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十指交握

台上的怀表，分针走到了一圈，时针在下一秒踏入另一个数字区内，凌晨3点，午夜时分……

两人对视了有10分钟了，谁也不愿意先转看眼睛，特别是带着‘凶狠’目光的提利亚。

两人僵持着都不是办法，不知为何，莫桑拿盯着这个有点熟悉感觉的小孩，原本过于兴奋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缓解，于是乎他先开口：“你是谁？”

“我是谁？”提利亚小小的身躯微微一震，本来着‘凶狠’的大眼中出现了一丝伤感——这是唱那一出戏啊？装不认识我了。

安然睡着的他，突然被吵闹爆炸声惊醒睁开了眼，醒来的一刻，就感觉到一直围绕着全身的温热‘暖炉’消失了，转过身一看，果然那只大熊不见了，而山洞外持续不断的传来爆炸声与刀剑武器相抵的金属声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提利亚快速的穿戴好，小步跑出山洞，山洞的景象却吓得他有点不知所措。

地上躺着一群奇奇怪怪的怪物，狼人、小丑、骷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他前方，是雷亚斯。他明显是不动了，不知道是死了很是晕了，地上还有意识的人视线都望着天，而天上有着一个模样很像莫桑拿，又有点不同的八翼‘鸟人’，不，是天使……其实提利亚心里明白这个类似天使的人就是莫桑拿，但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而且明显的他已经疯狂了，杀意满满的想灭掉地上的那些人……他没有多想，立马施出结界，保护那些不认识的人。

两人一地一天的，距离还蛮远。高高在上的莫桑拿紧盯着那个银发小孩，接触到那带着神情的双棕眸，心中莫名的有一种被砰然重击的感觉，他尽力的保持冷厉的声线再问一次：“对，小不点你是谁？”

青筋突爆，提利亚有种想上前给这个无礼的鸟人一个爆栗的冲动，：“我……我是你包租公啊！”

哈？莫桑拿的脑海中突然停了机了一下——包租公是什么？

就连同躺在地上的8个人都有呆了呆——什么是包租公？

……

“听不懂是吧？”提利亚眯着眼睛：“换一句话说，你就是老子养着的人！”

“你养着我？”莫桑拿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瞪着小孩，一转眼笑了出来：“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余光盯着四周的仆人，见他们都有种意味不明的微微点着头——该死的，不会吧！那么不济？要个小屁孩养着？

躺着的8个人，听到小主人，心中多多少少都认同着，因为所有的饭菜却是都是小主人做的，说是他养着主人，也无可厚非。

“不信……”提利亚一愣：“你T妈的混蛋，现在吃老子，住老子的！不给我安分守己就算了，还给我半夜扰人清梦！”扯着嗓子大骂，指着那边已经毁掉的药田：“我辛辛苦苦种的药草、蔬菜全被你们弄死了！打架不会到其他地方去吗？”

激动的提利亚迈出几步看清因为刚刚的打斗爆炸，让眼前的一切全部变了，药田与菜田变得坑坑洼洼的，湖水连同湖对岸的树木不知为何好多都一夜枯萎了，不少的地方还有这一窜窜的火种染烧着……本来犹豫桃花源般的悠闲朴素的湖景变成了战场般的地域……

“你个混蛋！你给我下来来！今天我非修理你不看！”提利亚青筋表露在外，竖起中指对着那只‘鸟人’大喊道。

同样的莫桑拿也冒起青筋，深呼吸一下，他保持了镇静地说：“小不点，你说什么？混蛋？”从来都没有人会如此大胆的跟他说话，这只小猫居然这样大言不惭，虽说他听不懂什么是包租公，不过他还是个小孩，他就‘尽量’的不跟他计较：“离开这里。”

“不要！”这里是我的家，为什么我要离开。

不要？！莫桑拿微微的一皱眉毛，心中不爽起来……

“是的，我不要！而且你快点给我醒过来！”提利亚坚定的点着头。

“醒过来？是吗……哈哈哈，我告诉你小孩，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着了！”不悦、不悦！为何每个人都要阻碍他，就连着毫不认识的小孩也要阻碍他！莫桑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很好，那么你也一齐与这些垃圾一齐去死吧！”不知死活的小屁孩，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得罪我的下场!

