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年夜饭的大菜有凉拌猪头肉,烧了条冻着的红烧鱼,一个土豆炖红烧肉,萝卜炖排骨,圆葱肥锅肉。再配着个骨头汤,主食是大白馒头跟精白米。这对于没有食材的冬天来说,这个个都是大肉菜的,亦是相当难得了。何况只有两人的年夜饭,这些菜也足够多了。屋子里的两人盘腿坐于炕上,炕下小黑桌上的油灯,飘忽着闪着昏暗的光晕。李空竹看了眼桌上印着光晕的一桌子年夜饭,笑着给两人面前的空碗里,一人倒了小半碗的苞谷酒。拾杯,对对面之人笑道:“当家的,这是我来这的头一个年,新年快乐!”赵君逸亦是双手拾杯,平举与前的道了句,“新春快乐!”李空竹咧嘴儿笑了一声,伸手前去与他碰了一下。一个仰头,便将酒碗里的酒给一干而净了去。辛辣的液体滑过喉道,直烧到胃里,令她整个小脸都开始泛起了红来。“来来来!当家地,你是主人,来开这第一筷!我要吃猪头肉哒!”兴许白酒助了兴,这一杯酒下去,令她整个人明媚活泼不少。一双眼闪着亮光的对他眨啊眨的。说不出的可爱漂亮。男人如她所愿的夹了根猪耳将要进嘴,女人却摇头很是快速的给抢了过来。“给我吃!我最爱有脆骨的猪耳朵了!”说罢,就一口将那沾着油亮辣椒油的猪耳给送进了嘴里。末了,还伸了舌头的舔了下那因红油沾亮的嘴唇。赵君逸被她这么个小动作勾得眼神暗了一瞬。随又作不动声色的吃了别的菜来。李空竹拿了个馒头在手,一边夹着菜吃,一边又给两人将碗里续上了酒。她的酒量还算不错,加之原身做丫头时,逢看过节都会跟同是下人的姐妹婆子们吃喝一顿的,是以这么一碗高度数的苞谷酒,还不足以撂倒她。赵君逸亦是难得高兴的陪着她,一边吃菜一边喝着暖人胃口的酒,看着她越喝越红的脸蛋儿,在灯影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的娇艳妩媚。酒过三巡,李空竹有些微熏的以手抵额,打着酒嗝的睁着一双波光滟潋的水眸,艳若桃李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光亮。“有些小醉哩,怕是不能守岁了!”男人将碗中最后一口酒饮尽。看她微熏的脸在灯光下闪着异光,不由得心头大动。垂眸放筷,问着她道:“可还要添饭?”“不想吃!”女人摇着头,起身向着搭着草帘的炕墙靠去。这酒的后劲太重,让她这会头有些晃晕得厉害。赵君逸见她在那仰着个头闭着眼的,心知吃得差不多了,就着手开始收拾起碗来,“既然这样,先睡一会吧。家中不用放鞭炮,待到子时时,煮锅饺子便好。”“嗯!”李空竹点着小脑袋,闭着眼开始向着炕上缩去,卷成一团的开始睡将了起来。正收拾着碗盘的男人看了,不由得摇了摇头。手脚很是麻利的将残羹端出去后,又打了盆热水进来。洗了巾子,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热热烫烫的巾子抹脸,让正闭眼打着呼的李空竹很是不满了一下。见她挥手来打的,男人捉住她的柔荑,耐心极好的道了句,“且洗把子脸再睡,舒服点。”“嗯~”女人不耐的哼唧着,浓浓的酒香呼出,喷洒在他喘着酒气的鼻息之间,两股酒香缠绕间,既让他开始愣了神,直直的盯着她那半张的嫣红小嘴儿看着。有那么半秒的间,他既是想不管不顾的就那样低下头,狠狠的摄住那透着光泽和无声邀请的艳红唇瓣。想着的同时,他的确也在这么做了。低下了头,闻着她喷薄而出的酒香气,男人脑子开始有了晃神。女人很是不耐的翻了个身。这一翻身将晃神的男人给惊醒了过来,那快要落下的薄唇,不期然的擦在了她艳红娇嫩的脸蛋上。那种一瞬间的软绵麻痒,让醒神过来的男人又再次愣怔了一瞬。摇头失笑,将巾帕扔进盆里。拉着被子过来给她搭在了身上,又见没有枕头的那样卷着。