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124章 败露(1/1)

华老写给赵君逸李空竹生孩子的信件,再次的被远在皇城里的崔九给截了下来。

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其认真的用手摸着下巴,问着身边的总管太监道:“朕是不是该送点什么去?”好歹相识一场,人男人在战场拼命着,他还不厚道的截了人信,或多或少,都该弥补点什么的好。

那总管太监听罢,倒是嘻嘻一笑,“皇上不是爱极了那道粉丝鸭血堡?宫中的娘娘们也爱哩,不如就此奴才着人去采办些回来?顺道再看了这作坊老板的小公子?”

崔九听得转眼看他,倒是十分赞同,“这样一来,倒是省得张扬了。”说罢,明黄衣袍一挥,“你看着办吧,别的不用多送,就送一副小儿配戴的金锁,并着百两黄金好了!”那女人爱财,若送些不实用的,光摆着敬供,想她会心有不满,不如这样得她欢心的好!

“奴才遵旨!”

待挥退那总管,崔九小心翼翼的将信放于信封中,再着了火漆封好后,起身,从多宝格处拿出一个镂雕金丝楠木匣来,将之与着以前截下的信放于一起后,便落了锁。

抱着匣子,崔九叹息着,“朕知道这样不厚道,可朕总不能拿了数十万的大军与你们玩儿女私情不是?”说罢,就将之放回了原处,心里想着,只盼着水落石出的那天,君逸之那小子不会以下犯上的好。

……

李空竹在坐月子的第十天时,就收到了来自边界赵君逸的亲笔之信。

彼时的李空竹,手拿于家地递来的信封,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那柄极精致的小巧匕首,仰头,问着于家地,“可有说这是了哪日的信件?”

“姑娘生产那日着人送的,怕是三月时姑娘去的那封信的回信哩!”于小铃在一边接了话,刚刚她出去时,正好听到华老交待自家娘的话语,是以,便猜着,怕是这回的是那封她擅自作主着华老送去的信吧!

李空竹点了点头,对于那封于小铃没经她同意就寄走的信件,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没有戳破。

何况她本就是想寄的,只不过没那份勇气罢了。

将精致漂亮的小匕首放于炕边一侧,女人伸手将那封信件拆了开来。

当看到上面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后,虽说有些失望,但心底某处倒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管好赖,这总归是他亲口说出的的近况不是?这对于只能从别人口中知他近况的她来说,这算是给了她极大的一颗定心丸,毕竟听说与当事人的亲口证实,是了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心情。

前者便是听说了,还是会跟着担心与焦心。而后者,除了安心外,更多的还有挂念!

只是对于他只字未提及的事情,女人除有些失落难过外,心底某处却不自觉的涌现出一丝奇怪来。

至于是怎样的一种奇怪,如今她还没有多少脑子去想。

将信入信封中装好,随又拿着匕首看了看。

半响,女人将其递于了于家地道:“放着吧!”现在拿着看着,也不过是徒增相思罢了。

于家地见她故意转眼不再相看的,就知她这是不想多想,点着头答了声“哎!”后,就从屋里的梳妆柜里找了个空匣子出来。

想了想,又拿了块布垫着。待弄好,像供奉似的虔诚的将那两样给小心的放在了柜子里。

李空竹看得无声的笑了笑,见儿子这会儿醒了,正睁着眼,就冲他挑了挑眉,用着小指头去逗了他一下。

小子如今已经睁眼,脸也长开了不少,见她逗弄,就咧着无牙的小嘴,一阵无声的大笑着。

那边的华老在等得差不多进来为她把平安脉时,正好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笑了笑,问了她句,“信上提了什么?”

“?”李空竹怔了下,随笑道:“一如他人般,简洁明了,报了声平安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女人点头,在他松了脉后,就转身去抱了儿子来。

华老见此,不好多留。起身向外行去的同时,眉不自觉的开始皱了起来。

太古怪了,就算君家那小子再是不喜了这小儿,既丫头都亲去了信,他也回了信的,如何就只字未提过呢?

“难不成,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成?”老者捏须,喃喃着在心中有了计较!