黑洞中的黑羽再次涌现，迅速飞出的的那些如刀刃的羽毛，矛盾指着地上仰头的小孩，目标只有提利亚一个人。

或许因为目标只有一个人的关系，攻击范围集中，力量相当大，即使提利亚已经连忙做出结界，挡住了大部分的黑羽，不过还有不少的黑羽戳破了结界，飞快的划过提利亚的手臂肩膀……鲜艳的红血从划破的白衣裳处的雪肌中划成了一道道的深痕，渗出的血，染红了不少地方。

“嘶！”黑羽与细薄锋利的冰片，飞快的划过皮肤，提利亚疼痛的小声低吟，皱紧的眉头夹的更深了，坚持着。

一直回想着从森林那头遇见那个坐在树下的他、那个无赖却又明白自己的他、那个只是顺便说说却跑遍整个森林找药材的他、那个只是为了不愿意一点泥浆弄脏衣服而一直紧抱着自己的他……这些这些都不是假的，莫桑拿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爱，提利亚都是知道！所以现在虽然

不知道为何他会变成这样，但是提利亚深知道，莫桑拿一定会没事的，所以必须要阻止他、阻止他去破坏、阻止他去伤害每一人……因为他知道莫桑拿一定会后悔自责，他不要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因此那怕是一株草、一根木，提利亚都会守护着，他知道莫桑拿对这些比谁都要珍惜，只要是两人一齐生活的时光，他都无比的珍惜着！

要忍着，无论如何都必须挺过去！

……

黑羽的数量越来越多，顺着时间的推移，本来一秒几根，转化成了一秒几百根，密密麻麻的的刺向小孩的结界，莫桑拿的银眸中闪着莫名，这样的程度的攻击，是普通人类不能相比的，这个小孩很强，实力按照人类的评估，不是顶阶的大魔导、就是魔圣了，能与他的黑羽相抵到这个程度，不错，很不错！

莫桑拿越想越愉快，兴奋的一举手，黑羽瞬间停留下来，无形的消失在各处，银眸盯着满身是伤痕的小孩，心中升起了一股痛楚，他正纳闷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提利亚就抬起了头，倔强的他，强忍着疼痛与大量消耗魔力来做强力结界后的虚弱，他依然坚信着莫桑拿会清醒过来的。

这个小孩是什么眼神，怜悯？可怜？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莫桑拿被小孩的眼神震撼到了，莫名地心慌意乱，也觉得烦躁异常，不过奇异的是他不讨厌……为什么会这样？小孩的棕眸是很漂亮，他突然好喜欢这双眼睛会一直盯着自己看，一刻都不要离开。

提利亚有些紧张，脸上也泛起红晕，只因为莫桑拿的眼神很怪异。

自发性地吸入空气，空气在气管流动的感觉，但这个身体并不会有无意识的呼吸行为，心脏的鼓动也是，时会有噗通噗通的感觉……啊，这个小孩，红脸的时候更好看了！莫桑拿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在意吗？

是的，只是一个第一次见的小孩，为什么会吸引着自己并影响着情绪，杀了他不过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为什么迟迟不下手！

“够了……”莫桑拿连忙将心中的疑问否定，这样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他必须控制所有，他必须要主宰一齐，包括内心。不能让这样的感觉阻碍他！响指一个开启了惩罚的乐章。

阴风狂吹，荡起这片凌乱阵阵的沙土，透着暗红的色泽染上了湖水上，犹如干涸的鲜血，让平静的湖水变成了地狱翻滚的岩浆一样，狰狞的烧起来，枯萎的黑草林、破碎的石块、坑洼的烂地，甚至连同他身后的暗黑夜幕中突然出现了好多的黑洞，那是诅咒般的阴郁色彩，在莫桑拿一个魅惑的笑容后，黑洞中出现了大大小小，外貌体型各异的‘恶魔’、黑暗魔兽，叫嚣尖笑、张獠牙挥厉爪着……其中在他身后的几个大黑洞中出现了几个用铁链锁着身体、并有烂布的缠绕着眼睛的几只巨型魔兽，它们比起其他的黑洞出来的魔兽、恶魔多了一份木讷，却有着另一番压倒性的气势，面向8个方向的他们同时大叫……