又恐了她不舒服,就又拿过枕头放于炕头,对她拍了拍,“睡枕头,这样萎着不好!”“嗯~”女人又翻过了身,正脸朝着了他。男人已不想再去看她那透红的小脸了,怕把持不住的,只得将视线移了开去。连着拍了几下,也未见她有反应,只得叹息着脱鞋上炕,准备将她抱移到枕头那边。这才一脱鞋上炕,手还未触到她哩。就见女人突然一个快速猛扑了过来,一把强搂住了他精瘦的腰峰。将酡红的小脸埋于他的心口蹭啊蹭的,差点令他心跳失控的跳出了嗓子眼。“当家地!”独有的女人低吟软哝。赵君逸失笑,伸手无奈的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当真狡猾之极!”这个小狐狸,还真是无时不刻不算计了自已啊!“呜~”女人摇头,她才不狡猾,她只是有些晕醉,在假寐而已。明明就是他情难自禁的对自已起了非份之想,怎能怪了她呢?仰着头,一双秋水之眼,就着昏暗的灯光,闪出的波光令男人心头又是一紧。喉结滑动,既是想就此伸手遮去她眼中迷人的水光。李空竹半张红唇,轻吐带着酒香的气息,看着他问得极为认真,“可有喜欢我?一点点,一点点!”见她又伸手在比,男人终是无奈的伸手将之纤手包裹在了手心里。鬼使神差的似真亦像是在安抚已醉的她般,低叹:“……有!”李空竹咧嘴勾笑,笑得灿烂无比,看着他的眼中简直如百花齐放般的春暖花开。下一刻,她将头狠狠的埋于他的心口,抱紧他的腰峰,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烫进他难以自持的胸口。“喜欢就好!”她喃喃着,只要不是她一厢情愿就好。有喜欢就好!想着的同时,又紧抱了一分他的腰身。男人伸掌僵停半空一瞬,终是爱怜的将手放于她的头顶。一手环过她的纤腰,用力的将之往怀里带了一分。心下叹着,罢了,罢了!终归还是输于她了。得了他回应的李空竹,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从开始的静哭,到中间的出声哭,以至于到了最后的嚎啕大哭。男人无奈之极,不得不将她给提出了怀抱,低眸看向胸口处那片被水渍打湿的地方。对她极为无奈的说了句,“今日过年!”“呜呜~~嗯~~我知道了~”女人抽泣着,不管他还提着自已的后颈,酡红着小脸,伸了手的又要去要怀抱。男人疼惜的将她的眼泪抹去,“哭,不好!”“嗯,嗯!”某女直直点头,她也知道哭不好。可她就是忍不住嘛,就像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这怎么能让她不激动嘛!看她还在往怀里钻的,男人无语挑了下眉头,“不是要睡觉?”“我想在你怀里睡!”懒着就要上前去。男人却极为淡然的将她给扯到一边,“我要打坐!”女人:“……”有些不甘的咬唇看他,见他已然不想理了自已的又开始打坐起来。不甘心的爬跪到了他的面前,仰着小脑袋盯着他看。男人并不理会与她,只道了句,“趁着子时未到,快睡会吧!”待子时一过,就会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之声,再加上窜门拜年的热闹劲头,哪就还有睡的可能?李空竹盯着他淡粉的薄唇,越离越近,近到都可以闻着彼此的呼吸打在各自的脸上了。男人心下紧了一下,睁眼时,只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道:“何意?”“喜欢我对吧!”刚刚他说了,她也听到了,休想懒了去。男人挑眉,并不说话。女人亦并不在意,反正她就是听到了。怪她耍懒,懒来的也好,反正她就是懒上了。盯着那很是好看的薄唇,女人很是没品的咽了咽口水,“我觉着我们进展有点慢了,要不来点快的?”说着的同时,就一个狼扑扑了过去。