李空竹月子十五天时,皇城提货的马车驶了来。

由于她现今身子不便的,就将认字不少的柱子,提成了作坊大管事,让其暂替她管理谈订单的事儿,而帐册方面,她则完完全全的脱手着了泥鳅去做。

收货这一块仍是赵猛子做着,暂时没有安排他们两口子走,而是从作坊里另提了人上来,着了他帮着带段时间再说,至于作坊空缺了的位置,就安排给了麦芽儿的哥嫂两人来。

彼时的李空竹在听说皇城来人时,就着人去请了柱子过来,让于家地跟他说了这皇城的管事儿一事儿。

既管柱子在听后腿直打了抖的,可倒底跑了这么久了,也见识了不少,是以,这场买卖,他谈得还算不错。

在结速了卖买,那皇城车队走后的当天,华好着于家地拿了副金锁并一匣子的黄金进屋。

“说是那,那皇上赏赐的!是恭贺姑娘添子之喜的!”

于家地嘴有些瓢,对于那一匣子金元宝只觉分外烫手。

李空竹点着头着她打开看看。

于家地听罢,抖着手的将之给打了开来道:“总共是三百两的金锭,市值三千多两的白银哩!”

倒是好生大方!

李空竹看着那耀眼的金灿灿,也觉心有些抖的用手摸了一把,心下想着崔九那小子,他何时与了自已这般要好了?

在如今正值战争的特殊时期,这三百多两的金锭,可是够不少兵士的开销哩!

“我以前对他很好么?”

于家地听得愣怔,随又快速的摇了摇头。想着那如今是了天子的人,曾经在这呆过的一段时间里,自家姑娘对其并无有多大的尊敬与驱别对待,疑惑道:“或许在他的心里,这就是最好对待了呢?”

李空竹没有吱声,总觉有什么事情怪蹊跷的慌,可偏偏这时她的脑子就是有些转不过弯,怎么也无法猜透了这其中的关窍。

“难道真是一孕傻三年?”

于家地听得无奈。

李空竹在那沉思了一阵,见实在猜不透了,就挥手让于家地下去。

走时,又吩咐了一嘴,“将这些金子都存入银庄吧!”

“是!”

……

五月初九,肉丸子满月,也是李空竹出月子的时侯。

彼时除了全村村民都来道了喜之外,更有那着合作的商铺老板们,也亲自带礼的前来恭贺。

由于送礼的过多,李空竹他们的院子又没有库房,见实在没地儿堆了,于家地干脆就将一空着的偏厢给打开,来充当临时库房。

李空竹在洗好澡后,着了身百福裙,抱着同样打扮一新,如今已经长成粉面包子样的肉丸子,走过场般的出去跟众人亮了个相。

看着院里院外坐满的众人,被李空竹抱着的肉丸子,是很是不满的皱起了没丁点眉毛的小眉头儿,很显然他有些不爱了这热闹。

李空竹笑着跟外面每一桌在坐的众人打了声招呼,肉丸子也几乎被每一桌在坐的妇人给摸了个遍,眼看其就要瘪嘴儿大哭了。

李空竹赶紧告了个罪,抱着他回到院里,去到堂屋,跟那些合作的老主雇们打了声招呼,又吩咐着前来帮工的一些工人们好生照顾后,就回了屋,静静的开始奶着孩子来。

华老这边也是不爱了这闹哄哄的宴席的,这会儿他坐在自已的西屋,理着心里一月以来的疑惑。在考虑再三后,其把剑宁叫了过来,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剑宁心下一凛,知道怕是赵君逸头前月的那封信已经令他起了疑。

停顿半响,低眸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了口。

华老见其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哼了声,“我早该想到那小子不会这般好心,安排了众多暗卫在这里,敢情这是想封了这里的消息?”

剑宁拱手,“还请华老保密!”

“保密?”老者哼笑,“你们擅自截我信件,未经我同意便替我转入崔九之手,你让老夫替你们保密?”

剑宁难得的脸红过耳,但命令在此,令他不得不硬了头皮的答到,“君主早已下了命令给我等,属下等人也是迫不得已,且前方君将军正值战事吃紧,若是分心的话……”他们拿到的命令便是按着事情的轻重缓急而来。

特别是君将军的夫人,若是事情过大,最好是隐了下来!

