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14章 拍卖会(1/1)

易高峰出生就在易家大宅,带着易欢颜在外住的原夫人,在他妈口里就是一个明明无爱还死死不肯放弃夫人之位偏执的疯女人,易欢颜就是被他妈连累的小可怜倒霉蛋。

易高峰一直这么深信不疑的相信着。没办法他只从胡娴丽口里听过易欢颜,没有其他人讨论过易欢颜。就是易得顺,一年也不过两三次提他,还不呼其名字。

至于爷爷为什么不和他们住,爷爷为什么从来对他们母子没个好脸,胡娴丽说爷爷是迂腐的老人家,疯女子就是他选给你爸的,你爸一辈子不爱她,和她生活都是委屈自己,所以才出来住,置办的大宅。

疯女人死了,胡娴丽如愿当了易夫人,那总是听说却没见过几次面的易欢颜,只打一个照面他就拖着行李箱走了。

易高峰只记得他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却比他矮的多的背影。

从此易欢颜可怜的过着凄惨日子就在他心底留下永恒烙印,年幼时看见母亲垂泪他还想着找易欢颜的麻烦让他子代母过。现在觉得他都没必要对这个所谓的哥哥有半分关注。

易欢颜的母亲死后据说是去了他外公家,没几个月他妈就幸灾乐祸的对他说,易欢颜果然是个天生的丧门星,他妈怀他是想缓和夫妻关系,结果他出生后夫妻关系越来越差。他爷爷偏疼他,结果就早死,现在死了妈去投靠外公,没几个月就弄的他外公家乌烟瘴气,舅舅反目成仇,现在自己出来一个住,不是丧门星是什么?

就这么一个拿着他妈遗产孤单活着的可怜虫易欢颜,不但能去周敏学的生日宴会,还能来这么高档的拍卖会。易高峰的脸色很难看,胡娴丽忙拉他,让他不要在易得顺面前失态。

易得顺听他说话也觉得奇怪,“你不知道欢颜的外公?”

“爸,萧啸集团最近几年跟我们合作比较少,高峰不知道也正常。”易欢心说。

因为深信胡娴丽说的因为易欢颜他的二舅舅远派欧洲,易欢心笃定易欢颜得不到他外公家的帮助,再加上这几年萧啸集团业务下滑,她也不太关注。

因为潜意识里不想相信易欢颜出身高贵,她也是刻意的忽略了易欢颜,但是现在,好像还是有关注的必要。

今天的拍卖会的重点是瓷器和书画,最开始是珠宝手表类开场,这些东西易欢颜并不感兴趣,他这一桌只大表姐拍下了一套祖母绿镶钻石的子母胸针。

胡娴丽也拍下一套钻石套装,心满意足下看易高峰还面色不渝的盯着易高峰,拉他小声说,“你认真些,今天瓷器里有好些青瓷,你一定要拍一件下来给你爸爸做寿礼。”

“易欢颜的外公是萧啸集团我竟然不知道,你还骗我说他们没钱。”易高峰气闷道。

“他们也不如从前了。”胡娴丽也不觉得尴尬说。

“再不如从前,比外公他们有钱。”易高峰冷道。

“你嫌弃你外公你去给萧啸做外孙,一年见两次亲爸,易氏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胡娴丽说,“他外公还有儿子还有孙子,他能给外孙多少?易氏可是你一个人的!”