可惜了男人早有防备于她。见她扑来,只稍稍的一个偏头,她那一张朝前嘟的嫣红小嘴儿,连同着她的小脑袋,就那样直直的向着他的肩膀磕去。被他**的肩头磕疼的女人,眼泪差点没飙了出来。蹭在他的怀里,不肯起身的耍着懒道:“你磕疼我了!”“起来!”男人伸手又来提了她的后颈。见女人又是一个儿狼扑的样,就干脆将她提在半路的不让她近了前。任了她的张牙舞爪,只淡道了句,“暂时不要做了危险之事!”危险之事?什么事?她不过想跟他打个啵而已,哪就危险了?男人提着她,将她磨到一边铺好的炕褥那里,“睡觉!”见她不依的又想起身,就挑了一侧眉峰看她,“想我收回?”好吧!女人瘪嘴,他够种,居然说出的话,比放屁还容易,泥煤的居然还有带回收的。翻着白眼恨恨的鄙视了他一翻,女人终究乖乖的边打酒嗝,边朝炕上躺去,闭眼沉睡了过去。男人见她打起了呼,就知这回是真睡着了。看了眼她酡红的小脸,又看看自已浸湿的胸口位置,苦笑着捂着胸口摇头,“真真是……”终究没逃过她一层又一层织下的网!这一觉睡得不是很久,待到子时时分,村中家家户户都在争抢着这新年的头一炮,也因此,那霹雳扒拉的声音,是一蹱接一蹱的不绝于耳起来。彼时被鞭炮吵醒的李空竹,揉着眼睛,晃着还有些晕的头,迷迷糊糊起身出屋时,正好看到男人端着一盖帘的冻饺子往回走。忙走过去,伸了手就要接过来的,不想男人再看她还在打晃的样子后,就摇了摇头,“无须。已经烧开锅了,你且在屋子等着就是。”这么好!李空竹嘀咕着扫向他淡然的脸色,点了点头,“好~”转身,又回了主屋倒在了炕上。本想再闭眼眯一会的,可外面还在持续响着的鞭炮,实在吵得她心头烦燥得很,哪还再睡的着?不得已,只得半睁着眼,无力的仰着小脑袋,等着那饺子出锅。男人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多钟就端了盆饺子过来。摆了碗,又拿了点陈醋。李空竹只沾了几个饺子下嘴后,就再不想吃了去,将筷子一甩,眯着眼,又顺势倒了下去。实在是酒的后劲太足,她头还晕得很那。好在这时鞭炮声响也没多少了,正是好补眠的时侯。男人亦是吃得不多,见她睡了,便收拾着端了盆子出去。再回来时,看了眼她睡后的睡姿,又给灯盏里注满了桐油,将灯芯拨亮后,这才跟着上炕睡了过去。天未亮,年初一的早饭就得早早的准备了。李空竹撑着身子起来,没多大精神的只简单的热了几个菜,将头天晚上未动的鱼又搬上了桌。将把饭吃完哩,就听着外面有小儿来敲门的声音了。听着声儿的李空竹,打起精神的赶紧将用红纸包好的红包拿了出来。山楂花生和炒货这些,自是一样不少的装满大瓷碗的摆在了炕桌上。去到院里开门,领头的吉娃率先的给她捉着揖道了声,“过年好啊,三婶子!”李空竹笑着唤了声,“过年好!”就招着手让他们快进屋。半大的小娃子们,不管男男女女,全冲了进去。看到李空竹摆在炕桌上的几样吃食后,都笑闹着上前去抓里面最让人掂念的山楂三样。吉娃因着常吃,这会就晃得不那么急燥了,只规矩的抓了半兜就不抓了。其它的一些小儿虽也很眼馋那三样,倒底顾着规矩,都没敢将兜子抓得太满。拿着东西说完恭喜之后,李空竹又给每人发了一个红包。虽里面只有二文钱的,可于这帮小娃子们来说,那可是笔大钱了哩。要知道没有亲的家里,去别人家拜年,给小把瓜子就不错了。哪有像这位婶婶这么舍得的,居然还给了大红包。这得了钱的众娃子们,一蹦三尺高的大叫着。嘴里的吉祥话儿就跟了流水似的,一句一句的不停往外冒着。就连辞别要走下家了,嘴里还亲亲热热的叫着自已婶子。李空竹被他们这一闹,倒是闹得精神了不少。很是高兴的送走他们后,就迎来了隔壁的三个娃子。赵苗儿打着头阵,赵铁蛋一双眼轱辘转,赵泥鳅卡白着小脸有些怯怯的看着她。李空竹让三人进院。进了屋,跟赵君逸坐在了炕的上首。待三个小儿给两人捉了揖后,给了每人一人一个十文的红包。