“啪!”华老气急拍桌。

剑宁当即一个大跪下去,“属下该死,任凭华老惩治!”

“惩治?”老者冷哼,气得将衣袖甩得直响,“你是属了皇家之人,老夫可不敢施了手。擅自查看别人信件,虽说论罪当处,可你这身后有着大树呢,老夫,哪还有那等能力!?”

“华老……”

“滚!”

老者一个沉脸,心下将崔九恨得半死。当初送来暗卫时,他怎就没想到这些人早已认了主了?

当真是愚蠢之极啊!

剑浊见此,无奈的拱手一礼,“这事儿属下会如实禀于君主,但求华老先暂时保密!”

“呵!”老者不吭声,这是让滚都滚不了了?

这般明显的监督,崔九那混帐,当真将这帝王心术运用到了极致。

剑浊见他不再相理,垂了眸,再次拱手后,就无声的隐了出去。

等着屋子彻底的静了下来。

老者听着外面的哄闹,几经思虑,终是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正闹哄哄的众人在看到老者出来后,一些与他混得相熟的同龄村中老人,则高声的叫着,“老哥儿,过来过来,坐到咱这桌来好好热闹热闹!”

“是啊,咱哥儿几个今儿个好好的喝个几盅!”

华老听得转眼看向那几人,沉着的脸倒是缓了那么一缓,本想开口拒了,可望向主屋紧闭的门扉,又觉这般去找有些不合了时宜。

想了想,终是压下了冲冠的气怒,朝着那桌同龄熟人走去。

主屋这边,李空竹正拿着手指给自家儿子握着玩着。

外面的于家地却在这时敲门来禀,“姑娘,惊蛰少爷来了!”

“进来吧!”

“是!”

于家地推开了门,对着一身轻薄学生儒袍的李惊蛰比了个手势,“惊蛰少爷请吧!”

李惊蛰有礼的拱手。

踏步行进屋时,正缝了李空竹笑眼看来。

小子见状,清俊的小脸上一丝委屈涌现,眼眶发红的轻唤着那散发着柔光的女人,“大姐!”

李空竹点头,见几月不见,小子个头窜高了不少。以前有些圆润的可爱脸旁,如今被拉长变得俊朗起来。

“倒是高了不少,如今再不能乱叫了哥儿了,你当舅舅了哩!快过来!”说着,就招手让他近前。

小子用着衣袖抹了把眼角,几月的想念,在一刻实现,终究有些觉着不太真实。

小心翼翼的将走将过去,女人却突然将肉丸子交于他道:“来看看你的小外甥!”

被突然塞来的肉丸子吓到,李惊蛰抱在手里,左右不是。

那肉丸子也被他抱得很是不爽,咧着嘴,开始哇啦啦的叫哭起来。

一听哭,小子更是慌了手脚的手忙脚乱来。

李空竹见状,就赶忙帮他,教着他抱法。

待终是抱顺了手,肉丸子也不哭了后。

李惊蛰这才新奇的盯着那肉肉的小不点看了起来。

见气氛容洽,再没了尴尬,李空竹抽空喝了口水的坐在了炕的另一边。道:“今儿是随了谁过来的?”

“我自已。”李惊蛰抱着那小肉丸子看着,“如今正值农忙,村中都忙着收麦种番薯,实在抽不出空,所以二叔他们就着我拿着礼,帮着过来道声喜。”

李空竹听罢,点了点头,看着他垂眸在那摇着自已的儿子,又问,“新学堂可是习惯?”

“嗯!”李惊蛰眼眶红红,却仍勾着嘴角道:“新夫子倒是比老夫子学问高了不少,这几月来,我已经在学四书了,先生也是好生仔细。倒是让我记住不少呢!”

“那就好!”

李惊蛰点了点头,随着沉默时,唤了声,“大姐~”

“怎么了?”

小子摇头,“没怎么,就是想叫叫!”

李空竹笑,伸手过炕桌,在他头上摸了一把。

这回小子没有反驳,反倒是很是开心的咧了嘴来。

“好生念着,别辜负了大姐的一片心意!”

