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其间白先生来我寝殿瞧我,自小他便最顺疼我,我将此事与他抱怨之时,先生却只笑着道,“公主便好生歇几日也是好的,左右驸马与宛若却是不会害了公主的。”

我笑着同先生点了点头,“先生说的,如意自是会听的。”

按理说先生的病情入了暖日,便早应该大好了,但自去年底开始,先生虽未再发病,身形却日渐消瘦了不少。他却也只说自己身体无碍,请了御医与医士前来看诊,皆瞧不出是何毛病。如此不免更加令我忧心不已,是以平日里也不愿多做打扰,府中之事亦交由福生与花无颜打理了。如此便只望着先生的身子能早日大好,恢复如往昔。

一直在朝霞殿寝殿之中被圈了整月。

这其间宫中皇舅舅、皇后、静妃等一众之人,如流水一般往我这公主府不断送来各种珍品补药。如此不免令我有些觉着劳师动众,说到底也不过是得了个风寒而已,却累的众人真假这般挂心。

且皇舅舅方失子嗣,又要这般惦念着我,却是有些罪过了。

九月中旬这日,花无颜早间便着人进宫请了御医前来为我诊脉。

得知我身子却是无恙,方才准了我可在朝霞殿外走走,且还得有他在旁才可。

我心中积郁不满,不过一个风寒而已,整整将我圈在殿中月余,如今在自家府中走走也还得时时看着我,不由气上心来,一把甩开他拉着我的手。

花无颜见我如此,先是一个怔愣,而后看着我不语,面上淡淡的也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他每每这般不言不语的,便令我有些发怵,心底里,我仿似还是有些惧他冷着脸的时候。

但又左右思忖一番,我却似乎并无做错何事。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且并无错处,又有何可惧。

彼时的我好似蒙了心一般,只万般惦念着他圈着我,不准我这不准我那,却全然忘了他的种种之好。

我心中憋闷,也顾不得那许多,但又不想当真同他争执,是以只回头斜觑着他,“现下我已大好,你也不用整日跟着我了。”

他本站我身后一步远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未曾言语。待听得我此言之时,只见他深幽的眸光暗了暗。

他依旧看着我默了默,而后一回身,将一直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内侍招了过来,嘱咐内侍“好生侍候着公主。”

内侍躬身应了,他便看也未看我的顺着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我本也就是想图个自由清静,不愿整日被人拘着,现下他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却应该高兴得偿所愿才是。

可看着他独自离去的背影,心里却莫名的一抽一抽的,丝毫高兴不起来。

一人身后随着一众内侍,漫步闲晃到漪澜亭中,着了锦垫靠在歪廊柱上瞧着池中锦鲤四处游动,时而一跃,溅起一朵水花来。

方坐下不久,宛若臂上挂着条纱帛向我而来,“公主仔细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