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干也刚说完新发现的时候，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把他举离了地面，举着干也的库·丘林双目赤红，愤怒的大狗怒喝道：“你这家伙都干了些什么！？只要我继续下去一定会抓到那个东西的！你难道不想通过这个破空间了吗！？”

布兰德几人刚想出手就被仙水拦了下来，只见被举起的干也伸出一只手阻拦了大家的救援，干也还在轻笑着，另一只手抓着大狗举着他的那只手的手腕，稍微用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被举的好受一点，“呵呵~那个啊··丘·库林桑，你不妨看看周围”

“哈~？”，大狗扫了一圈周围，大家对他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不满，然而大狗并不在乎这一点，“怎么了！？”

“哎~~”，干也长叹一声，他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大狗，这种目光让大狗很不爽，但是大狗也不是想怎么样干也，所以他吧干也放在了地上

“这下行了吧”，大狗发现干也看他的目光完全没有变化，老脸一抽，“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啊，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干也绕着大狗走了一圈，大狗别别扭扭的被干也看了一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干也这才停下脚步，又用视线扫了一圈周围的几个英灵，“你们英灵··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是个人类没多大差距··还是只是一段程序一样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狗又差点把干也举起来，这次仙水直接挡住了他，举一次算是冲动，举两次就过分了，布兰德着甲赤瞳拔剑，艾斯摆出架势师奶掏枪

干也再次挥了挥手让大家冷静一下，他直视着大狗的双眼，大狗和干也对视之后就发现了问题，干也的目光一直清澈，这说明干也是非常冷静平和的，和他的激动完全不同，这也让大狗冷静了一些，他“切”了一声，等着听干也的高论

干也笑了笑，“我曾经在和夏尔交流关于圣杯战争的相关消息的时候，就听夏尔说过，英灵要隐藏身份，是为了不让其他势力找到自己的弱点，还用了阿格硫斯举例，就是那个除了脚后跟全身无敌的家伙，非常的有代表性”

“但是呢，更多的英灵其实没有这种强悍到不知道弱点就无法击杀的特性，对吧？那么隐藏身份是为了什么呢？除了能够偷袭敌人以外，更多的原因依旧是为了防止其他势力对于英灵的了解··然后加以利用”

“这就很奇怪，如果没有那些特殊弱点，那么加以利用的到底是什么？直到刚才我才想明白，是英灵在传说中表现出来的性格弱点，例如这位库·丘林桑，你在传说之中，就因为自己的高傲自大、目空一切，得罪了很多很多人！还因为自己的鲁莽造成了几次人生悲剧！这些都是导致你最终败亡的原因”

在大狗紧皱的眉头中，干也大声的问道：“如果你是一个人类，你就一点都没有反思过··你曾经的一切吗？在几千年··一直都没有过任何的··一点点的··对于你曾经发生的一切的··任何思考？或者说··你认为你做的一切··包括杀死自己的儿子、拒绝冥神的求爱、私自挑起战争，以上种种都是对的？或者不论对错··已经发生的就不需要去悔恨？”

“你想说什么！？”，大狗气哼哼的吼道：“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担着！我不会去后悔！”

“原来如此，所以你现在依旧仗着自己的武力目空一切，即便是在合作阶段也可以任意的对同伴进行恐吓？丝毫不在意同伴对你的看法越来越差，因为你··并不觉得任何人是同伴？都只是可以战斗的对手？你为战斗而生也为战斗而死，成为英灵来到现在，也同样如此”

“不只是你，还有这里的所有英灵，你们的做法和你们的存在方式··你们的价值观，和你们生前一模一样，对于死亡对于自己的过错毫无反省，这··不是人类应有的态度，尤其是在拥有了几千年的时间，我问过夏尔，他说你们在英灵殿中是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的，看你们的样子这应该是不假的”

“所以这就很奇怪，不说因为败亡而全面否定自己，而是保持着自我毫无变化，这一点··与其说你们和普通人不同··作为大英雄要绝对的坚持自己坚定的信念，还不如说··从你们死后签订英灵契约成为英灵之后，你们的思想就不再会发生变化，你们已经不再是人类，连思想都不是了，仅仅是一段永远不会发生变化的··程序设定··而已”

“因为啊，你们的坚持已经不在坚持这个词汇的描绘范围之内了，你们的顽固已经达到了僵死的程度，你们的思想、你们的认知，都被固定在了一定的范围内，没有反思的可能性，也不允许去反思吧？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话音刚落，噗通一声响起，大家看了过去，是红A跪在了地上，凛关心的叫了一声“archer？”，然而红A毫无反应