“别兴奋……你们和这个小朋友玩一玩吧~”冷冽的银眸中闪着一丝的残酷，莫桑拿平静说。

就这么一个指令，在提利亚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同那8只巨兽，众妖物都从黑洞中解放出来，奔向他的方位。

千军一发的时候，水系魔法缠上了那把因突击而出现的流星锤，提利亚迅速的反应过来，一咬牙，用风系魔法迅速的飞走，远离地上的9个伤员……停留在空中施出各系魔法，火蛇、水龙、冰虎、雷狮……攻袭向冲过来的敌人，敌人的级数对于已经达到大魔导的他，级数也不弱，虽不能一招杀死敌人，不过强力猛烈的攻击也让那些魔兽恶魔一度靠近不了他，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他，在招式，战斗时机把握，对力量的控制不错，即使困难还是躲避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的白色身影影在莫桑拿的银眸中，他不由自主的扯起了笑容，有趣，真有趣！

源源不断的魔兽在黑洞中出现，等提利亚打完了一大半，又有魔兽会补充进入战场。

汗水沾湿了提利亚的白色衣服，黏在身上，透过月光，迎面而来的风又吹入他的衣服内，将提利亚瘦弱的身子映了出来……额头上的汗不断的冒出，几个甩头，汗水也沾湿了他的银色的眼睫毛……打不完，怎么也打不完！这样的车轮战，提利亚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胜数，所以现在他已经那个被密密麻麻的魔兽、恶魔围个水泄不通了。

围在身边的魔兽、恶魔没有太大的行动，他们只是慢慢的逼近，围着提利亚的大圈，逐渐的缩小，已经筋疲力尽的提利亚喘着起，警惕的看着逼近的魔兽，皱着眉头的他，在脑海中想着脱离这个危机的办法。

此时，一只拿着大斧的魔兽在提利亚的身后冲了出来，眼见锋利的斧头刀锋就要逼近了，提利亚下意识的想闪开，因为消耗太多的魔力了，身体也变得迟钝，带着杀意蓝色的弧光的斧头刀面削断了他右耳边的一撮银发，快速的刀锋划过脸庞，由颧骨往下，留下了一条深痕，鲜血立刻涌现。

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疼的时候，他的小身子就已经被一股猛力扯开，随即入眼的是一个高大的黑影压顶挡住了所有来自月光的光线……黑色的长发碰到提利亚沾血的白衣裳，抬头一看，虚弱的脸色使本来健康的肤色带着一点苍白，金色的眼眸满却是因承诺而坚定的光彩——是雷亚斯。

砍向提利亚的斧头被雷亚斯幸好赶来，而被他用纠结厚实的*身子挡住了，即使那只魔兽迅速的想将斧头快速的抽出，锋利的刀身却凹陷在不断压紧的背脊肌肉内，留在雷亚斯的左肩上，无论魔兽怎么有力也挡不住一条龙的力量，即使这条龙因为灵魂消耗了。

雷亚斯微微的向一度惊讶的提利亚吃力微笑了笑：“抱歉，来迟了……你要好好的叫醒主人哦。”说着，抱着提利亚的双手轻放开，把斧头拔下来，转过头，原本精光闪闪的金眸瞬间的阴深深起来：“堕落的魔兽，这次我会让你堕得更深！”

武器金属撞击声在提利亚四面八方不断响起，弥漫的杀意让提利亚回过神来，四周的一望，原本躺在地上的9个伤员都出现在这里，围着自己成了一个圆圈，抵挡着众多魔兽恶魔的攻击……

“啧，还能动！”莫桑拿的声音从提利亚的盯上响起，他右手抱在左手的手肘，咬着左手的拇指，不屑的神情慌张的掩盖他刚才下意识的担心情绪，却遮挡不了从高处冲了下来的行为。

“你……！”提利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莫桑拿吓了一跳，却又很快的被他话激怒了！

