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件事？难道他是要测算自由落体的加速度不成？这关系到学校的名誉！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主任虎着一张脸，眉头皱得死紧，审视的目光几乎要把我凌迟。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陈元东是我的前桌。我跟他之间产生了矛盾，已经有段时间没说过话了。他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作为同学的我也非常不理解。”我尽量平静语气，原先还有些胆颤，现在已经被主任的话里藏刀给刺激得心有火起。

“什么矛盾能把他刺激成这样，我记得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为学校拿了不少物理竞赛奖！”他的话意，听起来就好像是成绩好的学生若是犯错，必然是被成绩一般甚至是差生给挑唆的。

这话简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我推进悬崖。我不得不反击，即使他是老师，我不过是一名学生，但我不能就这样顶着不明不白的罪名，被绑在道德的枷锁上，“所以作为一般学生的我就得为他跳楼的事情负责吗？”

“这是你对老师的说话态度吗？”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其他老师打量我的眼神更加锐利，尖刀一般割在我的身上。

“老师，我很抱歉。但作为一名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高中生，我不能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陈元东的一时脑抽负责。他的生活我不能干涉，他的思想我也没有资格置喙。不管怎样，他跳楼自杀这个事情都与我无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想因为我的言辞不恭，被开除学籍。努力克制住被冤的气恼，但身子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只能叫你的家长来了。”主任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抬手扶了扶眼镜，刺目的灯光，被镜片折射，使得他看起来十分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老师很抱歉，我无话可说。”我像个即将慨然赴死的烈士，向周围观察我的老师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办公室门关上的刹那，积压在心的委屈和不甘终于化作泪水，汹涌而出。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么脆弱的我，忙跑出教学楼，钻进漆黑的小竹林里。林中有一对小情侣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呆呆的维持着互相拥抱的姿势。

见他们的反应如此迟钝，我的眼泪终于收住势头，突然恶趣味爆发：如果来的不是我，而是某位老师，这对小情侣大概下一刻就会出现在教务处，被凶神恶煞的教导主任指着鼻子教训早恋只能自食其果了。

我与那对小情侣各占一隅，互不干扰的晒在月光里。

抬手拂过眼眶，确认泪意已干，才缓步走回教室。

“怎么了喔，苗苗？教务主任竟然特意点你出去呐。咦？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呀？”我刚回到教室，就被等在门边的章钰抱住了手臂。她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让我微冷的皮肤开始回温。

“有关陈元东的……”我感到班上同学探究的视线，皱了皱眉，拉着章钰走出教室。此时正值课间休息，走廊上到处是撒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