两人说话压的很轻。听这话易高峰面色才好了些。

“这一件拍品是罕见的粉钻戒指,主钻2.5克yorangepink,祖母绿切割法打造戒面,华光溢彩,小巧精致的水滴形,爪形镶嵌,戒托两侧嵌满总克拉1.09的碎钻。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现在竞价开始。”

大表姐忍不住举了一次价,她对易欢颜说,其实这个粉钻颜色不纯,带有橘色伴色,2.5克也不是很大,“但是橘粉色也很好看啊,好少女,我都忍不住想要了。”

看来在座有不少女人都这么想,纷纷举牌,等价格过了百万,大表姐就不举牌了,“太水了。”骨子里的商人本色还是战胜了她内心不多的少女心。

“你说你现在有个女儿多好,有个孙女儿我就能买这么个小玩具逗她。”大舅见缝插针的催生。

“爷爷,你看看爸。”大表姐说。

“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想生,这么大个人还要你老在后面催。”外公说,“当年虞然生了老二不肯再生,我也没催你非得生个儿子出来。”虞然就是大舅妈。

“知道了,爸。”大舅只能说。

粉钻戒指意外的拍了很久,到了一百五十万后其实只有两个人在举牌,一个周敏学,还一个也是位年轻华服美人。

“原家要进军娱乐圈看来是真的,原和晶现在就和周敏学杠上了。”大表姐说。

易欢颜有点担心的看过去,原和晶爱和周敏学杠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周敏学不会是公共场合下非要争长短的性格。这次怎么有点点认真了?

周敏学神色自若的举牌,心里早就臭脸到人鬼勿近,今天真是不顺的一天,江厚德本就让她气大,想买个喜欢的首饰哄自己玩,那个讨厌鬼也不识相的出来捣乱。你买什么粉钻?你身上还有丁点少女气没有?

若是平常,周敏学也就笑笑让了,好的拍品还在后面,为一个戒指已经耗费很多时间,很多人都看着她们,但是今天就偏不让了。周敏学气想,老娘本来就不高兴,何况她不喜欢纯粉钻,就喜欢橘粉。

“165万一次。”

“300万一次!”拍卖师只顾盯着两个女人差点错过易欢颜的举价。

易欢颜赶在周敏学前面举了价,周敏学看他举价,就不再举牌。

荣信达扭头看了他一眼,“人傻钱多。”转头对荣诚名说,“哥,你到时候佣金给他打个折,免得他逞英雄得卖房子凑钱。”

荣诚名看他一眼没说话。

易高峰看见易欢颜举牌了,下意识就举牌了,因为他牌上也没写字,就按最小加价金额。

“301万一次。”

四下里有噗嗤的笑声,易高峰觉得脸热,收回牌子拿起笔,等易欢颜再叫价,他定要比他多几分。

“这戒指不值得。”胡娴丽说,又悄悄压低声音耳语,“你得集中拍后面的瓷器。”

“350万一次。”原和晶好整以暇的举牌,她对着周敏学微微一笑,我知道易欢颜和你好,替你拍价,我就是不会让你轻松如愿,戒指我势在必得,市场份额我也势在必得。

“500万一次。”江厚德举牌了,他妈看他,“你疯了?”

“快点结束吧,一个戒指都多长时间了。”江厚德不以为意的说。

他的态度自然,说话也是多数人的心声,一时原和晶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加价。

“500万两次。”

“500万三次。”拍卖员语音落罢,小锤子梆梆梆敲了三下,“恭喜十二桌江先生拍得拍品008粉钻戒指。”

礼仪捧着托盘把戒指送到江厚德面前,江厚德在旁边的购买合同上签字,蓝裙眼冒星星的看着他,粉钻他妈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戴,难道是买来送她。只可恨落座时江厚德非挨着他爸坐,和她中间隔着两个人,不然她一定伸出手指,让江厚德亲自给她带上。

“等等。”江厚德说,他从桌上花瓶抽出一支玫瑰,放在戒指旁边,让礼仪把戒指送给七号桌周敏学。

礼仪在确定后娉婷的走向周敏学,江厚德拍下戒指后她其实什么都没想,没想他会不会送给蓝裙,会不会送她。她眼眸轻闭,这操蛋的一天赶紧的过去。

礼仪把戒指送过来她很酷的点头让人把戒指放下,看着玫瑰虽然没说话,唇角却上扬。

原和晶的脸色她都不用去看。

“啧啧,那大傻子终于能果断一会。”荣信达说。

“要打折吗?”荣诚名问。

“打什么折?多赚点他的钱以后做份子钱。”荣信达说。

岑徹奇怪的看他一眼,没听说二公子是同,啊,可能和他哥一样,男女不拘而已。

岑徹扭头看了一眼易欢颜,并不是很俊美,但是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看起来像脾气很好的人。

荣诚名在他转回头时问,“是不是觉得我们兄弟俩口味相似?”