“嗯!”小子听得坚定点头。

李空竹欣慰一笑,“有时间去看看娘吧!”虽说她与那边断了,可他终归是郝氏真正的亲生儿子,且不论了郝氏的作劲,将来他科考,这一条注定会成了他被人说道的污点的。

趁着如今,有空前去看个一二,也好为将来洗脱不孝有个说法不是?

李惊蛰没有说话,垂眸在那里不知作了何想。

半响,才听得他道:“我知该怎么做哩,大姐不用为我操心了!”

“……好!”

李空竹没有勉强,小子想长大懂事,总得放手让他自已去经历处理一些事情才成,不然的话,一辈子活在被保护的羽翼之下,终归会害了他的。

等着快散席时,李空竹抱着孩子又出去送了圈客人。

待等着外人都走光后,又着于家地去村中叫了牛车,将李惊蛰送回了李家村。

彼时有些累着的李空竹正想趁着空档回主屋歇上一觉。

却听得华老在那边叫住了她,“那个……丫头!”

“?”李空竹回眸。

老者看着她一副毫不知情的纯真样,不知为何既是一时有些语塞。

“怎么了?”见他久不说话,女人好奇相问。

老者张了张口,想着那截信的始作甬者,这会儿平复了气怒,倒又些不好开了口来。

见老者发愣,女人再次不确定的唤了声,“华老?”

老者回神,看着她寻问的眼,极不自然的移了脸,“咳,那啥,酒喝得有点多,着了你的人快快的煮了醒酒汤上来。”

李空竹黑线,抱着儿子很是不爽的看了他眼,“知道了!”

说罢,就转身去往厨房问着于小铃可有煮汤去了。

老者看着那走远的身影,倒是无声的叹了一声。

几天后,皇城。

崔九听完暗卫来报行事败露的事时,倒是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事儿反正迟早会露出来的,如今既被舅爷给猜出来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皇上!”那暗卫跪地唤他,眼神中很明显想问接下来该是如何是好。

“不用相管!”崔九挥手,“过段日子待朕抽空,自然会去解释清楚,如今你们一切照旧!不过想来,舅爷再不会写了信罢。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你们只管送些无关紧要的消失去往边界即可。至于边界的行进速度,也可偶尔话于舅爷一知!”

“那君夫人那里……”要华老把这事儿说与了她听的话……

“该是不会说的!”崔九手抚下巴,舅爷那人,虽说会气极他利用了他。可这般多年的护犊情深,不管有多不赞同,到最后,他依旧会护着自已的。

挥了手,其用手揉了下眉心道:“暂时照着这般去做吧!”

“属下遵命!”

待暗卫退下,崔九是啧啧的连连吸气,“这要如何陪罪是好啊~”

时间飞逝,转眼夏去秋来。

在夏季的几个月里,李空竹除了忙着要带孩子外,作坊的扩建与加开的分店,也同时在这几个月里完成了。

如今的作坊与分店需要的人手是越来越多。

李空竹为保质量,在招工方面,除要签保密契约外,另还着了培训班这一类。

也就是说所有新人要进作坊或是店铺上工,皆都要受了培训过关才成。

至于管教这一类,李空竹主管乡下,李冲他们与麦芽儿两口子主要负责城镇,成果由了李空竹亲自前去验收。

合格了,皆可留用,不合格者,可继续培训几日,若再不合格,则完全退用。

除此之外,为防他们吃过久独食引了外人的不满。

李空竹还将合作的几个大商户给召集在了一起,大家又互相商讨了一下合作事宜。

比如有果林的,有田地的。皆可种了他们作坊需要之物,大家也按此,作了比例分成。

总共照着前世的公司占股一样,总共分成一百份。

所有参与者,按各自出力的比例分成。

首先是赵家村人这一部分,百分之一利不能少了,其次是李冲与麦芽儿两口子,两家分别占百分之五,李空竹为最大头,占百分之四十。

其余剩下的则分别按这十家大商户出的银钱土地多少分配。

对于这样的分法,彼时谁也没有多说什么,都知照这个速度扩展的话,这變国各地怕是用不了多久,到哪都要有了人人作坊与批发部了,到时即使他们手握这小小的股份,一年到头的银子也不会少赚了去。

因为这合同签订后,也算无形的形成了一种模式。

他们被李空竹叫做了人人批发公司!

