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听他二人言语往来,花无颜又为我盛了碗素菜汤羹,“慢点别烫着。”

而后又与福生道,“这几月里,想必他的日子定也不好过,如今想起跑到豫州来投奔,却也应是走投无路孤注一掷了。”

我一边搅凉汤羹一边与他二人说道,“当时与多古伦的巅马交易,多古勒应是知道的,那时的以次充好的把戏八成也是出自他手,他现下敢跑到我豫州府来求我助他,估摸着也是思虑许久了,不过我瞧着多古勒那人不似有这般的心计的人。”

花无颜听了亦应道,“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多古勒为人擅伪,深谐隐忍之道,二便是他身旁还有高人指点。”

花无颜又看向福生问道,“他可是独自一人而来?”

福生点头道,“是独自一人,乔装了流民而来。”

我与花无颜对视一眼,“无论如何,先好吃好喝的拘着他,着人仔细看紧了。”

福生问道,“那南蜀那边?”

花无颜顿了顿道,“南蜀对于我朝,终究是快心病,南蜀老王如今年事已高,百年也可能就是不久的事,而多古勒与多古伦相争多年,现下虽然表面上瞧着诸事已定,但未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到底是谁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我亦一声叹息,“若一时无法吞下,但也最好是个好掌控的在位上。现下多古勒此人心性不明,虽表面低伏投靠,但还要查明仔细了再说其他,先癖出院子给他居着,晾他几日再说吧。这些日子也要提防着些,以免南蜀那边得了消息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之举。”

福生领命而去,我同花无颜对视一笑,却俱都觉着这日子过的越发不得清静了。

多古勒的到来,现下却不知对我们是利是弊,但手中多握一颗棋子,将来这盘大棋也便会多一分胜算。

我起身坐到了花无颜的腿上,一手环着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我是不是重了。”

他将我搂抱在怀里,抚着我垂髻散下的长发,轻笑无言。

今年的豫州似也比往年冷的早些,近十月底的的拒霜花因着天寒,竟然已经开的零零落落了。

宛若一旁扶着我,在树下漫步而行,时不时的为我紧紧身上的披风。

我见宛若成婚这几月里,并无甚变化也不见她似成婚前那般小女子的娇态,亦并未见她有何忧思,杜文轩身上大孝,我这有了身孕的身子他也不便来请安以免冲撞了,我却虽从不在乎这些说道,但宛若执意如此。

“他对你可好?”我问宛若。

宛若原本略微低着头为我看路,只怕路上偶然有的小石子令我滑了脚步,听了我的问话,宛若抬起头看了看这零落了的拒霜花,而后展颜一笑,“他待我很好,公主无需挂心,现下公主只管养好了身子就是。”

我见她如此,却也未再追问,心想必定夫妻二人过日子,总会有些许磕绊的。

现下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