赵苗儿捏着那鼓囊囊的红纸包,小脸上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兴奋说道:“三婶你比俺娘都给得多哩。俺娘昨儿晚上就给了俺两个子哩!”她以为那就是最多的了,却不想,三婶这个才是最多的。虽不知了这是多少,反正就是比她娘给的多。想着杂货铺子里的桂花糖,怕是能买好多了哩。李空竹笑着摸了下她的小脸,又招手让赵泥鳅过来。拿着桌上山楂三样,每一样都抓一大把的放进他胸前挂着的小兜里。“来来来,过年了!三婶给你多装点。”赵泥鳅有些怯怯,不过看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孺幕。待她将兜子给他装满后,就低着头低低的说了声,“谢谢三婶!”李空竹点头。虽很不想理了他身后的赵铁蛋,但还是扬着笑的并未区别对待。让他近前来,自是又亲手给其装了满兜的吃食。赵苗儿一旁看了就有些吃味儿了,跑将过来,摇着她的手臂说道:“三婶,三婶,那俺哩!”“你个小馋猫,三婶哪就会亏了你的嘴儿哦!”笑着下地弯腰将她给抱上了炕,让她挨着桌子那,“那,桌上的东西你任意选,能装多少就装多少!装吧!”“好!”赵苗儿开心的拍了手,伸了手就开始大肆抓了起来。地上的赵泥鳅看了,眼中别提有多羡慕了。一旁的赵铁蛋哼哼着,等着赵苗儿将东西装完后,就说了声,“快走吧,还要去别家拜年哩!”“如今能拜年?”家中老人横死不过半年的,哪家愿意了他们前去登门?按说今儿这些来拜年的小娃子都不该来的,可架不住嘴馋,都跟着吉娃跟了过来。李空竹之所以能给每人发二文红包的,为的就是那群娃子在回家后,家长能看在红包的份上,少骂了娃子的不知事儿。赵铁蛋脸红了红,冲着她就是一梗脖子的说道:“关了你啥事儿?又不要你去拜。”说着,转身就冲出了屋子。李空竹倒是没觉着什么,将赵苗儿放下地后,就嘱咐他们快回家。“三婶要补会觉,你们先回去,待以后空了再来成不成?”得了东西又得了钱的赵苗儿自是好说话得狠,摆着小手小大人的说了句,“那三婶你睡吧,俺们先回了哩!”“哎!真是个知事儿的乖小妞!”李空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得了夸的赵苗儿,很是喜滋滋的拉着自家二哥出了屋。李空竹将他们送出院,关了院门后,就快步的回了屋。见男人坐在炕上,盘腿正冲着热茶喝着。就赶紧脱鞋上炕,一把冲他扑了过去。男人被她扑了个措手不及,端着茶碗的手晃荡了那么一下。见她紧勒自已腰峰不松手的样儿,也就任了她去。李空竹心头简直跟吃了十万颗糖似的,那一颗颗甜蜜的种子不停的发着芽,不停的在心中爆着、爆着。简直都快将她的心给融得没边了。“当家地!”“嗯!”“你昨天晚上有说喜欢我对吧!”虽说她有些醉了,可她的酒品可是很好的。她记得,都记得哩。连着他耍‘流氓’亲了自已的事情都记得哩。男人:“……”“是不是嘛!”见男人不回答,女人搂着他的腰身又紧了一分,不停的摇着,只想再确定一遍答案。“想听?”“嗯!”男人哑然失笑的将杯子放于炕上,伸手将她蹭乱的头发别于耳后,勾起了半边的薄唇,看向她的眸子是前所未有的黑亮。“不知!”轻淡淡沙的话音擦过她耳,后又坏坏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李空竹愣了一瞬。下一秒,则如了那炸了毛的小猫一样跳出了他的怀抱。“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穿上裤子就不认帐了不成?”男人:“……”“赵君逸,我告诉你。没这么便宜的事儿。”她一脸凶像的向前凑近于他,“你昨儿个可是有非礼于我。我虽醉了,可我脑子可清晰着哩,你别想懒了帐了去。”