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第17章冥子墨秦(1/1)

眼前景象瞬变,阴森威严的大殿中,一头带着翅膀的独角兽一口吃掉了祭台上一颗珠子,破快了整个幻境之源。

邢枫得救了,救他的是一匹带着翅膀的白马。

或许再晚上一秒钟,邢枫就得疯了,但白马吃的很及时,再最关键的一刻,吃掉了最关键的东西。

邢枫只看到了白马吞掉了什么,似乎是一颗珠子,至于究竟是什么,他并不知道。

祭台上,还有一页金色纸张,一把诡异的血色妖刀,还有一把尊贵的紫金神剑。

邢枫持剑来到祭台前,拍了拍白马的身子,态度良好,表示感谢。

“呼哧”

白马不懂,只能哼哼两声。

祭台前,邢枫盯着金色纸张,想了许久,旋即咬破手指,将血滴了上去,只见金光大盛,金色纸张缓缓升起,然后化为一抹流光没入他丹田气海之内。

同样的招术,邢枫又用在血色妖刀和紫金神剑上,然而,刀剑光芒一荡,硬是将血滴震开,不肯接受。

斯文的不行,那便来野蛮的,邢枫眼睛一眯,真气运转一把抓向妖刀,但见一股磅礴的巨力袭来,猛然震开了刀柄上的不速之手。

邢枫收回右手转而试向长剑,结果却是一样。

如今的邢枫也不再是武道上的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妖刀和神剑并不承认他,或许从一开始,他和绝大多数人就想错了,这幽冥遗迹,并非是无主之物,而是在等待某人的到来,而这个人明显不是他。

刚才若不是独角白马吞了珠子,救了他,他恐怕就要永远陷入幻境之中。

至于为何白马为何没有被幻境所困,这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只是,他也实在无法想象一匹马会被幻境困住。

如今的现实就是,白马吞了别人的珠子,他拿了别人的金色纸张,而这里看上去最珍贵的妖刀和神剑他却又带不走。

邢枫很纠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纠结,他受了那么大的罪,甚至差困死在幻境中,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宝物在眼前,他却拿不到。

这种痛苦让他发疯,就好像别人捅了他一刀,最后连刀也要拔走。

呼哧”

独角白马喘了一口粗气,浑身红通通的,就如同被煮了一般,宁辰正烦着,没空搭理它。

“叮”

铃铛声响起,地府大门外,一尊幽冥鬼轿出现,前方的黑白无常一跳十丈,转眼便已靠近。

邢枫心中一寒,当机立断,拉着独角白马就走,这鬼轿中坐的他不知道是谁,但那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尚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脑中热一次已经够了,他不能再去找罪受。

幽冥地府的大殿很大,祭台之后,是一座十丈方圆的血池,血池已干,唯有那血腥味经久不散,让人作呕。

幽冥鬼轿进入大殿后,停在了祭台前,轿中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祭台上的妖刀与神剑,嘴中一阵诡异的音符念出,意欲收复这两把神兵。

妖刀轻轻一颤,发出刺眼的血色光芒,正要飞出,却见神剑紫色光芒大盛,压下躁动的妖刀,两把神兵不断颤动,仿佛在争执什么。

最终,妖刀恢复平静,神剑也随之沉默下来。

“哼”

鬼轿之中,传出一声清冷的冷哼,显然对此结果甚为不满,然而,刀剑有灵,在这幽冥地府之中,谁都无法勉强两柄神兵认主。

“鬼女,好久不见”

就在这时,大殿之外,一道至阴至邪的声音传来,来人神态俊美如妖,一袭紫中有赤的华服,眉目虽笑却有着让人浑身颤栗的寒意。

“冥子,你竟然也醒了”

鬼轿中的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异与愤怒,对眼前俊美的男子提前出世十分不喜。

“醒?呵,我一直都在醒着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冥子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祭台前,一声无所谓的浅笑道。

轿中的女子没有理会这明显的谎言,他们都沉睡了很久,不可能有人醒着。

冥子是冥界的异数,强大而又荒诞,让人惊艳的同时亦让人恐惧。

“你也是为了妖刀而来的吗”

冥子醒来已是事实,鬼女也不再多做思量,而是沉声问道。

“我不是,你信吗?”

冥子手指轻抚着妖刀上的纹理,嘴角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继续道,“不过,我知道很多人对之有兴趣,所以我便来了”

“疯子”

轿中,鬼女讥讽道。

“疯子吗?我认为鬼女是最了解冥子的,可惜啊!”

冥子抚心长叹,妖异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哀伤,愁苦的叹声似乎再为鬼女的不理解而心痛。

“墨秦,你的虚伪让人作呕想吐。”

鬼女道出冥子真实姓名,语带讽刺,在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人,谁都无比了解对方,自然不会被这虚假的表演所动。

墨秦转过身,面露正色,轻叹道,“我,从来都不谎啊”

轿中传来鬼女冷声的一笑,“你这句话才是最大的谎言!”

“冥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今世不同以往,你的荒谬只会带给你死亡”

鬼女不愿在此浪费时间,嘴中轻念,黑白无常开道,牛头马面抬轿,幽冥鬼轿缓缓离去,不多时便消失不见。

“死亡,我无比期待啊!”

冥子墨秦轻抚着妖刀,眸中闪过一道道光芒,任由锋刃划破手指却犹如不知,一丝丝鲜血顺着刀身留下,让这冰冷的刀更显三分妖异。

妖刀并不拒绝冥子的鲜血,却也不承认其身份,只是静静地插在祭台上,血光明灭,一动也不动。

墨秦静静地看着妖刀,很久之后,轻轻笑道,“妖刀啊,妖刀,我便等你出世的那天,看你将整个世间染成最美妙的血色”

……

大殿中发生的事情,邢枫并不知道,他走了后没有再回头,他很清楚那对邪门的刀剑不是他的,他动不了也拿不走,不过他把弱水旁的木船藏了起来,其他人也别想进来。

邢枫心情十分糟糕,一路念叨个没完。

邢枫承认,他心眼不大,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

至于鬼轿中的人能不能拿走那对刀剑,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虽然很不爽,但他确实没有办法。

如今的他连抬轿的牛头马面都打不过,更不用鬼轿中的人或鬼了。

独角白马依然周身通红,甚至有些烫手,看起来真的就像是被煮了一样。

“呼哧”白马有苦不出,有怨不敢发。

叫你乱吃东西,邢枫幸灾乐祸想道。

他对拿不走刀剑之事依然还有很大怨气,看独角白马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最多也就难受几天,便不再管它。

“忍着吧,过几天就好了哈!”

邢枫从幻境中出来以后,话就多了很多,变得念念叨叨,其实也不难理解,任谁在幻境中被困了不知道几天,几月还是几年,身边没一个活人,甚至连只蟑螂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群又一群的阴兵,阴骑,就算不疯,也会变态。

独角白马很痛苦,基本不理会邢枫在什么,偶尔呼哧一声,也是被念叨的烦了,表示一下抗议。

可惜,邢枫根本就不在乎它的抗议。

在此刻的他看来,独角白马的抗议也是可爱的。

或者,只要是活的,就是可爱的。

幽冥地狱的大殿之后,是一片荒芜,坑坑洼洼,还有随意竖起的巨石,奇异古怪的地形一眼望不见头,让人感觉心头冷飕飕的。