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23章 三观不同要怎么做夫妻14(1/1)

考虑到即使是隔音这么好的房间都能传出这么大动静,鞠然顾不得邵寒曾经的“禁令”和两人根本没什么交情的“现状”,直接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邵寒房门口。然后,才想起晚上睡觉的时候邵寒都会打开能量防护罩,而自己没有钥匙卡,愣了愣,忍不住笑骂了一声傻逼,然后默默转身去找正在休眠的清洁机器人拿门卡。

门才一解禁,听力极好的鞠然便听到一声破碎的呻、吟。

“邵寒?”他愣了愣,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你没事吧?”

很久没人回应,直到鞠然不耐烦想直接破门的时候,才响起了邵寒惯常冷淡的声音:“没……事。”

尽管他尽量地想保持平稳的语气,但是那颤抖的声音还是清楚地表达出了他的痛苦。

鞠然听了,顿时心中一紧,赶紧打开门……然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邵寒坐在地上——准确地说,是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然后就着半边被子蜷缩在床与书桌之间;旁边是倒下的椅子,想来应该就是刚才那声音的来源。

看到门开,他似乎是被吓到了,慌乱地下意识想起身,却因为痛苦而无力,于是下意识把手按上了椅子腿,企图借力撑起身体;只是他按的着力点有点不太好,椅子另一头竟然翘起来了。那椅子是仿古的人造红木,颇有些重量,而他又实在无力,椅子背微微翘起又落下,发出一声闷响。他则重新摔到了地上,显得颇为狼狈。

鞠然从没见过这样的邵寒,可是他此刻见了却一点惊讶也没有——准确地说,是他的脑子已经顾不上为这点“小事”惊讶了,因为房中还有更让他惊讶的事,都快把他给惊傻了的事!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燃烧过的异味,很浓重,却还是掩不住其中混合的大量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鞠然敢以脑袋打赌,这绝对不是邵寒在偷偷进行omega信息素对抗训练!因为这些浓郁的信息素,足以让任何一个alpha立即发狂——当然beta可能会好一点,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鞠然记得他家亲爱的舍友其实是对omega信息素无感的,所以邵寒根本不需要上抗omega信息素训练课!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鞠然不是alpha,也不是强势的beta,但是他是一个苦逼的对alpha信息素和omega信息素都能起反应的悲剧的“有缺陷”的omega……所以,这些浓烈的带着甜腥的麝香味也影响到了他,当然并不至于失去理智,毕竟他早已经是个可以控制自己的“成年”人——只是,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小兄弟,鞠然表示:心累,这世界简直不能再爱了!特么对着发情期的美女那什么也就算了,对着一直想做“兄弟”的舍友也这样也是够了!

——说多了都是这世界的错,让他傻傻分不清楚他这样的人到底该归于哪一类:就情感上来说,他内心里其实更倾向于把自己当alpha;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按照这个世界的“基因”归类,他也算是omega,和邵寒“同性”,所以并不需要避嫌。

可是……他现在对着邵寒起反应了,他又觉得似乎好像仿佛大约有哪里不对?所以,他其实果然还是alpha吗?但他明明对alpha信息素也有反应……

第一次,他被自己的“性别”搞得混乱了——丫当年对着艾丽娅和马利安那什么他都没想那么多:一是因为担心艾丽娅出事没时间想那么多,二嘛……他心大,当年刚来,总希望能用自己可以接受的世界观看待这个世界,所以鉴于艾丽娅好歹是个纯种妹子,他心理上接受起来完全无压力;而马利安则是纯种汉子,他就算心里膈应,解释成自己是个潜在的“同性恋”也勉强可以接受——至于,“对方是alpha我是omega所以我就应该喜欢他”这种事,他是完全没考虑过的。

于是,现在后遗症出来了……

邵寒是个男性omega,艾丽娅和马利安那一套都解释不通了……而他呢,大家都认为他是omega,他现在慢慢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而现在,他却对着个发情期的“同性”omega起了反应……这特么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是个人妖?!

!!!

上辈子做双性人,他傻傻分不清楚自己的性别;这辈子,穿越来到abo世界里,他还是一样,傻傻分不清性别——所以,他是注定要做一辈子双性人了?不对,或许他还应该考虑一下,他是不是beta?这样除了女性abo他不可能是之外,他还有三种性别?细思恐极……

鞠然被自己的脑洞吓到,傻愣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直直盯着前方——邵寒的方向;而他想了那么多,其实也不过就是两三秒时间,几秒过去,邵寒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看着鞠然的样子,以为对方正看着自己,心中顿时一紧。

“出去!”邵寒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语气还是强撑着的冷淡,瞬间就好似一盆凉水,把鞠然浇的清醒过来。

房中没有开灯,但鞠然现在的夜视能力不错,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戒备。

鞠然:“……”卧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老子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是够了!

狠狠咬了咬唇,让短暂的疼痛将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鞠然深呼吸了口气——虽然对身体的躁动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至少还是提醒了他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多想。

拜omega学院的几年学习生涯所赐,意识到此处有omega正在发情,鞠然并没有慌乱,而是镇定地关上门,有条不紊地依次打开防御罩、壁灯和房间的空气净化系统,然后才走到邵寒身前一米处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邵寒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棉睡衣,此刻已经汗湿,粘在身上透出了肌肤的颜色;脸色潮红,散发着灼灼热气,却没有流汗——就是这样,才是最难受的,弄不好还可能烧坏脑子。

鞠然皱了皱眉,明知故问:“你真的是beta?”

