充饥。”墨菡忧心地看着那些难民。她也想帮这些人,可是她力量微薄,帮一个两个她还能帮得了,可是那么多难民,她如何能帮得过来?

“讨饭的?”楚一飞好奇地看向街边那些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原来这些人就是娘平日口中所骂的“臭要饭的”。“娘说过,人要是几天不吃饭就会饿死。”

墨菡掏出钱包,数了数:“只有这么点儿。”这点儿分给那些难民,恐怕都不够一人买一个包子的。

就在这时,街的对面突然出现一些士兵,那些士兵在街上摆好桌子后,抬来一只大锅。

有一个为首的士兵将一个大笸箩放到桌上后,就开始招呼:“滁州的百姓们,宇少下令救济灾民,一人一碗粥一个馒头。”

那些难民一听,立刻都冲了上去。

“不许乱!排好队!一人一份,不许多领!”

墨菡看到士兵们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给难民们发馒头,心里顿时宽慰许多。

顾宸宇没让她失望。

他的确是个胸襟磊落、心存仁爱的男人。他爱的是天下百姓,而不是手中的江山。

“飞儿,我们走吧。”墨菡知道这儿没自己的事,便带着飞儿走向城门。她记得出了东城门有一片开阔的草地,那儿正好可以放风筝。

也许是前两日的狂风将一直压在滁洲上空的云层吹开,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中飘着淡淡的白云,辽远的天空湛蓝湛蓝,远远望去,就像蔚蓝色的海面上飘着点点棉絮。风不太大,却正好可以将风筝放上天。

顾宸宇骑着他那匹雄健的白马,尽情驰骋了很久之后,终于将心中的郁闷发泄出去。对于冯致中的死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因为他这个名义上的表弟仗着是冯圆圆的亲侄子,历来在军中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冯致中的所作所为,早已积下很深的民怨。冯圆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奉陪到底。

就在他要调转马头,返回滁州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有一大一小两个黑影,一阵熟悉的如银铃般的笑声隐约传入他的耳中。他猜疑地望过去,侧耳静听,那笑声越来越清晰,他确定是他所熟悉的笑声后,立刻夹紧马腹,潇洒地骑着马奔向那两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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