大狗也陷入了深思呐呐不言，R姐还没想什么就被樱给抱住了，两个大美女亲昵的蹭了蹭脸颊，R姐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变化

吾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释然的一笑，李书文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哈哈的笑出了声，洒脱的摇摇头，看样子是想明白了

C妈则是陷入了一定的迟疑，她在盯着葛木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对着葛木一个深吻，葛木这个木头人回应了一下，两人分开之后C妈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开心，搂着葛木的胳膊就不放开了，幸福度肉眼可见

“所以能请你冷静的思考一些东西吗？”，干也来到陷入混乱的大狗面前，“并不是一定要思考出过去的对错，而是要思考··从现在开始，你是不是要继续犯错，你可以一直是一个狂战士，但如果你不想动脑子，那么就请你听从别人的脑子”

干也一般不会这么说话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干也有十七个珍贵的同伴被困在了那个黑色的空洞里面，他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一个满脑子只知道打架的莽夫一次次计较！一个团队发挥出最大效率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确立唯一的领导者拥有绝对的决策权，而这个位置，干也目前还没有让出去的想法

库·丘林抬起头和干也对视着，干也的眼神依旧清澈，然而这份清澈却刺痛了他，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在干也说出这段话之后，他就可以辩证的思考自己的过去了，而在此之前，他对于自己生前的思考仅限于回忆自己的荣耀，大狗只是莽不是傻，英灵殿绝对是有问题的，而对于揭露了这个问题的干也，大狗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一些事情了”，干也再次弄出他的那个模型，里面装上一个大狗的Q版人物，“接下来请认真的看清楚我的演示，如果说，我们这里有人能够通过武力手段拿到那个钢珠，那个人就只能是你，你的敏锐和你的执着”

大狗缓缓的起身，这次的大狗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一份难得的沉稳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干也的胡萝卜加大棒明显很成功，说了那么多最后夸了一下大狗，他就有了笑脸，用力一拍胸口，“交给我吧！”

“好，那么看清楚了”，干也操控着Q版的小人开始动了，“我已经演示过了，人的脚步在迈出的时候和重心的角度问题，起跳也同样如此，虽然不知道上次你是如何做到一次起跳就完成了，脚步发力、重心和空间重心呈一条直线这一点的，但是你毫无疑问是成功了一次，你造成了球体空间的整体位移和钢珠的位移以及你的起跳在一条线上，这··”

大狗打断了干也的话：“没有你说的那么的复杂，我只是单脚起跳而已，而且只用了脚趾部分的全部力量，按你的说法就是我的发力点是唯一的，所以那个空间的位移方向也是唯一的”

英灵拥有现代的全部基础知识，但是在用不到的时候他们就不会知道，而一旦接触到相关信息，他们就会很轻易的明白那些信息

“你已经理解了？”

“差不多”

干也点头，“那就交给你了，你一个人会比我们一起去好得多，你刚才那一下造成的巨大加速度··其实有些人已经受伤了”

大狗这次再把视线扫向众人，这才看到大家基本上都在按着自己身上的一些地方，大狗的能力何其强大，他的暴起瞬间就把球形空间的加速度加大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值，他自己没注意，但是其他人因为他的这个行为和空间墙壁来了一次紧密接触，基本上各个都带伤

大狗难得老脸一红，二话不说向着大家鞠了一躬，然后直接一跃而起进入了黑色空洞，这种腼腆的道歉··真的有些让大家笑到了

大狗离开之后，C妈突然找上干也，“你不是在消遣那个单纯的枪兵吧？还有··谢谢你的提示”

“不用谢”，干也摇摇头，“至于你说的消遣，我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你应该也试过了，我们在里面是用不了术式的，甚至连简单的魔能操控都做不到，只能聚魔释放最基础的魔炮而已，单纯的魔法攻击对于钢珠的影响不要再大，没有控制的魔力内部的力量是冲突而混乱的”

“混乱的魔力会造成钢珠的不确定的运动轨迹，我们可以站在不同的位置上，但是空间的直径有一公里长，我们分散站位也不可能把控所有的方位，所以··这是一种赌运气的发方法，我的想法是给库·丘林五次机会，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如果这五次都失败，那么我们就赌运气吧”

C妈盯着干也仔细打量，她看着干也一脸平静，她轻笑一声：“呵~原来你也有没发现的东西吗？库·丘林没可能成功的，那个作为通关道具的钢珠，本身也是旋转着的，只是因为太过于光滑而容易被忽略而已”

“真的！？怎么转的？”，干也眉头紧皱，这是个很重要的发现

C妈神秘的一笑，“转的很随意”

