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燃一的房间里,云生见燃一已经靠坐在床,虽然面色依旧有些憔悴,但人却是醒来了。

燃一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白中衣,方才略有散乱的鬓发,此时已是长发完全披散,随意的落在肩背之上,黑发如缎,却衬托着他的脸色愈发的白。

云生还从来未曾见过燃一这般模样。

向来冷寂的如一块万年不会融化的坚冰,坚冰内还包裹着一块黑色大石一般的燃一。

此时一身洁白中衣长发披散的模样,少了一些冷然与肃杀,多了一份韵致。

见了云生,燃一也并没有多大反映,只是那淡然无波的眸子抬了抬。却并未打算说些什么。

云生很想知道,燃一这几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得满身伤痕力竭而归。

但显然燃一此时并不打算说出来,而云生自然也不是个一定要窥探他人私生活的人,便也不准备去问。

倒是随着云生近来的舒赫站在床边问说:“燃一去哪了?”

但燃一却并未回答,反而语声依旧如往日一般冷寂无波,只眼锋淡扫舒赫:“还不去练功。”

燃一那一身冷然之气,只那么一眼,舒赫便不敢再言,但依旧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燃一便转身除了房门。

而舒赫前脚方走,四皇子无忧便进了门,但他并未近前,只独身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目光装似无意的看了看云生与燃一,静坐不语。

但云生毫不怀疑,只要她与燃一之间有任何一点略亲近的举动,那装似悠闲的醋坛子便会故技重施,上前将云生拉走。

而燃一也听到了外间四皇子无忧的脚步声,但却并未有何表现。

云生递了杯茶给燃一润了润喉,她想跟燃一说说关于生若离的事情。

但此时四皇子无忧坐在外间,这些事情不宜太多人知晓,所以云生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只问燃一:“是否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云生一直把燃一当作朋友而非下属,所以才会有此问。

听了云生的话,燃一略沉默了一瞬,当云生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

燃一却道:“请你帮我通知他,我相见他。”

“嗯?”云生不知燃一口中的他是谁。

燃一又顿了顿,方才说了三个字:“生若离。”

云生听到从燃一口中说出了要见生若离,不禁有些意外。

而坐在外间的四皇子无忧,在听到了生若离这三个字的时候,身形也是明显一顿,却不知想到了什么。

“你见过他了?”云生问燃一。

燃一微摇了摇头:“没有。”

云生原本是打算找一个适当的时间,代替生若离与燃一解释一下他们之间的误会,也可另二人从归于好。

最重要的是,云生希望解开二人的误会之后,可以另燃一这般冷寂的性子有所改观。

但却未曾想,燃一此时竟然自己想要见生若离。

云生细想如此也好,从前燃一一直不肯见生若离,所以一个简单的误会,越积累越深,这么久也未曾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