消耗了大量的魔力，昏眩感不轻，强打着精神起来的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多想，闭起眼，嘴里重复呢喃念着心中的咒语，白色的光芒从天上一点冒现，几秒后，一个巨大闪着耀眼白光，满满古代文字的禁咒魔法圈从天而降，等提利亚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暖意，睁开眼。数十个巨大的白光十字架则从魔法圈外围的光圈下渗出，形成一个十字架大圆从天上降下，十字架顶部的尖芒深插入那群魔兽恶魔中，瞬间的消失在白芒间……莫桑拿召唤出来的8只巨兽没有被光芒杀死，却被十字架狠狠的钉在地上，动惮不得。

没有被攻击的只剩目瞪口呆的9人与眼露异光的莫桑拿，10双眼睛都瞪地面上的数十个十字架，脑海中都有种想法，这种光明禁咒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孩轻易的使出来了，简直难以置信。

圣洁的白色光芒下，提利亚已经升到了最高点，仿佛再一步就能接触到那个巨大魔法阵……银色犹如与白光融合在一齐，完美的脸上却因过度使用魔力，变得苍白，白衣裳缀上了点点红梅，满身伤痕受伤痛苦的少年，在白光下的画面有一种的救赎的绝美，白色、血色交融的画面

残酷中带着圣洁，救赎的美丽感动。

……

每个人都昂视着那个细弱的身子，眼中露出了各种神情，即使他们都是魔族，但也好不遮挡眼中的赞叹！

却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莫桑拿，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狂痛，很辛苦，却还是睁大眼的看着小孩，自言自语道：“不舒服……很不舒服！”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小孩会消失了，消失在那边可恶的白光中！必须扯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从那光芒中扯下来！即使他升到了神界，也必须扯下来！

……就在莫桑拿不远的9个人有些听不明白，仰起脸来看他，就见他脸色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

“主人……你怎么了？”古列夫着急的问。

莫桑拿摇摇头，额头的那圈荆棘花纹下的字体开始渗血，银色的眼眸却紧盯着小孩的方向，“不知道……很不舒服，透不过气来……”

“哪里不舒服？”美杜莎想伸手安抚莫桑拿，却又又不敢，只见他紧抓着胸口前的衣服，感觉那里起伏得厉害，有些害怕。

“这里……”莫桑拿将按在自己心口，抓紧，伸手一摸额头，边喘边说，“不能让他走……不能！”说着，身体猛地一震，缓缓抬起头，脸色冰冷得吓人，黑色的眼白逐渐的变回白色，银色的眼中也染红了。

迅移到接近光圈的地方，将背后的大剑抽出来，已经变成黑色剑身有着闪着银色的流光，凶悍的杀意弥漫，手腕一翻，抵住了圣光，灵活迅速的一个反手握剑，剑身向下，和横向出现白光出碰在一齐，一阵的只有金属相抵相碰的撞击声，噼里啪啦的响起，剑锋处还有白色的光焰闪起……

“提利亚！”那种想附在咽喉边的圣光，对于莫桑拿来说就像森冷的刀锋划过这里的冰冷，从这里溅出的白光可以冻结他全身的血液，森冷的白光让他充满了挫败感。紧握着剑柄的关节位出现红痕，裂出口子，血珠低落在地上，骨节上的肉都破了，骨节都冒了出来……不过莫桑

拿还是不想放弃。

看着莫桑拿如此的疯狂的与他们最怕的圣光搏斗着，在场的9个人都知道，主人是清醒了吗？

而正心中不忍，要出口劝阻的菲力，正要开口，就见厄狄涅与古列夫都扯着他，不让他开口。

背脊直挺挺的，还没来得及消除的图腾脸庞上还带着一只眼是没有回复的，就是证明了莫桑拿还是没有回复正常，而银眸与红眸中满是坚持得沉静如水，波澜不兴，傲骨铮铮的！原来爱是刻画在灵魂上的，无论是那边的莫桑拿，都心爱着提利亚。

……

在白光中的提利亚，静静地看着这白光外，能从那一团混乱晃动的白光中，动作凶狠快速的高大身影……冷冽刀光剑影，将四处张扬着的一片片的光影撕裂。棕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心里的那个莫桑拿，为他做一切、会温柔的笑的莫桑拿。