······

在圆球空间中的大狗静默的在原地盘膝打坐，静心凝神，他要用最好的状态去对付那个小小的钢珠，干也为他揭示了英灵殿的问题，那么他也要给予汇报，而且··在能思考这些东西之后··大狗发现自己确实应该改一改某些东西，例如得罪人

再一次一个小时整，钢珠也出现在了同样的地方，大狗就这么看着那浮在空中的钢珠，然后··消失在原地

大狗和钢珠再一次出现了和第一次一样的画面，圆球空间被大狗的巨力带动，钢珠和大狗保持着固定的距离直到撞到了墙壁上，大狗在这一刻双眼刷地一亮，伸出手就要抓那个返回来的钢珠，然而··钢珠却并没有返回来，而是以一个像大狗后脑方向的角度激射而出

大狗一翻身踩在了墙壁上，这一股力和之前起跳的力形成夹角，一瞬间球体本身猛地转了起来，大狗本人就处在旋转的中轴上，而钢珠这个时候又撞到了墙壁上，于是旋转方向改变

而大狗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计算好和弹出去的钢珠的距离，脚下发力，球体空间再次位移，还是先了大狗一步和钢珠撞到了一起，钢珠在撞到墙壁的瞬间再次变向，方向和大狗预测的方向南辕北辙，大狗竭力去捞飞过去的钢珠，但依旧没有拿到，再次落在墙壁上的大狗体会了更强的旋转，然后弹珠撞墙，墙壁变向旋转的巨大加速度直接把大狗给甩离了墙体表面

大狗发现他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两次全力起跳、两次着陆、N次钢珠的撞击，给这个空间附加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在现在这个速度下以英灵的身躯··和墙壁发生碰撞，巨大的物理冲击竟然会让大狗感到痛苦

然而大狗刚刚感到痛苦，就再次和墙壁分开，然后又一次撞到另一个地方，钢珠也在这片空间中以一种近似于狙击枪子弹的速度在飞射，而且还在加速，一瞬间大狗就再次遭遇了N次撞击，然后··脚腕在又一次撞击的时候瞬间骨折

场面已经完全失控了，大狗召唤出死棘之枪随意的扔了出去，巨大的加速度会让这把枪拥有难以想象的攻击力，然后他就出现在了外面，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库·丘林大人！！”，巴洁特冲上来抱起伤痕累累的大狗心疼不已

“可恶！混蛋！”，大狗咬牙切齿的喝骂着，他是真的不甘心，竟然被这样一个机关给玩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干也撕下了早就准备好的书页，虚空绷带缠绕上去，不一会儿就将大狗身上的一些重伤修复完毕，轻伤干也就不管了，给大狗回复是相当费蓝的，“辛苦了，休息一下之后请继续吧，最新的信息，那个钢珠··可能有着自己的旋转规律，又或者··是在受人操控”

“哈！？”，大狗懵逼了，然后就是不可抑制的愤怒，起身就骂：“艹！这种恶心的家伙！！这种··”

骂完他才想起来要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那也是干也的同伴，他怒视干也，“你知道这个机关背后的是谁对吧？”

“有些猜想”

“你直接说就行了，你的猜想都踏马是对的！”，大狗相当的不耐烦，是··他刚刚烦死了自己的人生，但不代表他就要从一个只会莽的狂战士变成一个睿智冷静的大骑士

干也耸耸肩，“我说了也没有意义吧？反正你也不认识”

“靠！”，大狗又骂了一声，然后就再次跃进空洞，他不想再继续思考下去了，费脑子，还是把力气放在破解这个破空洞上比较好

大狗又一次去闯关，巴洁特面色复杂的看着干也，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又是生气、又理解大狗的心情，这时候香兰子从干也身后钻了出来，好奇的问道：“干也叔~这个空间真的有人在操控吗？是谁啊？你告诉我呗~”

小伙伴们的关系都是各论各的，小姐妹几个都叫干也叔叔，叫夏尔哥哥，但是干也和夏尔是兄弟相称的，嗯··贵圈真乱系列

干也把手里的魔力模型缩小到拳头大小，晃了晃，“球体，谨密的设计，这些都符合一个人的性格，那就是织莉子，但是以她的性格来说，这个空间又太过繁杂了，织莉子的性格要干脆的多”

“这可能是黑泥侵蚀所造成的影响，拿东西会影响思维的”

干也看向说话的小樱，小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干也就明白了，小伙伴们最大的优势是可以查看自己曾经的记忆，或者说某些世界线的经历，抬头看着空洞，干也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他们的性格发生了变化的话，那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可以确定是哪方面的性格发生变化吗？”

“不能，但是肯定会有变化”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