某男有些极不自然的咳嗽了声,转了眼,只道:“醉了!”“醉了?”女人声高八斗。“你这是啥意思?一句醉了了事了?哦,照你这么一说,那那些醉后失态搞强。。奸的都是醉酒惹的事儿喽?怪酒喽?”男人黑面,女人不依。上前就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开始不停的耍懒磨着。“我不管,我不管,你有说的,就是有说喜欢我的。你就是有说过的,你再说一遍嘛,再说一遍嘛!”男人任她在怀里磨着,嘴角勾动一下,就是不如了她愿的再说了第二愿。在他怀里磨了良久的女人终是没等到他的第二遍,很是不爽的又在他怀里懒了一阵,临近中饭时,又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几哼。“我不管,你休想再懒!”要再敢懒,当心她又使了疯招出来。看着她气鼓鼓出屋的男人,摇头失笑一阵。他何时说过要懒了?不过是觉着没有重复的必要罢了。当然,说喜欢容易,可若论相守的话……想着自已有所隐瞒之事,赵君逸不由得眼神悠远了起来。张氏看到小女儿拿回的钱,罩得愣了许久。与赵银生对视了一眼,哄着女儿让将红包交与她。“娘给你存着,你人小,当心出去给丢了。”“可是我还要买桂花糕!”赵苗儿有些不舍,瘪了嘴儿的不想交。“你是想吃桂花糕还是山楂糕点!”她两样都想要怎么办?张氏见状,又拍了女儿的小脑袋一下,哄道:“听话啊,等你把兜里的糕吃完了,娘再给你买桂花糕行不行?”“……好吧!”纠结挣扎良久的赵苗儿,终是把手中那个大大的红包递了出去。张氏伸手接过后,就拍着她让出去玩去。赵苗儿不舍的看了那红包一眼,终是被外面放炮的响声吸引,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张氏见女儿出去了,快速的将红包打了开来。一打开,便数了下里面的钱数。“倒是大方,给了十文哩!”张氏哼唧着将那红包扔给了赵银生。赵银生也接手过去看了一眼。心下是说不出的妒忌。“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别了他一眼的张氏,哼着,“还能有啥法子。如今只能暂时干瞪眼的看着呗!”想闹,也得看拿啥闹?不孝?老两口都没了,咋不孝?不分亲疏?人直接让除族的,还有啥亲疏可言?如今她也正头疼着哩。“要不过年后,我上门去找着闲话几句?”张氏觉着待过完年后,再看那家人的挣钱的情况。她们这房跟三房没有大吵过,再是如何。自已一个嫂子上门套近乎的,总不至于翻脸不认吧。赵银生也觉这条路子可走,就点了点头道:“行,待过了年,你且跟着去套套近乎看看。”而这边的赵金生在看到两娃子拿回的二十文钱后,也有了同样的心思。只是再看到一旁的自家婆娘后,又忍不住的嫌恶的别了眼。郑氏在两娃子回来后,就一直拉着个脸,看着他们津津有味的吃着兜里的山楂三样,手又有些忍不住的犯起了痒。想打了人,可又怕一旁的赵金生,在那憋得实在忍不了的,就开始低声骂骂咧咧起来。赵金生听到,立时就沉了脸的喝了声,“死婆娘,你要敢大过年的给老子不消停,当心老子扒了你的皮不说,还把你送你娘家去,这辈子你也别想再回来。”郑氏听得惊得转头瞪他。那三瓣嘴儿皮翻翻的抖动了一下,“你敢!”赵金生嫌恶得不行,瞪眼阴狠的看着她,“你看老子敢不敢,你要再给老子闹,老子第一个就不饶了你!”郑氏缩脖,想着前天被她摔烂的那张炕桌。这厮在回来得知后,差点没把她给打了个半死。如今她身上还有好些地方都高肿着呢,要不是穿了衣服的。谁能想到,她内里几乎被赵金生给打了个面目全非?“听到没有!”对于他突来的低喝,郑氏很是不服的点了点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