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从体内传递出来，消耗太多力量的让身体支撑不了，波动震荡及五脏六腑，腥甜的味道从食道中涌出在，嘴里弥漫，嘴里的腥甜也来不及阻止，渗出了嘴角。

即使是这样，依然阻止不了提利亚由心而发的笑容——值得，你眼中是有我的！

“小提！小提！”莫桑拿隔着那道圣光，还是模糊的看到了提利亚在里面吐血了，着急的他不再顾及那么多了，把大剑扔开，想用手撕裂开那团圣光，即使那道圣光可以灼伤烧烂他的皮肤，圣光更是魔族的克星，渗入皮肤犹如强酸，即使他是前神族，也不例外。不过他还是不顾一切的要将小孩扯出来……

“不要啊！”

“不要啊！主人！”

圣光射到莫桑拿身上，真的立刻就灼伤了他的左手，在下方担心的仆人们更是揪心的看着大喊。

不顾灼伤的危险的莫桑拿，不屑努力的想将手要伸进白色的圣光内，灼伤了不少的皮肤，血迹斑斑，提利亚盯着那个努力的大熊，连忙将手伸出那团白光中，就立刻被莫桑拿的大手扯住，厚实的大手紧捏着掌内的软绵，背脊的8片翅膀用力的展翅摆动着，圣光沾上黑羽，即刻包破烂了一截，连心的痛楚没有让莫桑拿收起手来，更是靠前的，一鼓作气的用力将小孩整个人从圣光中扯了出来，拦腰的抱紧了怀里……失去了几片翅膀，飞行有点不稳，两人抱在一齐的往下掉，不过莫桑拿没有在意，只是将小孩抱紧在怀里，感受着他真真实实的在怀中就足够了。

“砰！”一声巨响，与突击冒起的浓烟共同的出现在地面上。

强力的撞击使他们跌下的湖中小岛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撞击洞坑，莫桑拿熊一样的伟岸身体紧抱提利亚，让自己的背先触地，保护着小孩不要让他在受伤了，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眸都紧盯着怀中撑起的小孩，白衣裳上点缀满了红血，有无数的伤痕在白衣下，嘴边的鲜红，不及大掌的小脸上一道深深的伤痕，深深的刺激着莫桑拿的神经……这些伤是他造成的，他还是伤害了小孩。

两人对视无语，提利亚看清了莫桑拿眼中的退缩，小小的手掌毫不犹豫的扬手就给莫桑拿一巴掌，一个红印立刻出现在莫桑拿的脸上。

“啪！”就这么一声，吓坏了在场所有正闭气看着的人——真疼！

良久，莫桑拿看着小孩的眼睛还是双眼转开了，眼中逃避换成另一种的坚定，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就是怎么一个恶魔……一直以来我都在强迫你跟我在一起，我很自私，也很霸道，或许你会讨厌我……但是，我都不会放手的！”

提利亚静静地看了莫桑拿一会儿，轻轻抬起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再抚上他的脸，轻轻的描绘着他脸上的图腾，淡淡一笑说：“我知道，你每天都在我耳边说……你变成怎么样，我都不会在乎，也不会放手……所以，你不要……先放开我的手。”

即使你是修罗恶鬼，一身罪孽满手的血污，我还是不会放手的。

风在互相注视对方的两人中吹过，扬起了彼此的头发，当月下闪着光芒的银色轻轻滑过莫桑拿的脸庞，几根银色带着小孩独有味道，刺激着他，深入神经处，如湖水的轻灵冷净平息了那急躁的情绪，舒缓了心中的那股气闷气……让那股魔化的力量瞬间的消失了，连同脸上的图腾、魔化的银眸与黑翼，全部都消失了。

……呆愣地注视着眼前莫桑拿的变化，小孩的眼中不由一酸，有点刺热的泪珠在棕眸中冒出。

莫桑拿握住自己脸上的小手，擦拭掉他脸上的泪珠，坚定的眼神中有着无限的爱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要记住你自己与我承诺，所以从这一秒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到永远我会缠着你，绝对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迟更了，这章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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