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熬到了散席之时,小七跟着众人出了孙权真的营帐,孙权真落后两步,拉了小七在一旁,塞到小七怀中一壶酒,“臭小子,别喝醉了,这可是六十年的女儿红。”

军中的日子很是无趣,小七平日除了随训,习术,也就只有这么点爱好了,夜间手有些凉,捂着怀中的女儿,却还是温热的。

想来是方才席间孙老将军便温在小炉上。

孙老将军知道小七没喝尽兴,只等着众人散去给小七带走的。

小七抱着小酒壶在怀中,月光之下眸光清亮,看着孙权真笑了笑,“谢谢孙叔。”

孙老将军轻拍了下小七的后脑勺,“傻了吧唧的,快些回去吧。”

小七也不恼,抱着酒壶心满意足的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对小七来说,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无趣的军营中,寒凉的夜里怀中抱着一壶温热的女儿红。她很知足而乐。

小七忽然想起了前世常常被白小优拉着去酒吧喝酒的时候。

小七永远坐在角落里看着白小优身旁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看着白小优乐在其中的将那些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小七有时候很佩服白小优,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也从不假饰她的欲望。

而小七呢,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前世她想要赚钱,还清父亲欠下的债务,然后好好的活下去。而这一世呢,小七还没想过,也许她想要的不过是早些结束战争,希望人们能过上安定的生活,也希望自己能早日过上那等平静而安逸的生活。

但战争未完,对于所有人,这一些都只能暂作臆想。

小七抱着酒壶,心里乐滋滋的回了帐子,军中物资并不充裕,因而小七时常夜间也不会点烛灯,帐篷不大而且物品摆放早已熟记在心,况且黑暗之中,能另小七觉得更有安全感。

她放下帐帘将酒壶放在前行几步的小几之上。

却在酒壶方一落桌之时,右手急速自腰间拔出弯刀,外观老旧的鲨鱼皮弯刀,出鞘之时,却是凛冽寒光一闪。

小七同时脚下用力一蹬,左膝弯曲,身子借力一跃向前,夜色淡薄月光之下一抹寒光闪过,一切不过瞬间。小七一手执锋利弯刀架在了不速之客的颈项之上,另一手毫无误差的捏在那人的腕脉,同时左膝顶在那人心肺之处,如此这般另身前之人动弹不得。来者只需一动,小七便可令其命丧当下。

小七感觉到此人呼吸清浅绵长,定然功夫不若,不然不会在她进帐门之时且无所察觉。

但小七向来机警,离那人稍近两步之时便有所察觉,她却没有打草惊蛇,装似无意的将酒壶放在了离那人所在不远的小几上。因为小几低矮,因此小七趁着弯腰之时借力,猛地执刀跃起而攻,不容那人有所反抗之时将其控制在了身前。

此人被制却好不惊惶,自那人身上所散一股清淡的檀香之气另小七有些熟悉,再听那人轻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