邵寒睁大眼,警惕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废话。

鞠然挑眉,继续拉仇恨:“这么浓的omega信息素,你是omega吧?而且,生理期到了吧?”

“……”即使理智因痛苦而几乎崩溃,邵寒还是分析出了鞠然的“不怀好意”,他强自撑起半边身体,靠着床沿,神态冷静,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正在靠着强大意志力忍受着本能侵蚀的发情期omega。

“你想说什么?”声音很轻,甚至有些颤抖,却倔强地保持着冷静。

鞠然看惯了omega发情时失控的“癫狂样”,此刻看着眼前人平静的神色,不禁有些敬佩,又有些无语:丫“死到临头”了都,居然还在装逼!

不过……唉!算了,谁让他是“医生”呢?

默默叹了口气,鞠然一边暗自鄙视着自己到底还是受到了omega学院关于“看到omega发情绝对不能置之不理,因为omega之间应该互敬互助”之类狗屁“校规”的影响,一边上前一步,蹲下/身,平视着邵寒,尽量放缓语气:“喂!我真的是医生,而且可以为你解决问题,你相信我吗?”

邵寒愣了愣,眼中光芒闪烁几下,然后,迟疑着轻轻点了点头。

鞠然忍不住微笑,也点了点头,很是赞赏他的识时务:“很好,那接下来,你只要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了。”说着他也不管邵寒的反应,直接伸出手就去扶人。

手触及对方的瞬间,鞠然明显感觉到邵寒的抗拒。

他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似乎下意识想给鞠然来个过肩摔,但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或许是他现在状况不允许,又或者,他真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地相信了鞠然。

鞠然很满意他的配合,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然后一边将他扶到床上躺好,一边“回忆”着自己的理论知识。

邵寒一回到床上,便下意识缩成一团,侧对着鞠然,静静看着他——啧!这孩子,还是戒备着呢!

不过鞠然也没在意,只是按照记忆麻利地把他捋直了,然后给他找了条柔软的被子盖在他敏感的肌肤上,继而又迅速到盥洗室拧了湿毛巾放到他头上——说实话,他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依然还是无法理解“生理热”到底是个什么样神奇的存在:丫人明明很热,像发烧一样,还得给脑袋降温,为毛身体还要保暖……

看到邵寒在惊愕过后,因为热却又死活不肯“求人”只能拼命扭着身子想把裹在身上的被子踹掉的样子,鞠然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一排蜡,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艾玛!这别扭的蚕宝宝真是太有喜感了!

不过,咳咳!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得严肃点!

没见人邵寒见他憋笑正用那漆黑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吗?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欢乐,鞠然绷着脸,尽量冷静地问到:“好点了吗?”

“嗯。”邵寒微微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似乎因为嗓子干涩,声音有些喑哑。

鞠然闻言,不仅没有轻松,反而皱了皱眉:“你现在情况很不好呢!发情期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忘了提前吃抑制剂?”

因为额头上敷了毛巾,邵寒稍稍好受了点,只是他的声音虽然竭力保持着平稳却还是让鞠然听出了些颤抖:“昨天下午,大概六点吧。有吃抑制剂,但是好像没用。”

“没用?”鞠然皱了皱眉,“药剂瓶呢,让我看看。”

“桌上……嗯……”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想抬手指指书桌,却忍不住哼了一声。不知是终于撑到了临界点,还是因为被子不小心蹭到了他哪里的敏感·点,他体内骤然又涌上了一阵热、浪,让本来已经熟悉了的痛苦忽然又加大了一倍。这加倍的灼烧感火一般燃烧着身体,几乎将他逼疯;虽然最后又被他咬着牙用仅存的理智硬生生压下,但那原本青黑的眼中却已经有了些代表失去理智前兆的红色血丝。

“别动!”鞠然心下一急,有些严厉地斥声,“想死吗?你现在需要好好保持体力!”那语气似乎是在训斥不听话的孩子。邵寒愣了愣,然后竟然也真的乖乖地一动不敢动了。

扫了眼凌乱的书桌,没找到东西,鞠然弯腰看了一会,最终在床底下找到了那个已经开封过的玻璃瓶:瓶子上的标签都模糊了,只能通过隐约的几个字母判断出这是omega信息素抑制剂。

拿着小药瓶,他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鼻尖闻了闻,企图分析些什么,但因为周围都是浓郁的omega信息素,根本闻不到别的气味。于是,他用指尖沾了些残留的液体,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邵寒紧紧皱着眉,咬牙压抑着喉咙口的呻/吟。不过,尽管痛苦他的眼神也还是极力地保持镇定,静静望着他:“怎么,抑制剂有问题?”

鞠然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些莫名的愤怒:“你上哪弄来的这东西?最少也得过期三年了!”

“……”过期?邵寒愣了愣,有些茫然:哪来的,黑市买的呗!可是,即使是黑市,也还从来没人敢骗过他……

看到他不说话,鞠然凝眉想了想便明白了:“你是黑户?还是隐藏体质的野生omega?”

邵寒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却因为痛苦实在什么说不出话,只能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只短短一分钟时间,他的意识就已经有了些涣散,目光甚至都不能聚焦,只是大致对着鞠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