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姜离浑身炸毛,她清楚自己不可能躲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不过,听他与三长老的谈话,没想到与月圭的渊源不浅,她清楚黑月一族独特的能力,却不知晓他们人数稀少到这地步,只剩二十余人?

“你说什么?”伺鄄顺着黑月族长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冷笑。“你在开玩笑吗?”

那贱人怎么可能躲在里面?

她刚才已经找过了,床底根本没有人!

黑月族长的话一落,姜离也不想再自找没趣,啪嗒一声从床板掉到地面。

圣音的床下面有一掌宽的挡板,她是如壁虎一般卡在床板下才没有被发觉。

“咔。”一声细微的声响从床底传来,伺鄄神情微变之后便充斥了恼怒的妒火。“骚狐狸!看我今日不划花你的狐狸皮!”

她一个箭步上前,拔起身旁一名灰衣男子的弯刀冲过去。

“死女人,你骂谁?”姜离从床底爬出来,黑眸蓦然抬起,凌厉如刀。“像你这种没口德的老女人都能当圣女,密音宗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三长老脸色难看,到这地步她还嘴硬的很。

“贱人!你竟敢骂我!”伺鄄气得俏颜发青,弯刀刚要落下,身体一僵,脸色一变。

姜离趴在地上,仰着头瞧着她,见她白花花的大脸都扭曲了也没冲上来,咧嘴一笑。“怎么不打了?不是挺有能耐吗?”

“怎么回事?”三长老身形一晃,拄着拐杖的手脚都一阵打颤。

“嘭嘭嘭!”

身边带来的十几个人身子一歪,尽数倒地。

“贱……贱人,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嘭!”

伺鄄手中拿着的弯刀落到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她自己也歪了下去,勉强保持意识,怨毒的盯着姜离。

三长老靠着拐杖支撑才能勉强不倒下去,黑月族长没感觉到什么不对,但意识到问题时,立刻封锁气息。

“你下毒?”黑月族长目光微寒。“你可知在此地下毒是何下场?”

“什么下场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的下场不太好。”姜离磨磨蹭蹭的蹲着往伺鄄身边儿挪。

“月琉,杀了这贱人!”三长老也撑不住,倒地。

心中一阵阵惊骇,竟然有人能够下毒毒倒他,她什么时候下的毒?为什么自己毫无察觉?

“狐……狐狸精!贱……”

“啪!”姜离一巴掌煽到她脸上,打的伺鄄脸往旁边一侧。

“你……你竟敢打我!”

“啪!”姜离又给了一巴掌。

她伸手去扒伺鄄的衣服,眉眼都是鄙视。“打都打了,还说敢不敢?真是蠢。”

“你是谁?放开圣女!否则休怪本人无情!”月琉身影一晃,人就到了姜离面前,一根金色锋利丝线卡住姜离的脖子。

伺鄄怒目圆瞪。“杀……杀了这个贱人……”

姜离动作没停,圣音为了防止她逃跑,给她的衣服没法见人,她只能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黑月族长,你以为你杀了我,旁边掉牙的老半秃子真的会放过月圭吗?”姜离站起,一脚将伺鄄踹翻身。

伺鄄惨叫一声,脸朝下趴着,嘴里犹自吐出恶毒尖刻的咒骂。

姜离如愿以偿的扒下了她的外衣。

黑月族长皱眉,微微避开眼,总算知道为何这名女子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扒圣女的衣服。

她的衣裳简直……几乎无法蔽体。

“你知道月圭?”

“自然知道,幽灵小队的每一个成员,我都知道。”姜离穿上伺鄄的衣服,雪白的外套质地不错,她穿着宽大许多。

“你是幽灵小队的成员!”黑月族长一惊。

三长老和伺鄄已是惊怒交加,理智反倒清醒不少。

“呲溜。”姜离抽掉伺鄄的雪绸腰带,系在宽松的外衣上,伺鄄露出白花花的后肉。

伺鄄目光阴毒尖刻,羞怒交加。

姜离来回查看自己,衣摆很长拖到了膝盖,勉强还能见人。

“月圭之前为了保护同伴杀了老半秃的重孙,他虽答应你不杀月圭,但月圭若是死在意外中,他也没有违约。”姜离侧目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目光微微一顿。

“美大叔,你和月圭长得还真像。”

月琉一惊,略有些惊讶,不仅仅是得知月圭真实的情况,眼前的女子似乎……该称小孩?

而且似乎……长相一般。唯一令人惊艳的就是那双冷静漆黑的凤眸。

“你易容了?”大祭司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或许。”姜离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最好收回你的线?否则中毒至深我可不负责。”

什么?

月琉迅速看向自己掌心,掌心漆黑一片。“你什么时候……”

“从你踏入这座宫殿开始,你就中了毒,又站在我旁边,没倒下去完全是因为提前龟闭外息。”姜离闲站一侧望他。

“我今日一天不停来回内外殿和鬼卫们打太极,明知这个蠢女人会听伺音的唆使来找我麻烦,岂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在内力被封的情况下面对危机?”

她踢了一脚伺鄄,啧啧摇头。“这么蠢,难怪圣音老变态看不中,要我也看不中。”

月琉眼角抽了抽。

“月圭现在何处?”

“他挺好的,不过我不敢保证,我今日不逃出圣音的魔爪他们会不会被瓮中捉鳖。”姜离说此话的时候,月琉已经身体一软,半跪下去。

胸口一阵阵窒息,他明明封闭了所有的气息……

“很奇怪吗?你们不是号称万毒之国吗?难道不知道人的皮肤也是很奇妙的?”姜离拿起伺鄄身侧的弯刀,弯刀上青芒闪烁,淬了剧毒。

她随手把玩,态度悠闲。“知道黑赤龙吗?”

三长老和月琉俱是一震。

黑赤龙!万毒之毒!

“人的皮肤无时无刻不在保护人体,而轻度黑赤龙就能破坏它的全部免疫,轻而易举的渗透体内,别以为不呼吸就没事了。”姜离感叹,走至伺鄄身边蹲下。

“你……你干什么……”伺鄄声音打颤,惊恐欲绝。

弯刀冰冷的刀刃贴在她的面上,激起皮肤细微的鸡皮颗粒,姜离淡笑,恢复了少年清越如冷泉的嗓音。“伺鄄圣女,当日黑釉没咬死你,我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