至于为啥叫公司合作商们不太懂,但他们只须懂如何拿钱就行了。

交了所谓的融资后,李空竹便分派给他们致力于北方一带的分店与作坊的任务。

并且要求速度可以不用太快,争取三五年间,在北方一带打出响亮的名声后,再至力于往后南方一带,慢慢的进攻。

她这饼画得很大,大得彼时所有人似看到了满天的金子在飞一般。

李空竹还说了一些另外的创新之类的,至于如何创新,这就是她这个大股东的任务了。

对于批发部,前世她也逛了不少,面包饼干小零嘴,总能做出不少来!

是以,在这一方面,她倒是信心满满的很!

忙里抽闲中,李空竹时常会情不自禁的抱着越来越重的肉丸子,看着那惟一的信件与匕首发着呆。

其间她很想再写了信去寻问。

可华老却在那时交于了她一嘴儿,说是男人如今行军不定,且已到了重要时段,为防其分心,还是不写为好。

介时的李空竹虽觉古怪,可倒底没多说什么。

今儿难得忙活完的李空竹,抱着肉丸子坐在堂屋坑上,陪着他享受着这难得的炎热午后。

彼时已满百天的肉丸子,已经会咿咿呀呀的叫唤着拿玩具玩了。

现下的他再不似了几月前的皱包子样,长开长白了不说,那淡淡的眉毛也开始渐渐转得浓密了来,一双水漾漾的桃花小凤眼配着那红红的小嘴儿,模样像极了漂亮的小女孩。

“啊~啊~”炕上玩得满头大汗的小子,在席子上翻了个身后,抱着玩具仰头看着她,皱着个小眉头似在跟她说话似的。

于小铃拿着扇子给他轻煽了下,小子立时就舒服的眯眼笑出了声儿。

“哥儿这是热着了哩!”

李空竹点头,看了眼屋中放得远远的冰盆,抿嘴儿轻笑的拿过于小铃的小扇,冲着其肉嘟嘟的小腿轻拍了下。

“你倒是会享受!都这般热了就不能静一会?”

“啊啊啊~~”小子拖着长音啊啊着,小胖手指指着她似在控诉一般说了大堆她娘听不懂的话。

待看到他娘瞪了眼,其眼珠又是一转,小脚向上翘的一翻,就又一个侧翻面壁的不再去看了她。

李空竹哭笑不得,摇着扇,拿得远远的,既量在不对着他的给他带去一丝凉风。

华老这时自村中聊天回来,一进堂屋就看到了在小炕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

老者眯眼满脸堆笑,快步的行了过去。

脱鞋上炕,对着那还在翻身玩的小家伙,一个直接抄起的抱了起来,“来祖爷抱抱!”

“啊啊~”被突然抱起没法独玩的小家伙,开始有了不满,咿呀哼唧着的同时,身子扭着还要去了炕上玩。

老者见状,瞪了他眼,“你个臭小子,祖爷都好些天没抱着你了,你咋就这么不爱了抱呢?”

“大热天的,你抱他跟个火炉似的,不嫌热啊?”

李空竹伸手抢了过去,扔他上炕玩着。

老者抹了汗,端着冰凉的蜜水喝了一口。

随又起坏心的在小子脸上冰了一下。

小子被激,立时缩了下脖,随又好奇的转了眼来看倒底是了什么玩意。

老者见状,顿时勾起了童心,又将冰着的杯子放在他脸上冰了一下。

“啊~”小子发觉,伸了手就要来抓。

老者一躲,还特顽皮的摇着头道:“哎抓不着!”

李空竹无语的看着这两儿童,见他两一个抓一个躲的玩得很是起劲,就起了身,“既然华老你在这逗他,就帮我看一会吧!我趁此去泥鳅那里,还有些帐,想问他一问呢!”

