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议,恍然之间宛若已将为新婚之妇。

那个自小便在我面前整日碎念,但却从不逆我心意,无论何时何事都陪着我一起疯一起闹,一起陪我走过丧母之痛,一起陪着我经历了这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种种的人,我每一次的开心,每一次的哭泣,每一次的幸与不幸,皆有她在身旁。

曾经我总盼望着宛若能早一些找到自己的归宿,而现今我的愿望实现了,但我却生出了许多不舍。

妆点妥当,宛若回身望着我,我起身走到她身旁,与她一同站在衣镜之前。

大红喜服于身,凤冠流苏遮面,流苏下的凝脂肌肤,嫣红娇唇,这一幕是这么的熟悉。

那时的今日,同样是我二人一同站在衣镜之前而望,不过那时着了大红喜服的人是我。

时光飞逝,身着大红喜服的我,如今已身怀六甲之喜,而那时陪在我身旁的她,今日却换做喜服于身。

宛若,你要像我一样幸福。

因为我身子不便,只得将她送到门前,却不能陪着她行的更远。

我与花无颜站在公主府的正门前,看着一身喜服的杜文轩身骑白马接走了宛若,唢呐喜乐之声渐行渐止,长长的迎娶仪仗一点点消失在了拐角之处。

我虽心中欢喜,但却不知为何忍不住泪眼盈睫,花无颜环着我的肩轻握了握,“今后宛若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心疼她的人,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听了笑着颔首,转而挽着他的胳膊,“宛若就像我一样,以后身边多了一个你一样的人。”

从前我亦并未将宛若当作下人使唤,但却少不得将府中内事打理的仅仅有条的她,如今她已成婚,自不可如往日一般整日绑她在身边。

福生一早着人自京都将一喜一静二人接了过来,但二人年龄还小,许多孕期之事都并无经验可谈。

那日顾谦来府中与花无颜这个豫州巡抚不知商议何事,我现下却也之时一心养胎,从不去过问那些琐事,但顾谦前来请安之时,说不若要让他的内人来我身边随行侍候着。

我身边倒是不缺侍候之人,但想着毕竟顾夫人也是生养过的,多与她聊聊听些育儿经验之谈也是好的,于是便答应了此事。

顾谦出身清贫,但不曾想却是娶得一房美妻。我瞧着面前似是比我大不得几岁的顾夫人与她笑道,“本宫只当顾谦是个木讷的性子,却也不曾想竟也能娶得顾夫人这样的貌美佳人,却不知使得什么手段。”

她听了一福身,落落大方的模样清妍一笑,“公主谬赞了,公主若不嫌弃就唤妾身小钰吧。”

顾谦的妻子随了顾姓,单名一个钰字,今日头次得见,瞧着却是个得力聪敏的。

不但形容举止落落大方不似普通村妇出身之流,且言谈之中亦能听得出是个略有学问的。

我不由觉着有些好奇,细细问了才知顾谦与顾钰之间却还有一段佳话。

顾谦所居是一个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