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问云湛,娇娇如葛妧的女子亦能为了心中所爱,不顾旁骛的追来我公主府,只为见他一面,而他能否拿出些男子的担当来呢。

当我兴冲冲的拿着葛妧着人送到我府上的锦盒素笺放到云湛面前,当我问出那一句“你心中可还有她。”云湛对我怒颜而至,他说“是不是因为父皇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你已看不到了吗?”

那日我愤愤离去,只觉着云湛的火气发的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但如今想来,若云湛再一次问我那句话时,现如今的我会无需思虑的回答他,“是,是皇舅舅将我保护的太好,令我已然看不到身边的苦痛别离,我总以为这世间的一切都会如我所想的那般美好,无论多难的事情总会想出解决之法,无论多痛的苦,总有一日会随着时间的游走而消散,我总以为……”

可现实中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这等凡人无法预料,无法掌控的。

即便我为金枝,即便我掌那一方生杀之权。

爱别离,怨憎会,生死离苦,这一生都会将我们缠拌其中,挣脱不得。

回想此般所言种种,现下不免令我有些恶寒。

其实云湛并非无担当之人,只是他比我更早看透了此事的结局,而我却是活在自己所铸造的完美世界之中,难以自拔或是不肯自拔,不肯看清身边这贪嗔痴与爱别离。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云湛,他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有何伤情之感,却不知他是否真的已将此事放下,又或是他早已不同于我,知晓此事定然难成,便早早将这段情连根拔起,不愿再留痕迹。

“云湛……”我欲以宽慰,可开口却实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

虽这等事在皇族贵戚之间并非头一件,但却是头一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面前,发生在我身边之人的身上。

云湛慢摇着扇子望着我浅然一笑,“我还未曾怎样,你却是这般伤春悲秋之色,让人瞧着,倒显得是我冷情了。”

云湛金冠束发,一身玄色广袖常服,面上浅笑淡淡的轻摇着手中白折扇,他这幅俊郎不羁的样子不知得了多少京都娇女的心,但却不知那些人之中,是否有他所喜的呢。

后来我听说,于前些日子我养病期间,皇舅舅已为云湛指了一位正妃。此女姓正名芷珺,乃户部尚书之嫡女。传闻此女相貌出众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性情温婉贤良,乃男子所求之典范。

如此才情娇女且门户上佳,便也算是稍作安慰罢。

但云湛虽表面现在这般逍遥不羁之态,却不知心中是否当真这般不曾动容。而现今我却只望此情于他,用之不深而已。

本欲留他二人于府中用晚膳,二人却只道还有些事务便一同离开。

离去之时,日已西落。

因云湛与葛妧之事,搅得我心中也有些郁郁难欢。

送走了云熙云湛,我回身本欲同花无颜说话的,只这一回身,见他已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