老者听罢,停了逗弄小儿的手,见她行到门边,想了想,与她说了靖国的战事。

“听说靖皇已经知了那小子的身份了,来报之人说起程来的那天,靖皇已经着人在大肆渲染着那小子的叛国性为。也不知现下,有没有引起那靖国的百姓不满,恨了他来。”背上叛国的罪名,被千万人仇恨着,也不知了那小子能不能顶得住。

李空竹立在那里沉默不语。

良久,却听她轻笑道:“他在选这条路时,就该能猜到有今日的后果才是,该是如何打算,我想,他应早已作好了准备才是。”说着,转头看着老者,“你说我该不该再去信一封?”

试探?!

老者听罢,直直的向着她的眼睛看去。

见她笑得明媚,亦是不惧的回看着他时,就不自然的转了眼,“怕是不成!”

“这样啊!”李空竹笑,看了眼外面高升的艳阳,深了眼,没再多说的提步走了出去。

她早该想到的,却后知后觉迟钝到了今时今日。

这般久来,从以前老者写信没回音,再到她写信的奇怪回信,再到老者写信没回音,崔九的黄金,老者满月酒后的古怪,她主动提及写信的拒绝,以及时不时给她回的男人战况。

这些,每一处都透着离奇的古怪,偏她猪脑子的却从未认真去想过。

女人沉了脸,想着她如今写信怕难再寄了出去。

崔九!他给她划了个牢,说是保护着她,却是怕她生事的惹了男人的分神。

如此打着保护行着监视行为的君王,当真令人心头不舒服之极,也恶心之极。

“呼!”极气的吐出了口浊气,女人立在屋檐下看着那片万里无云的晴空。

无奈之极的哼笑了声,“这就是现实!”封建社会的王权统治,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没人权了。

对于此事,她不但不能反抗,还得欣然配合,还得美其名曰他娘的什么为国奉献,“真他妈的败类!”

极为不雅的终于吐了句脏话的某女,回身,再不顾形象的一脚猛的踹在了墙上。

“去他娘的为国为民!我靠!”

“嘎吱!”

屋里算帐的泥鳅听到她的骂声,不明就以的开了门来。

“三婶儿,你在作啥呢?”

“没事儿,骂条狗而已!”

“狗?”

“嗯!”女人一脸沉沉,收了心绪的走过去。摸着他的小脑袋一本正经的问道:“对了,帐算得怎么样了?”

“这月的利已经出来了。”小子把她让了进去,随大开着门道:“俺去拿来给你过眼!”

“好!”

外面,不动声色跟出的老者立在屋檐下,背手将她的骂人之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没甚表情的行到屋侧转角,冲着那隐着之人唤了声,“出来!”

“华老!”暗影里出来的剑宁,对其低首作行礼状。

老者瞟了他眼,随嘲讽的轻哼了声,“刚刚你可有听到什么?”

剑宁抬眸,对上老者犀利的眼神,立时又垂了下去,“属下不知!”

“不知?”

一身冷汗狂流,剑宁知老者已动杀心,当即跪了下去道:“属下不曾听闻到有任何声响!”

“记住你这句话!”老者轻哼,“若她出了事,或是老夫从那小子那得知了半点不利于她的消息,你该知了老夫会如何对你。想来老夫要杀一区区不听了话的暗卫,那小子也断不敢埋怨了老夫半句!”

“属下明白!”剑宁尽量沉着脸的点了点头,后背衣襟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冷汗浸的,全湿了来。

华老再次盯了他眼,随冷哼一声后,便转身不再相理。

靖国某城。

虽说九王早已查出了赵君逸的身份,也着了人到处散布君逸之君家叛国之事。可并没有预期中那样,煽起靖国百姓的民族仇恨与团结。

相反,相对于變国军队对靖国百姓的扶持,与一些知情了君家之事的人回散的消息,令着靖国的百姓,对于如今的当政者是越发的不满了来。

如今的靖国,到处饿殍遍地,当官者敛财贪污,令着百姓再难生存,有那有先前之明的百姓们,在听说了變国军队攻下城池后,会开仓散了粮。有的会开始先择逃亡到那被變国攻下的城池地方,也有的会默默的组织起来,准备等變国军队围攻来时,好帮了其来个里应外合。

该说如今的變国军队,是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都占尽了,也该是连连再下几座城池的好时机才是。

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