“并不像。”岑徹说,“老板,你不是喜欢艳丽型。”

珠宝手表翻篇,短暂的中场后,瓷器开拍开始。易欢颜其实已经有些无聊,正装束缚着他,他又有点想66了。

大表姐看他有点坐立难安,就问他怎么了,易欢颜就说想儿子了,大表姐说你一个人带孩子难念看的重,只是男孩子还是不能带的太娇。

瓷器开拍,易欢颜也想拍个瓷器给他爸做寿礼,他爸喜欢瓷器,喜欢天青釉。不是他对他爸有多少感情,是他爸所有喜好中他就只知道这个。

拍卖师介绍了一个宋代私窑的影青釉三足笔水洗,起拍价一千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

易欢颜听到青釉两字就决定举牌了,前头两三个都是加价一百万,他就直接举牌拍3000万。

“3000万一次。”拍卖师喊道。

“3500万一次。”拍卖师说。

易欢颜扭头望,是易高峰在举牌还志得意满的看着他。看来他是要和自己杠上了,易欢颜盘算下就放弃举牌了。

这个水洗并不大,其他感兴趣的都被3000万吓退了,易高峰3500万拍下了这个水洗。他递给了易得顺,“爸爸,你的生日礼物。”

“好孩子。”易得顺笑说,易高峰挑衅笑着去看易欢颜,易欢颜竟然一眼都没看这边。

“这个水洗太小了,没了就没了。”大表姐说。

易欢颜点头,“后面还有,我无所谓,随便选一个送就行了。”

白瓷,清制珐琅彩,终于又到了青瓷,这是一件宋代官窑的青釉四方瓶,市面上宋代官窑的东西是有一件少一件,流传不多。这个起拍价是280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0万。

观察两轮举牌后易欢颜举价5000万,易高峰还想举牌,他妈按住他,不让他举。

这个器型大,又是官窑出品,还是有其他同好犹豫着加价,易欢颜无所谓的再次举牌,6000万。他的态度很明确,他就加整价,够胆就来。

有人不死心举一次6100万,易欢颜举7000万。这下没人再和他争,易欢颜拍下了这个瓶子。易欢颜并不常出来走动,年老的还要想一下知道他是谁,年轻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谁?萧家的孙子?也不像啊。

直到礼仪捧着那美人瓶在易欢颜那短暂停留后又转头把瓶子放在易得顺面前。

“啊~是易得顺的大儿子,萧家的外孙。”有人恍然。

“不对,按年纪易家还有个大小姐。”年轻人反驳说。

“那不是一个妈生的,不算数。”老人说,“孩子还是好孩子。”

易欢颜有点皱眉,“拍卖的价格好高啊?私下去找藏家买要便宜些。”

“真是孩子气,拍都拍了还嫌贵。”外公说。

“我等下要拍个更贵的送给外公。”易欢颜说,“外公对我好的多的多。”

“你还真是孩子气。”大表姐笑。

外公来这个拍卖会就是有幅齐白石的芭蕉图,他是早几年拍卖过一次,最后的成交价是8000万,那还是早几年,现在齐白石出来拍卖的画就没小于亿的单位。

外公并不是齐白石的收藏粉,他只是喜欢这幅芭蕉图。越年老越回忆往昔,想起当时初婚时,住房外就是一从芭蕉。

他和妻子在那里琴瑟和鸣,生下第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